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審理種族與選區重劃案——《華爾街日報》

本週，最高法院將再次介入選區劃分爭議，試圖釐清兩種情形：南卡羅來納州重劃國會選區是為了減少黑人選民（恰巧多為民主黨支持者）的比例？還是為了削減民主黨選民（恰巧多為黑人）的數量？若覺困惑，不妨參閲亞歷山大訴南卡羅來納州全國有色人種協進會案。

該州第一選區環繞查爾斯頓市，傳統上屬於共和黨票倉。但2018年民主黨人曾在此勝選，兩年後該席位被眾議員南希·梅斯奪回。2020年人口普查後，州立法領袖在訴訟摘要中坦言欲鞏固共和黨優勢。通過增刪選區，新版地圖將共和黨得票率從53%提升至54%。立法者堅稱此舉純屬政治考量，與種族無關。

南卡州全國有色人種協進會質疑該國會選區圖，指控七個席位中有三個存在種族性不公正劃分。聯邦地區法院駁回了其中兩個席位的指控。但由三名法官組成的合議庭根據間接證據認定，在第一選區的劃分中"種族是主導因素"——儘管製圖者作證稱"百分之百依據了該選區政黨傾向數據"。

立法者另一重劃目標在於消除伯克利與博福特縣原先的分割。但協進會摘要指出，若將兩縣完整劃入第一選區將增加黑人人口比例，從而"危及"共和黨優勢。“為抵消此影響，被告方每新增一名黑人選民，就幾乎同步將一名查爾斯頓黑人選民移出該選區。”

全國有色人種協進會（NAACP）建議，州製圖師"本可以將查爾斯頓縣與博福特縣作為一個沿海利益共同體完整地劃入第一國會選區"。立法者則回應稱，將整個查爾斯頓縣納入該選區會導致席位落入民主黨手中。值得一提的是，查爾斯頓縣此前已被分割，部分區域原屬詹姆斯·克萊伯恩議員所在的第六選區。據地區法院數據顯示，截至2011年，克萊伯恩先生轄區已包含該縣半數非裔居民，如今這一比例已達79%。

立法者指出，法官們"非但未能釐清種族與政治的關係，反而使其更加糾纏不清"。最高法院在此類案件中的判例可謂錯綜複雜——今年由首席大法官約翰·羅伯茨執筆的5比4裁決就要求阿拉巴馬州增設第二個黑人佔多數的眾議院選區。該案援引的是《投票權法案》，而當前案件則基於第十四修正案提出主張。

但現實中，選區重劃充滿權衡取捨。整合某個利益共同體可能意味着拆分另一個。對查爾斯頓縣而言，擁有來自不同黨派（包括頗具影響力的克萊伯恩先生）的兩名代表是否更有利？這些應是立法者而非法官考量的問題。

黨派性不公正劃分選區目前仍屬合法，否則伊利諾伊州和加州的民主黨選區也應被禁止。兩極化的投票模式使得黨派人士極易指控某些選區存在種族性不公正劃分。在缺乏直接證據的情況下，法院理應對此類主張保持審慎態度。

照片：瑪麗亞姆·祖海布/美聯社刊登於2023年10月11日印刷版，標題為《最高法院的種族與選區重劃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