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泡沫破裂——《華爾街日報》

2022年，美國財政部長珍妮特·耶倫的簽名出現在德克薩斯州沃思堡雕刻印刷局西部貨幣工廠的鈔票上。圖片來源：LM Otero/美聯社受近年來歷史性虧損的打擊，長期債券投資者對美國政府的借貸意願正在減弱。又或者，只是政府試圖借入的資金實在太多。即便在共和黨控制的國會眾議院，領導層爭論的焦點仍是下一任議長會在另一項債務驅動的法案中塞進多少支出擴張計劃。利率計算尚未侵入政治領域，儘管它已在市場上施以嚴厲懲罰。投資者現在要求更多補償，以回報他們為華盛頓歷史性的財政魯莽提供資金。《華爾街日報》報道：

基準10年期美國國債收益率週三盤中突破4.9%，為2007年7月以來首次。

《華爾街日報》的Sam Goldfarb指出：

近幾個月來，美國財政部既提高了借款預測，又增加了較長期債券拍賣的規模，增幅超出投資者預期。

在2008年抵押貸款危機後史無前例的貨幣冒險行動中，美國和其他國家的政府將利率壓低至接近零的水平。他們實現這一壯舉的部分方法是讓本國央行以如此低的利率買進政府債券，同時還利用監管鼓勵大型機構購買這些債券。

一些海外地區甚至接受了負利率的瘋狂現象，即債券投資者必須向政府借款方支付費用以獲得貸款給他們的特權。2016年，不可或缺的《格蘭特利率觀察》作者詹姆斯·格蘭特指出，這種情況在有記錄的歷史中前所未有。

當時，筆者曾稱之為“5000年政府債務泡沫”，但如今在思考當前時刻的危險性時，這種驗證並不令人愉快。當政府人為將利率維持在或低於最低水平時積累的鉅額債務，正迅速變得難以承受。

在美國，負責任聯邦預算委員會最近指出：

雖然我們的大部分國債是在利率較低時發行的，但這些債務正迅速轉入高利率環境，且借款仍在繼續。若不採取糾正措施，未來十年利息成本可能超過13萬億美元，到2033年每年將達1.9萬億美元。

基於該委員會的研究，Axios的尼爾·歐文寫道：

如果當前高利率持續且財政政策符合現有預測，2025年聯邦債務的償債成本將超過國防支出，2026年將超過醫療保險支出。

本財年利息支出預計將突破8000億美元，是2021年3520億美元的兩倍多。到2026年，政府淨利息支出將佔GDP的3.3%，創歷史新高。

至於格蘭特先生，下月他將出版個人通訊創刊40週年特輯。他坦承自己沒料到超低利率時代會持續如此之久，但也逐漸理解羅馬"非一日傾覆"的道理。

在美國，這場漫長的"去建設"過程伴隨着美聯儲人為寬鬆貨幣政策支撐下的大規模政府支出與借貸。為遏制由此引發的通脹，美聯儲不得不急速加息並終止債券購買狂潮。如今外部投資者在信貸定價上擁有更大話語權，而市場價格表明他們已不願繼續充當華盛頓的債主。

格蘭特先生近期撰文比較市場化利率與政府操控利率的優劣：

首先，合理的市場價格（即市場自發形成的價格）傳遞信息。誠然這是萬花筒般變幻不定的信息，但源自真金白銀押注的觀點。人為定價同樣傳遞信息，但只是刻板無趣的訊號——僅能反映定價者（當然無需自掏腰包）設定價格時的意圖。

他期待有朝一日新金本位能取代當前指導美國貨幣政策的"博士本位"。在此之前，唯願這個國家能在華盛頓重大決策失誤中找到出路。當然，華盛頓首先必須承認錯誤，並開始討論如何削減而非增加聯邦支出。

格蘭特先生從自身經驗中認識到，利率週期往往持續很長時間，因此任何期待利率迅速回歸歷史低谷的人可能會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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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弗里曼是《代價：特朗普、中國與美國復興》的合著者，同時也是《 borrowed time：花旗銀行兩個世紀的繁榮、破產與紓困》的合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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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蕾莎·沃佐協助編撰本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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