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FBI指控拜登任命官員在選擇總部選址時存在偏見

‘我們對這一過程的公平性和透明度以及總務管理局未能遵守其自身的選址計劃感到擔憂，’聯邦調查局局長克里斯托弗·雷在給員工的信中寫道。照片：克里斯·馬奇安/美聯社本週對位於馬里蘭州郊區的新聯邦調查局總部的最終選址本應結束這場持續十年、圍繞選址過程的戲劇性事件。然而，現在看來，它似乎只是變得更加激烈。

在週四給員工的一份措辭嚴厲的備忘錄中，通常沉默寡言的聯邦調查局局長克里斯托弗·雷猛烈抨擊了總務管理局的決策過程，並表示一位被拜登任命的人可能不適當地干預了結果。

“我們對這一過程的公平性和透明度以及總務管理局未能遵守其自身的選址計劃感到擔憂，”雷在給員工的信中寫道，此前一天，總務管理局官員確認他們已決定將聯邦調查局從其搖搖欲墜的市中心總部搬遷至馬里蘭州格林貝爾特的一處地點，而非弗吉尼亞州斯普林菲爾德的另一處地點。

一位總務管理局官員為該機構的程序辯護，稱其公平，並表示道德官員已批准了被任命者參與選址過程。

“總務管理局和聯邦調查局的團隊在過去數月裏緊密合作，投入了無數小時，因此我們對聯邦調查局局長現在針對我們機構、我們的員工以及我們的選址計劃和過程提出不準確指控感到失望，”總務管理局局長羅賓·卡納漢説。“任何關於存在不當干預的暗示都是沒有根據的。”

雷伊稱，一個由職業官員組成的小組——兩名來自總務管理局（GSA）和一名來自聯邦調查局（FBI）的成員——一致推薦了斯普林菲爾德地點，該地點距離匡蒂科海軍陸戰隊基地和其他國家安全機構的大量FBI行動地點不遠，並提交了一份支持其首選地點的報告。但他表示，負責管理聯邦政府房地產的GSA一位高級政治任命官員推翻了小組的決定，選擇了格林貝爾特。

雷伊沒有點名這位高管，但GSA的一位官員證實他指的是尼娜·M·阿爾伯特，她曾是華盛頓都會區交通局的前副總裁，該機構擁有現在被指定為格林貝爾特總部地點的土地。根據一份在線資料，阿爾伯特在GSA的公共建築服務部門擔任專員，直到去年十月。她在十月被任命為華盛頓市負責規劃和經濟發展的代理副市長後離開了該機構。她未立即回應置評請求。

“我們發現了一些關於選址負責人潛在利益衝突的擔憂，以及該負責人在流程最後階段所做的更改是否符合選址標準，”雷伊寫道，並補充説他上個月給GSA領導層發了一封信，詳細説明了FBI的擔憂，但這些擔憂從未得到解決。“我們的擔憂不在於決定本身，而在於流程。”

雷伊的備忘錄稱，阿爾伯特在最後一刻單方面更改了標準，以有利於格林貝爾特。

這一來回標誌着關於FBI總部未來的曲折故事中出現了新的動態。格林貝爾特距離龐大、粗野主義的J·埃德加·胡佛大樓約15英里，該大樓近50年來一直是FBI的總部所在地。

位於華盛頓特區的J·埃德加·胡佛大樓——聯邦調查局總部，該機構表示這座建築已無法滿足其需求。圖片來源：Ting Shen/華爾街日報在胡佛大樓，官員們能迅速聯繫到賓夕法尼亞大道對面司法部總部的檢察官。但該局抱怨稱，這座以首任且任期最長的局長命名的大樓，自傑拉爾德·福特總統主持落成以來，隨着機構規模擴大已無法滿足需求。

在官員們警告胡佛大樓不符合安全要求後，美國總務管理局於2013年開始研究FBI大樓的搬遷計劃。

但這一進程在2017年陷入停滯，當時特朗普政府取消了該計劃，引發外界指責此舉旨在扶持特朗普家族控制的附近酒店。上月一份監察長報告得出結論，特朗普並未不當施壓FBI留在現址。

在2021年綜合撥款法案要求重新啓動搬遷工作後，美國總務管理局重啓了新址選址遊説程序。FBI官員此前主張總部應留在華盛頓，但馬里蘭州和弗吉尼亞州的議員們確保新園區資金僅適用於郊區，從而將首都排除在外。

馬里蘭州官員全力投入這場競爭，強調經濟與種族公平的重要性，並指出拜登政府需兑現對歷史上資金不足社區進行投資的承諾。最終選址位於以非裔人口占多數的喬治王子縣。

弗吉尼亞州民主黨參議員馬克·華納、蒂姆·凱恩及共和黨州長格倫·揚金曾力推斯普林菲爾德選址。部分現任及前任FBI僱員認為，靠近北弗吉尼亞其他國家安全機構將提升該局運作效率，並讓機密面對面會議更便捷。

但雷的備忘錄顯示，阿爾伯特始終引導決策偏向格林貝爾特而非斯普林菲爾德——甚至在局方官員對未遵循選址程序表示擔憂後依然如此。

備忘錄指出：“由於這位高級官員的單方面調整，格林貝爾特最終成為評分最高的選址。更令FBI不安的是，該官員否決了全體一致通過的選址小組建議——這種行為雖非本質錯誤，卻極其罕見。”

總務管理局官員表示任命阿爾伯特為決策者屬審慎之舉，並補充道：“我們清楚無論最終由誰決策，也不管結果如何，都將面臨嚴格審查甚至對其誠信與能力的質疑。”

雷表示下一步將由國會定奪。這可能為FBI帶來新障礙：共和黨人威脅要阻撓新設施撥款，作為對該機構更廣泛打擊的一部分——他們認為FBI針對其政黨，甚至有人主張應解散該機構。

阿魯納·維什瓦納塔對本文有所貢獻。

寫信給薩迪·格曼，郵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於2023年11月10日印刷版，標題為《雷批評FBI總部選址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