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的內涵遠不止言論自由——《華爾街日報》

密歇根州希爾斯代爾學院校園，4月6日。圖片來源：Chris duMond/Getty Images密歇根州希爾斯代爾

個人權利與表達基金會（FIRE）針對希爾斯代爾學院的言論自由狀況發佈了一份“警告”。此舉暴露出該組織對大學本質的根本誤解。

FIRE在“對演講者的包容度”“學生表達觀點的自在程度”“校方對言論自由的支持”以及校園討論敏感話題的“開放度”方面給予希爾斯代爾高分評價。報告特別指出，希爾斯代爾從未因學者言論進行懲罰或取消受邀演講者的資格。

那麼希爾斯代爾的“罪過”何在？在於我們“政策清晰且一貫表明：相較於言論自由承諾，學院優先考慮其他價值觀”。

確實如此。大學的目的絕非僅是鼓勵發聲。通過言説與思考——這兩者密不可分——大學的根本使命在於教導學生為求索真知而更好地思考與表達。如何實現這一目標？

“學院”（college）一詞本意即為夥伴關係或共同體。大學是人們匯聚一堂，運用言語與思維能力探究終極命題的所在。人類天性決定了羣體協作能更有效地完成這一使命。但若充斥嘶吼、敵意或胡言亂語，這一切便無從談起。

大學裏的分歧不僅不可避免，更是常態。但學習並非戰鬥、遊説或示威。每次學習，我們都在改變想法。但我們必須以合作的方式進行。在可能的情況下，我們必須像朋友一樣這樣做。

因此，希爾斯代爾學院的言論守則是：“你可以提出並捍衞任何你構想的論點，只要你以文明、學術且有助於思考和審議的方式進行。”這條規則歷史悠久，經過時間和思想的驗證。

當然，任何規則都可能被濫用。希爾斯代爾學院防止濫用的措施是深刻而神聖的。它們反映了該學院與大多數競爭對手之間的根本差異。

第一重保護是希爾斯代爾學院有這些競爭對手。有數千所大學和數百所文理學院。希爾斯代爾的任何人都可以隨時自由選擇離開。

更根本的是，每一位在希爾斯代爾學習和工作的人都是明知其宗旨而選擇了這裏。每一位入學或加入教職員工的人都承認學院的古老目標，並同意協助而非阻礙學院追求這些目標。所有人都會提前瞭解希爾斯代爾的言論守則及學院的其他基本實踐。

我們也會對這些價值觀進行辯論。如果不通過思考和討論，如何理解任何事物？但這絕不能演變成混亂——儘管有時看起來有些輕微而愉快的混亂——因為這裏所有人都明白，我們共同學習的條件是擁有共同的目標。

希爾斯代爾學院的目標，如其創始文件所述，是學習、品格、信仰和自由。我們經常爭論這些事物的含義。但我們認為它們是超越性的——在FIRE的書中這是一種罪過，因為在他們看來，只有言論自由是超越性的。

我們邀請FIRE的批評者們訪問我們的校園，親眼見證言論自由如何運作，讓學生們學習其最高宗旨和真正意義——即對《第一修正案》起草者們而言的宗旨與意義。

阿恩先生是希爾斯代爾學院校長。

刊載於2023年10月20日印刷版，標題為《教育的內涵遠不止言論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