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沃倫對奧巴馬醫改的頓悟——《華爾街日報》

歷經13年，伊麗莎白·沃倫終於承認奧巴馬醫改推高了醫療價格並加劇了行業壟斷。誰能想到呢？政府價格管制與利潤限制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後果。

這位馬薩諸塞州參議員與印第安納州共和黨參議員邁克·布勞恩本週聯名致信衞生與公眾服務部監察長，投訴全美最大醫保公司正規避奧巴馬醫改的醫療損失比率（MLR），導致患者醫療成本上升。

MLR實質上是利潤上限機制，要求保險公司將至少80%或85%的保費用於醫療賠付。民主黨人曾宣稱該規則能提高醫療支出透明度並減少保險公司行政開支。奧巴馬政府的衞生與公眾服務部稱：“消費者繳納的保費將獲得更高價值。”

但正如我們多年所指出的，該規則反而促使保險公司紛紛併購藥品福利管理機構（PBM）、零售及專科藥房和醫療服務提供商。由於保險公司可通過提高報銷額度將利潤轉移至關聯企業，醫療支出反而更不透明。

參議員們引用《華爾街日報》9月的調查報道指出，保險公司支付給關聯專科藥房的仿製藥費用高達藥廠定價的20倍。若患者保險自付額或共付比例較高，可能面臨沉重自費負擔。

“更糟的是，”參議員們寫道，“保險公司可以利用其藥品福利管理公司（PBM）將患者引流至自家藥房，同時通過降低報銷比例和掠奪性收費打壓競爭對手。”我們在2017年的社論中就曾揭露CVS旗下PBM向獨立藥房支付的費用低於藥品批發價，卻向醫療補助計劃收取高額費用的行為。

參議員們控訴保險公司通過垂直整合醫療供應鏈上的其他企業來規避醫療損失率（MLR）監管。“信諾、聯合健康與CVS安泰各自擁有或關聯着全美三大PBM，”他們指出。保險公司還在加速收購醫療機構——CVS就於今年收購了基層醫療提供商Oak Street Health。

“MLR規定實施僅一年後，聯合健康集團就成立了Optum部門，如今該部門不僅擁有PBM和專科藥房，還掌控着超過7萬名醫生，”參議員們寫道。真是巧合嗎？“如今聯合健康集團將25%的醫療理賠收入轉給了Optum子公司——換句話説，錢從左口袋進了右口袋。”

他們一針見血地指出，保險集團可以通過向關聯企業虛增醫療支出來滿足MLR要求，“同時將更多資金留存在體系內”。市場競爭本該制約保費與利潤增長，但《奧巴馬醫改法案》推動的行業整合反而削弱了醫療競爭，推高了成本。

醫院收購獨立診所以增強與垂直整合型保險公司的議價能力，從而抬高服務收費。獨立藥房要麼倒閉，要麼被巨頭吞併。難怪自2011年MLR生效以來，健康保險保費年均增速較前五年快了約20%。

奧巴馬醫改的市場扭曲正在推動國會兩黨共同行動以監管藥品福利管理者（PBMs）。這是一個熟悉的故事：政府的大規模干預創造了激勵並推高了成本，從而幫助了大企業，然後政客們又要求更多的政府幹預來糾正他們造成的扭曲。

參議員伊麗莎白·沃倫圖片來源：安娜貝爾·戈登 - CNP/ZUMA Press本文刊登於2023年11月25日的印刷版，標題為《伊麗莎白·沃倫的奧巴馬醫改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