哈馬斯野蠻襲擊與全球新秩序亂象——《華爾街日報》
Gerard Baker
要消化這場恐怖並開始理解哈馬斯本週末在以色列製造的屠殺所帶來的廣泛後果需要時間,但有五點已清晰可見。
首先,儘管襲擊的規模將改變戰略格局,我們必須認清這場暴行的本質——這是又一次企圖滅絕猶太民族的行動。
武裝分子逐户槍殺猶太人、拖着屍體遊街示眾、將其作為戰利品炫耀的場景,既令人震驚又似曾相識。對猶太人而言,這是他們歷史悲劇的又一次重演。年復一年,地點變換,但暴行如舊。即便是他們在沙漠中建立的輝煌家園——擁有世界領先科技和強大安全部隊的以色列國——也無法完全保護他們免受反猶主義那永不消亡的腐朽仇恨。
其次,儘管全球對以色列表達的同情令人動容,但這種情緒不會持久。歐美公共建築上飄揚的以色列國旗令人心潮澎湃,但我預計一週後一切將恢復常態。
當以色列展開正義報復並試圖永久消除恐怖威脅時,那些慣常的左翼政客及其媒體追隨者就會要求"剋制"(有些甚至在以色列人遭屠殺時就已開始呼籲),並譴責他們眼中"不成比例"的反擊。
試問,對於無差別掃射音樂節青年、將驚恐的老婦人拖往加沙地獄、朝剛殺害的半裸年輕女性屍體吐唾沫的敵人,什麼才是"成比例"的回應?
第三,隨着戰爭升級,必須認識到殘暴行徑正是哈馬斯目標的核心。他們肆意的殺戮慾望旨在實現雙重目的:通過屠殺、強姦和殘害以色列人,明知以色列反擊將給巴勒斯坦民眾帶來災難。與敵人不同,以色列會盡力避免傷及無辜,但平民仍將受害——這正是哈馬斯精心佈置的陷阱。
恐怖分子的目標實則是無差別毀滅。對他們而言,死去的猶太人是額外收穫,而死去的巴勒斯坦人則是戰利品,可用來向輕信的西方媒體展示,試圖將其暴行與一個為生存而戰的受困國家的自衞行為荒謬地劃上道德等號。
第四,儘管現在下定論為時過早,但我們必須審視戰略背景:美國在這場悲劇的起源中扮演的角色亟待清算。
過去20年間華盛頓歷屆政府的災難性錯誤正在引發惡果。這段時期的標誌性現實是,美國笨拙地介入中東後又倉皇撤離:伊拉克戰爭的災難、在利比亞留下的爛攤子、敍利亞問題展現的可悲軟弱、阿富汗撤軍的恥辱,以及將沙特視為盟友還是棄兒這種反覆無常的天真態度。
唯一持續受益者是以伊朗——哈馬斯、真主黨等屠殺無辜者組織的幕後金主。美國非但未彌補撤出該地區導致伊朗神權政權坐大的錯誤,反而變本加厲地強化了拱手讓與德黑蘭的權力。
奧巴馬與拜登政府對伊朗的綏靖政策,助長了德黑蘭在敍利亞、伊拉克、黎巴嫩和加沙擴張勢力的氣焰。就在上個月的9·11恐襲紀念日,拜登團隊的外交智囊們更是上演了臭名昭著的"人質換現金"交易。
當聽到政府官員及其媒體喉舌堅稱這筆60億美元的交易資金不可能被伊朗用於資助哈馬斯時,簡直令人作嘔。要多麼天真、多麼虛偽,才能假裝相信——如果我往你的銀行賬户存入60億美元,你還能聲稱自己不會多出60億可自由支配的資金?
雖然無人願與伊朗開戰,但鑑於德黑蘭政權在策劃這場暴行中扮演的角色,以色列現在必須對其政權實施打擊。而可能引發的任何衝突,至少部分要歸咎於美國對伊朗的長期縱容。
最終我們不得不承認一個更廣泛的結論:過去三年世界變得危險得多。這並非要為特朗普所謂的外交成就背書——這位前總統對獨裁者的莫名好感從長遠看根本無助於和平。但拜登政府確實將阿富汗從美國保護國變成了恐怖主義温牀,坐擁核武的對手在北約邊界入侵歐洲國家,如今又眼睜睜看着我們在中東最親密的盟友遭到其正竭力安撫的國家所支持的恐怖組織蹂躪。
以色列暴行的主要責任在於恐怖分子。但美國的軟弱總會讓世界上最惡劣的人更加肆無忌憚。
10月7日哈馬斯襲擊以色列後,一名武裝巴勒斯坦人在加沙北部邊緣騎着摩托車舉起武器。圖片來源:Ahmed Zakot/Zuma Press刊發於2023年10月10日印刷版,標題為《新世界失序與哈馬斯對以色列的野蠻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