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希·霍利的非原創憲法 - 《華爾街日報》

自2010年最高法院在"公民聯合訴聯邦選舉委員會案"中解除對獨立政治支出的限制以來，進步派一直預言企業支出將摧毀美國政治。十多年過去了，選舉競爭激烈，預言中的末日並未降臨，但同樣的虛假警報如今正在政治右翼中流傳。

密蘇里州共和黨參議員喬希·霍利提出立法，意圖推翻"公民聯合案"判決，以此懲罰他反感的進步派企業。他向RealClearPolitics表示，其"目標是讓企業資金退出政壇"，阻止公司"操控我們的選舉"。

於是大政府出手相救。《終結企業影響選舉法案》將禁止上市公司進行政治獻金或捐款，包括向政治委員會捐款、獨立支出以及任何"用於競選宣傳的支出"。

該法案未對工會的政治活動提出任何修改——“公民聯合案"同樣確認了工會的言論自由權。這一刻意遺漏顯示霍利正在尋求左翼盟友。霍利心知肚明該法案在當前國會通過可能性極低，且最高法院不會認可這種對第一修正案的重寫。但當前最高法院的多數派可能難以持久，因為大法官塞繆爾·阿利托和克拉倫斯·托馬斯都已年過七旬。

霍利先生的舉措符合一種進步觀點，即金錢具有腐蝕性，過多的金錢會操縱選舉並導致無助的選民做出錯誤決定。2022年4月，羅德島州民主黨參議員謝爾登·懷特豪斯發推稱聯合公民案“助長了大型企業和右翼捐助者操縱政府為其謀利的陰謀”。

最高法院在聯合公民案中直接駁斥了這種臆斷。安東尼·肯尼迪大法官在多數意見書中寫道：“當政府試圖動用全部權力…來規定人們獲取信息的渠道，或禁止其接觸不受信任的信息源時，就是在用審查制度控制思想。“這種行為之所以"違法”，是因為第一修正案"保障了我們獨立思考的自由”。

霍利聲稱自己才是真正的憲法"原旨主義者”，因為他認為公司不具備獨立人格。這正是自由派大法官約翰·保羅·史蒂文斯在聯合公民案部分異議意見中提出的論點。他寫道公司"沒有良知、信仰、情感、思想或慾望"，公司人格是"法律擬製"。

事實並非如此簡單。正如安東寧·斯卡利亞大法官在聯合公民案協同意見書中指出的，公司由公民組成。斯卡利亞大法官寫道，制憲者們保障個人言論自由，但"個人的言論權包括與其他個人聯合發聲的權利"，這對公司和政黨同樣適用。公司是員工和股東的集合體，他們都關注可能損害其商業利益的政治決策。

霍利先生深知這一點，但他之所以重提此事，是因為他也明白如今企業普遍不受歡迎。某些企業確實招致了保守派的合理蔑視，但對抗覺醒美國的途徑有很多，何必以犧牲言論自由和憲法第一修正案明確規定的"向政府請願申冤權"等保守派核心價值觀為代價。

霍利企圖剝奪企業影響相關法律法規的權利。伯尼·桑德斯夢寐以求的正是這樣的政治圖景。

正如最高法院在多起判例中裁定的，競選支出屬於政治言論的一種形式。左翼試圖篡改第一修正案，以便限制言論主體。“如果政府可以憑’道德墮落’或’不符合公共利益’為由禁止言論，“斯卡利亞大法官寫道，“那麼政府的審查權力將永無止境。”

這正是喬希·霍利如今信奉的哲學。

密蘇里州共和黨參議員喬希·霍利，攝於七月圖片來源：瓦萊麗·普萊施/彭博新聞刊載於2023年11月7日印刷版，原標題《喬希·霍利的違憲創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