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印度穆斯林未能通過以色列考驗
Sadanand Dhume
本月哈馬斯對以色列的襲擊,為世界提供了一次檢驗道德立場的嚴峻考驗,而印度兩億穆斯林羣體的領袖們似乎執意要交白卷。他們拒絕譴責該恐怖組織的暴行,甚至有人拒絕承認暴行發生,這種態度愚蠢至極。這將加劇印度佔多數的印度教徒對伊斯蘭極端主義的恐懼,並嚇跑印度穆斯林本可爭取來維護自身權益的温和派盟友。
印度穆斯林政界和知識界精英對加沙問題採取了極端偏袒的立場,引發德里、浦那、孟買、班加羅爾、阿里格爾和海得拉巴等印度多地的親巴勒斯坦抗議活動。記者塔夫林·辛格在一篇廣為傳播的專欄文章中概括了印度現狀,痛心於穆斯林羣體"熱情聲援受困的加沙民眾",卻"對哈馬斯的行徑未表絲毫驚駭,對以色列剛經歷的苦難沒有半分理解"。
印度南部喀拉拉邦議會議長將哈馬斯確鑿的強姦屠殺暴行稱為"抵抗"而非恐怖主義。來自海得拉巴的著名穆斯林政治家阿薩丁·奧瓦西對哈馬斯毫無批判,卻譴責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是"惡魔"和"戰犯"。
全印度穆斯林屬人法委員會主席哈立德·賽弗拉·拉赫馬尼聲稱:“將這種反抗稱為恐怖主義,就是在助長壓迫者氣焰。“與此同時,印度知名穆斯林記者、律師和"事實核查員"的社交媒體賬號已淪為反以色列宣傳陣地,充斥着諸如"以色列空襲摧毀加沙醫院"等已被闢謠的虛假信息。
對以色列的批評與其他國家針對穆斯林嚴苛對待的相對沉默形成鮮明對比。為何中國對維吾爾穆斯林的迫害或土耳其軍隊切斷敍利亞北部平民供電的行為,幾乎未能激起印度穆斯林及其左翼盟友的反應?這使得他們對猶太國家的執着——一個在軍事行動中比多數國家更關注平民傷亡的國家——顯得極度選擇性。
沒有人應指責穆斯林或任何其他人對加沙平民死亡的關切。但對以色列在襲擊中遭受苦難的共情缺失——這場襲擊標誌着自大屠殺以來猶太人生命最慘重的單次損失——揭示了具有廣泛影響的幾種病態現象。印度最知名的穆斯林羣體及其眾多左翼支持者未能理解,10月7日已成為歷史的轉折點。他們無法設身處地理解伊斯蘭主義暴力受害者的處境,也不明白為何公眾將某事業與殘暴恐怖組織關聯的喧鬧集會視為麻木不仁與威脅。
若倫理層面的影響未能觸動印度穆斯林,政治層面的後果理應引起警覺。巴基斯坦人在應對此衝突時也幾乎普遍陷入宗教部落主義,但他們具備印度穆斯林所沒有的底氣。巴基斯坦著名教士法茲魯爾·拉赫曼將哈馬斯暴力贊為"歷史性勝利"的道德破產程度,與印度穆斯林報紙《Milli Gazette》文章稱讚該恐怖組織"震撼世界"的行徑如出一轍。
拉赫曼先生因其對以色列的偏執狂症候羣在國內廣受支持。從卡拉奇時尚社交名流到白沙瓦憤怒的毛拉,所有人都對以色列懷有同樣的瘋狂仇恨。自哈馬斯發動襲擊以來,巴基斯坦人已在卡拉奇、伊斯蘭堡、白沙瓦、拉合爾、木爾坦和古傑蘭瓦拉等多地走上街頭。
而印度穆斯林僅佔該國人口的14%左右。其精英階層對哈馬斯暴行的冷漠回應可能招致重大政治反彈。在10月7日襲擊事件前,自2014年起掌控印度中央政府的印度教民族主義運動,就常將印度穆斯林少數羣體視為威脅性異類,而非恰好信仰不同的同胞公民。
某些印度教民族主義執政邦對跨宗教婚姻的限制,基於妄想性錯覺——認為男性穆斯林娶印度教女性是某種宗教戰爭。同樣,由總理莫迪領導的印度人民黨控制的邦政府,對食用牛肉行為實施嚴厲懲罰,該黨部分政客甚至公開為暴民襲擊涉嫌從事牲畜貿易的穆斯林辯護。
在此背景下,印度穆斯林公開倡導尊重所有人類生命尊嚴——無論穆斯林還是猶太人——不僅是最道德的立場,也是最務實的選擇。公平對待印度穆斯林的最有力論據,植根於印度1950年頒佈的自由民主憲法。正是這些原則促使許多中間派(來自各信仰)與穆斯林站在一起,共同反對2019年明顯排除穆斯林的快速入籍法。
印度穆斯林對猶太人苦難的漠視,實則背離了敵人企圖破壞的普世價值。那些未能看清這一點的穆斯林政客與知識分子,正在損害本族人民的利益。
10月16日印度班加羅爾的示威者。圖片來源:jagadeesh nv/Shuttersto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