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通 vs. 阻止偷竊 - 《華爾街日報》

唐納德·特朗普與喬·拜登圖片來源：莫里·加什/法新社/蓋蒂圖片社近期一篇專欄文章令人不安地指出，否認選舉結果似乎已成為唐納德·特朗普的成功策略。但究竟如何實現？其前白宮經濟顧問拉里·庫德洛指出，許多選民認同特朗普的政策主張，這確是事實。然而"阻止竊選"口號如何推動其議程？同樣值得追問的是，民主黨人為何至今仍能利用"通俄門"敍事。二者最初都始於指控，卻逐漸演變為重複的咒語、信仰條款，乃至串聯競選演講的核心粘合劑。

我的收件箱既充斥着關於"阻止竊選"的討論，也揭示了"通俄門"的持續影響——部分民主黨人仍緊抱最初聽聞的説辭，包括早被美國司法部證偽的莫斯科酒店房間傳聞。較真者堅稱：“特朗普難道沒與俄羅斯做生意？俄羅斯説客納塔利婭·韋謝利尼茨卡婭不是以提供希拉里黑料為條件進入特朗普大廈會面？邁克爾·弗林未與俄大使密談？參議院民主黨報告雖未列消息源，不是仍宣稱馬納福特前合夥人是俄情報人員？”

共和黨方面的情況同樣如此。他們指出選舉中不可避免的個別舞弊案例，質疑某些州和地方以可疑方式修改選舉法，以及亨特·拜登筆記本電腦事件中的不實信息——儘管這些都構不成選舉欺詐。

一個關鍵區別在於：“通俄門"獲得了包括新聞媒體在內的建制派廣泛自願配合。而特朗普主要通過個人言論推動"停止竊選"行動，並未像希拉里競選團隊那樣偽造證據，因為證據本身對其訴求並不重要。

他的行為固然惡劣，但遠不及中情局老手們就筆記本電腦事件向公眾撒謊的有組織瀆職，也不及聯邦調查局明知斯蒂爾檔案造假卻仍僱傭其編造者，並在希拉里郵件門案件中濫用所謂"俄羅斯情報"為不當行為開脱。普京清楚這些所謂機密"俄羅斯情報"的真相，美國民眾卻被矇在鼓裏。一位高級官員向我強調，政府相關報告仍被列為機密，只因內容"令人難堪”。

就連司法部特別檢察官也特意指出，特朗普關於2020年大選的誇張謊言本身完全合法。民主黨或將1月6日事件視為珍貴政治遺產，但無論其性質如何，本質上仍是場意外。雖然現場確有真正意圖叛亂的有組織抗議者，但民主黨不妨看看自己集會中的某些人羣。國會警察的現場管控失當才是關鍵失誤，若非如此，今日局面將大不相同。

與此同時，選民們發出的響亮而持續的信號表明，他們想要兩位不同的候選人。在這種偽逆向思維的邏輯跳躍中，現在一些為拜登辯護的人堅稱，特朗普與拜登的對決正是美國必須進行的"對民主的公投"。嗯？選舉結果很可能由那些如果拜登年輕10歲就會欣然投票給他的選民決定。這怎麼能算是對民主的公投呢？還有數百萬人除了特朗普的貿易和移民政策外，對他的一切都不感興趣。相當一部分選民記得，在特朗普之前，民主黨人就曾試圖破壞民主。

與此同時，我幾乎不敢相信，在辯論台上的共和黨希望之星竟然還沒有人説：“公眾正在向我們大聲疾呼，如果我們提名特朗普以外的人，我們就能大獲全勝。“民主黨高層同樣開始意識到，拜登可能會讓特朗普重返白宮，而另一位提名人可能會讓他們的政黨在2024年贏得一切。

拜登因世界的混亂狀況、通貨膨脹、邊境問題以及對其健康狀況的懷疑而不受歡迎。特朗普則因為他的為人而不受歡迎。堅持認為某場競選只關乎一件事，並以某種方式濃縮了3.3億美國人的時代精髓，這是一種自我膨脹的模因製造。如果這導致特朗普重新掌權（目前有50%的可能性），然後民主黨人集體拒絕接受這一結果，認為其不合法，那麼這也可能是著名的遺言。還有一種可能是選舉陷入僵局，有三名或更多候選人，而眾議院陷入癱瘓，無法在他們之間做出選擇。

11月30日，當加州民主黨州長加文·紐瑟姆與佛羅里達州共和黨州長羅恩·德桑蒂斯在福克斯電視台展開辯論時，選民們將提前感受到這場選舉的滋味——數千萬民眾內心深知，這場不受評論員們為填滿版面而空談的不切實際言論影響的較量，對美國更為有利。

刊載於2023年11月25日印刷版，標題為《勾結 vs. 阻止竊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