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為何猶太人的生活方式至關重要

11月18日，耶路撒冷，一名男子手持以色列國旗。圖片來源：Alexi J. Rosenfeld/Getty Images耶路撒冷

為何猶太人的生命如此重要？為何我們突然如此關注以色列或猶太民族的存續？這僅僅是出於對本族天生的熱愛，還是為了否認希特勒死後的勝利象徵？難道我們珍視的只是作為永恆受害者的猶太人形象？願上帝阻止這種想法。“永不再現"的口號永遠不夠。重要的不僅是猶太人的生命，更是猶太人的生活方式。

猶太身份、目標與意義是極具爭議的概念，在以色列本土尤甚。該國近期的政治鬥爭核心正是這個猶太國家的猶太屬性問題：“創業之國"是否以及如何繼續保持"聖書之民"的傳統。

然而辯論雙方都援引猶太原則——左翼援引先知對正義與善待他人的要求，右翼則強調律法對神聖性的關注。在這些分歧之下，存在着基於《托拉》的廣泛共識：對生命與世界這份驚人饋贈的文化性感恩；堅信所有人作為上帝形象承載者的平等尊嚴；孝敬父母的責任（家庭生活與文化傳承的根基）；對生命與肢體、肉體與靈魂的敬畏；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照顧寡婦、孤兒和窮人的承諾；友善對待陌生人；道德嚴肅性——即感到有必要審視自己的人生、踐行懺悔、尋求並給予寬恕。

猶太生活方式有一個更根本的特徵，也是猶太人遭人憎恨的主要原因。我們被召喚去見證反對偶像崇拜，那種普遍存在的誘惑——用無法滿足且總會引人走入歧途的事物，來填補我們心中上帝形狀的空洞。偶像崇拜曾經是對太陽、月亮、地球以及金牛犢的崇拜。在現代，它以意識形態的邪惡形式出現：國家社會主義、共產主義、毛主義以及激進伊斯蘭主義，這些致命的虛假神靈，已犧牲了數百萬無辜的生命。偶像崇拜還包括對市場的崇拜、對藝術和文化的崇拜，以及對人類選擇和法令作為唯一價值來源的崇拜。面對這些，猶太人民見證了一個更高力量和善良之源的存在。

儘管猶太人民數量不多，但對西方世界影響深遠。我們文明的核心思想最初是通過希伯來聖經傳入的：人人生而平等；尊重生命；十誡。美國的政治思想可能來自洛克和孟德斯鳩——現代科學技術主要源於歐洲和北美——但從人性、道德和宗教的角度來看，西方是一個聖經文明。

在這個道德混亂和社會分裂的時代，以色列以其榜樣作用給我們上了一課。自2016年開始長期居住以來，我越來越感覺到它是西方的道德之都。

以色列是唯一一個對未來充滿熱忱的西方國家。在發達國家中，它是唯一一個出生率高於更替水平且非婚生率較低的國家。在華盛頓的社區，人們養狗；在耶路撒冷的社區，人們養育孩子。大家庭關係緊密，傳統鮮活而豐富。大多數以色列人，無論宗教與否，都會與父母共進安息日晚餐。神聖的語言是日常用語；日曆安排神聖的時間；祖先的幽靈在這片土地上行走；流行音樂用聖經的習語表達精神渴望。國民服役是常態。紀念日時，每個社區都會舉行儀式，全國默哀一分鐘，人們和車輛停下腳步，向為我們自由而犧牲的士兵致敬。

過去幾周表明，以色列的國家團結深入人心。成千上萬的人組織起來幫助有需要的人。哈雷迪男子自願參軍；世俗士兵要求佩戴流蘇。哈馬斯的野蠻行徑揭示了一個不可分割的國家：在一個瘋狂的世界中，這是一個文化和道德理智的島嶼。

上個月，世界各地的猶太教堂裏，猶太人閲讀了每週的托拉部分“Lech Lecha”，即“出發”。它講述了上帝對亞伯拉罕及其人民的召喚和承諾，他們被召喚來踐行上帝所選擇的正義之路。這意味着生命對抗遠古人類野蠻血腥的方式和巴別塔建造者無靈魂的方式；對抗法老埃及的專制和技術統治方式；對抗迦南人放縱和犧牲兒童的方式。我們猶太人經歷了巴比倫人、羅馬人、十字軍、宗教裁判所、歐洲驅逐、大屠殺、古拉格和現代中東的致命襲擊。

我們就在這裏，儘管有缺點，仍然在與這些持久的人性傾向和邪惡作鬥爭，仍然渴望實現我們成為祭司王國和神聖民族的契約承諾。我們未能完全做到，但我們沒有放棄召喚。我們繼續為創造對抗混亂、生命對抗死亡、善對抗惡、意義對抗虛無主義而戰。我們仍然渴望成為萬國之光。在上帝的幫助下，我們將克服一切。

卡斯先生是耶路撒冷沙勒姆學院的院長。本文改編自他10月29日在猶太領導會議上的演講。

發表於2023年11月24日的印刷版，標題為“為什麼猶太人的生活方式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