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任的一代》——《華爾街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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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在本期《未來觀點》中,學生們探討了美國民眾對政府及政治機構信任度下降的現象。下週我們將討論:“近半數18至29歲的美國人支持社會主義。為何這代人與老一輩如此割裂?社交媒體是否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教育機構是否難辭其咎?又或者Z世代與老一輩的分歧其實被誇大了?“學生請於12月5日前點擊此處提交不超過250字的觀點。最佳回應將於當晚刊發。
莫讓瘋狂成為常態
曾幾何時,政治是體面的——那是場關於國家最佳發展路徑的辯論。如今情況急轉直下。政客們不再服務國家,而是忙着經營個人品牌和滿足 ego(自我)。國會殿堂上演着幼稚鬧劇:議員們爭相提交總統彈劾決議只為搶頭功。有位議員靠偽造簡歷躋身國會,挪用競選資金購買奢侈品和OnlyFans訂閲服務;另一位為拖延投票故意觸發火警;更有人將唐納德·特朗普比作耶穌。我們怎能信任這羣人替我們決策?
政黨極端化達到新高度。追求共同目標的時代已然終結,政治淪為競技場,選民像球迷般盲目站隊。
我國年輕人將效仿此道——在他們認知裏,政治就是不分黨派互相抹黑,用言語機鋒餵養 ego(自我)。長此以往,世代相傳的價值觀將浸染這種風氣,政府公信力終將崩塌。當樂觀精神消亡,理性辯論無處安放,我們憑什麼期待美國繼續保持世界領先地位?
——帕特里克·澤林斯基,康涅狄格大學政治學系
希望並未完全破滅
美國政府和政治機構的正面評價正處於歷史最低點——這一趨勢已醖釀多年。精英大學擁抱文化馬克思主義,堅持通過壓迫者與受害者的二元對立視角看待世界。這種意識形態導致對美國價值觀的日益排斥。推翻壓迫者(如今已成為西方民主的代名詞)必須不擇手段達成。只需看看大學校園裏猖獗的道德墮落現象,就能找到成功洗腦的例證。我們未來的領導者們現在宣稱,在某些情況下謀殺、強姦和劫持無辜平民是可接受的。恐怖分子成了英勇的自由戰士,本·拉登是正確的,而中東唯一的民主國家以色列才是真正的敵人。
儘管喧囂聲震耳欲聾,這種令人不安的世界觀仍屬少數派。大多數美國人支持捍衞生命、自由與平等的民主價值觀。理性的美國民眾普遍譴責哈馬斯的野蠻暴行,認同謀殺、強姦和斬首嬰兒是反人類的罪行。我們既可以在現有大學體系內對抗西方價值觀的腐化,也可以建立新的教育陣地。必須改變激勵機制,讓機構意識到風險收益分析會傾向於堅守美國道德準則。當喧囂的少數派日趨激進時,如果沉默的大多數能發出自己的聲音,我們或許能守護共同的人性光輝,重拾對美國價值觀的自豪。
——法伊加·齊波拉·平喬爾,葉史瓦大學政治學系
問責行政國家
政府公信力的崩塌源於政客與公務員拋棄了中立的法律程序和職業準則。他們破壞規則、區別對待公民,只為攫取選舉和政策勝利。
歷史上行政分支本應執行國會意志並遵守法律,但進步時代催生了一種新範式——政治應與科學的"公共行政"分離。進步主義者認為非民選官僚比民選代表更具專業學識,因此必須讓機構人員擺脱憲法約束,才能實施自上而下的烏托邦藍圖。
雪佛龍訴自然資源保護委員會案(1984年)通過允許機構對模糊法條進行最寬泛解釋,進一步擴張了監管權力。這加劇了政治極化,歷任政府都利用行政權推行那些無法在國會通過的黨派議程。
拜登總統試圖用行政命令免除4300億美元學生貸款、將銀行資本金要求提高16%、推行激進氣候政策,同時延續奧巴馬政府動用司法部打擊政敵的做法。
美國民眾的失望源於政府日益脱離問責。每年通過的行政法規數量是法律十倍,僅26%的機構主管確信自己能解僱僱員。面對這個不透明的行政國家巨獸,選民感到無力且疏離。
——威斯康星大學麥迪遜分校經濟學系 安妮卡·霍洛維茨
優秀的公共演説家都去哪兒了?
儘管喬·拜登與唐納德·特朗普鮮有共同點,但他們確實共享一個特質:拙劣的公開演講能力。
拜登的講話幾乎難以理解,而特朗普的演講則像極了朋友幾杯雞尾酒下肚後的輕率評論,完全不符合掌握核密碼者應有的溝通水準。
當國家最高職位的專業標準持續滑坡時,年輕一代對政府信任度下降也就不足為奇。巴拉克·奧巴馬作為備受尊敬的演説家,其18-29歲美國民眾的支持率普遍高於兩位繼任者。
當然,政客們如何談論與年輕美國人切身利益高度相關的問題(如氣候變化),會影響年輕世代對他們的觀感。然而在這個以數字媒體回放功能為特徵的時代,美國領導人至少應在演講時展現出理性能力,通過更注重修辭技巧來努力贏得年輕世代的信任。
——杜蘭大學英語系 卡莉·巴洛維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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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蓋蒂圖片社/iStockpho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