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將審議拜登政府與社交媒體間的溝通——《華爾街日報》

下級法院的裁決禁止白宮對社交媒體平台施加壓力。照片：Manuel Balce Ceneta/美聯社華盛頓——最高法院介入關於網絡言論權利與錯誤信息的辯論，於週五同意複審下級法院的裁決，這些裁決禁止白宮助理及其他官員施壓社交媒體平台刪除政府不認可的內容。

這項簡短命令（在最高法院就該問題作出裁決前暫緩執行下級法院判決）如慣例未署名。法院三位最保守的大法官提出異議，警告可能導致“政府對私人言論的審查”。

該決定使涉及第一修正案與網絡言論爭議的案件清單進一步增加。最高法院已準備裁定政府官員何時能阻止公民關注其社交媒體賬號，以及州政府能在多大程度上監管Facebook和YouTube等內容平台的審核行為。

美國第五巡迴上訴法院認定，白宮工作人員（包括拜登總統的前新聞秘書、數字戰略主任和新冠疫情高級顧問）與衞生局局長、疾控預防中心、聯邦調查局及網絡安全和基礎設施安全局人員，很可能脅迫社交媒體平台進行內容審查。

隨後，拜登政府要求最高法院介入。在緊急申請中，聯邦總檢察長伊麗莎白·普雷洛加爾否認政府存在脅迫行為，並請求大法官們撤銷她所稱的"對總統核心幕僚利用輿論陣地討論公共事務施加的前所未有的限制"。

該訴訟由密蘇里州和路易斯安那州的共和黨總檢察長牽頭，多名個人原告加入，其中包括兩名流行病學家。他們聲稱在公開批評企業停業、學校關閉等新冠管控政策後遭到政府審查。

原告指控聯邦政府試圖壓制那些警告疫苗副作用、質疑口罩有效性，以及提出新冠病毒可能從中國武漢實驗室泄漏理論的社交媒體用户。

原告還聲稱聯邦調查局誘導平台審查《紐約郵報》2020年10月關於亨特·拜登遺棄筆記本電腦內容的報道。

7月4日，由特朗普任命的美國地區法官特里·道蒂在路易斯安那州門羅市發佈廣泛初步禁令，限制聯邦政府與社交媒體公司就內容刪除進行溝通。他在判決書中寫道，此案涉及美國曆史上"對言論自由最嚴重的侵犯"。

第五巡迴上訴法院的三名法官組成合議庭雖未如此嚴厲定性，但認同原告已收集大量證據，表明聯邦官員實施了"長達數年的施壓行動"，旨在確保社交媒體審核政策"與政府傾向的觀點保持一致"。

該小組傾向於對政府與社交媒體公司之間的溝通施加比道蒂更嚴格的限制，允許官員以非威脅性的方式標記其認為不當的內容。

塞繆爾·阿利托大法官在週五的異議意見中表示，如果政府只是向社交媒體公司提出建議而非脅迫，就沒有必要阻止下級法院的命令；他認為常規溝通並不受第五巡迴法院裁決的約束。

與此相反，暫緩執行該命令可能"被某些人視為給政府開了綠燈，使其能夠使用高壓手段來扭曲社交媒體上的觀點呈現"，他在由克拉倫斯·托馬斯和尼爾·戈薩奇大法官加入的意見書中寫道。

第一修正案通常限制政府審查制度，拜登政府辯稱，政府不能為私營公司最終做出的內容審核決定承擔責任。

類似訴訟的進展並不順利。

9月，辛辛那提的一家聯邦上訴法院駁回了三名推特用户提起的訴訟，這些用户指控衞生與公眾服務部因他們發佈攻擊疫苗和口罩強制措施的內容而將其從該平台（現稱X）封禁。法院表示，原告未能證明推特是應政府要求刪除他們的賬號。

儘管如此，最高法院已明確政府不得誘導或脅迫私營方壓制言論。關鍵判例是1963年班坦圖書公司訴沙利文案，該案認定羅德島青少年道德促進委員會在警告圖書批發商其銷售對未成年人有害的書籍並威脅將通知警方時，違反了第一修正案。

密蘇里州訴拜登案比其他案件掌握了更多證據，包括白宮官員與社交媒體平台高管之間的大量電子郵件往來。

原告在回應普雷洛加爾的案情摘要時，敦促最高法院立即讓第五巡迴法院的禁令生效。

他們的法律意見書寫道：“聯邦官員在表達對任何問題的觀點上有很大自由度，但他們不能脅迫或大力鼓動平台去壓制普通美國人受憲法保護的言論”，“總統的講壇不是霸凌的講壇”。

聯繫傑斯·布拉文，郵箱：[email protected]；聯繫雅各布·格什曼，郵箱：[email protected]

本文發表於2023年10月21日印刷版，標題為《最高法院將複審網絡言論裁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