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價有安全閥，天然氣卻沒有——《華爾街日報》

一艘滿載液化天然氣的油輪。圖片來源：MERIDITH KOHUT for The Wall Street Journal以色列戰爭對全球經濟的影響，可能體現在電費賬單上比油價上更明顯。

當中東緊張局勢升級時，人們習慣性的反應是擔心石油。但本週更大的價格波動出現在天然氣市場，當供應受到打擊時，天然氣市場沒有B計劃。

自上週六哈馬斯襲擊以色列造成1300人死亡以來，布倫特原油價格上漲了6%。儘管這場戰鬥造成了巨大的人員傷亡，但到目前為止，它對全球石油供應還沒有任何影響，不過如果衝突擴大，特別是如果伊朗捲入其中，情況可能會發生變化。

與此同時，歐洲TTF天然氣基準價格本週飆升逾40%。由於衝突，以色列能源部要求雪佛龍停止在位於海法以西的Tamar海上氣田的生產。此外，一條靠近加沙地帶通往埃及的天然氣出口管道已經關閉。

Rystad Energy分析師Zongqiang Luo表示，如果停產持續很長時間，將對地區能源平衡產生一定影響，並可能影響埃及的液化天然氣出口。但對全球液化天然氣供應的影響似乎有限。然而，本週還提醒人們，隨着世界變得更加不穩定，能源基礎設施是多麼脆弱，當時波羅的海海底天然氣管道因疑似破壞而發生泄漏。這令交易員感到緊張。

總體而言，中東嚴重衝突對石油市場的風險更為明顯。若德黑蘭被證實與哈馬斯襲擊有關，對伊朗原油出口的制裁將不可避免。國際能源署數據顯示，伊朗原油產量已從年初的每日250萬桶增至9月的310萬桶。

這些額外供應對緊張的石油市場可謂雪中送炭。美歐近期放鬆了對伊朗石油運輸的制裁執行，很可能是為了避免油價上漲加劇通脹。但若以色列與伊朗關係持續惡化，這一政策必將調整。

不過天然氣價格可能比石油波動更大，因其缺乏備用供應。標普全球天然氣戰略主管邁克爾·斯托帕德指出：“烏克蘭戰爭導致天然氣市場每日缺失約200萬桶油當量，俄羅斯管道氣被徹底排除。我們正面臨一個備用產能異常短缺的冬季。”

今年全球天然氣消費量約4.07萬億立方米，供應量約4.08萬億立方米。當市場處於如此精妙的平衡時，微小故障都會引發劇烈震盪。未來兩三年內難有實質性的新增供應。

相比之下，石油市場擁有充足儲備，儘管動用這些儲備並非易事。國際能源署稱，歐佩克目前擁有每日500萬桶的閒置產能。必要時，僅沙特就能快速增產300萬桶。雖然利雅得需要油價維持在80美元以上才能平衡預算，暫不會開啓增產閥門。但當油價升至110-120美元/桶可能抑制需求時，沙特隨時可以通過增產來平抑價格。

天然氣市場確實存在一定的緩衝空間，因為歐洲的儲氣量正處於歷史高位。除非遭遇極寒冬季，否則不會重現去年那樣瘋狂用液化天然氣替代俄羅斯管道氣的局面。

天然氣市場的新波動可能利好歐洲能源巨頭殼牌和英國石油，這兩家公司的能源交易員擅長將價格波動轉化為利潤。但對於持續承受高額能源賬單的家庭企業，以及試圖抑制通脹的央行行長們而言，處境則更為艱難。在日益波動的能源市場中，缺乏最後供氣商將成為一個嚴重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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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發表於2023年10月16日印刷版，標題為《天然氣比石油更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