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風雲人物——奧薩馬·本·拉登 - 《華爾街日報》
Christopher Nadon
大學生並非總是被奧薩馬·本·拉登的言論所打動。然而,當他在2002年撰寫的《致美國人民的信》本月早些時候在美國年輕人中瘋傳時,我並不感到意外。這份文件最初出現時,我曾將其指定為宗教與政治課程的閲讀材料。學生們認為它清晰簡潔地闡述了基地組織的動機、意圖以及對世界和中東歷史的理解,令人信服。他們感到震驚,大多數教職員工也是如此。
然而,在一年前的2001年9月11日事件發生僅幾天後,一位信奉文化馬克思主義的教授在一次教職工會議上發表演講,稱有必要理解和同情那19名因西方殖民壓迫而被迫成為殉道者的不幸男子。他宣稱,世貿中心裏的人罪有應得。那天,我的同事們對這一説法報以嘲笑和蔑視。但病毒已經到來。它很快就會傳播開來。
2016年,在中斷12年後,我再次開始教授這門課程。那時,班裏的學生都是在9·11事件後的世界裏接受教育的。我們再次閲讀了本·拉登的信,學生們再次感到震驚——但這一次,他們震驚的對象不是本·拉登,而是佈置這份作業的我。學生們被教導認為,任何暗示基地組織與宗教之間存在聯繫的人都是種族主義者。他們已做好準備,使所謂的非西方話語免受批判性討論的影響。他們譴責我“伊斯蘭恐懼症”,並走出教室。但至少在那個階段,他們還沒有把本·拉登當作榜樣。
如今,他的信對年輕人來説顯得頗有先見,因為信中倡導的觀點與他們多年來從教授那裏學到的理念產生了共鳴。反對的聲音鮮少聽聞。在我任教的克萊蒙特學院,186名教職工簽署了一封公開信,將10月7日的大屠殺歸咎於“以色列的定居者殖民主義”,並支持抵制、撤資和制裁運動。學生們甚至為“為巴勒斯坦解放事業犧牲的起義者”設立了紀念神龕。
亞伯拉罕·林肯曾在美國內戰前觀察到類似的政治情緒轉變。在1855年的一封信中,他寫道“我們道德的退化”正被斯蒂芬·道格拉斯提出的虛假“人民主權論”所助長——該理論將黑人排除在《獨立宣言》“人人生而平等”的承諾之外。這種偏離使得平等原則在國內外喪失了其應有的正義與仁慈影響力。
與道格拉斯的“人民主權論”如出一轍,“定居者殖民主義”這一謬論通過宣稱某些羣體揹負着不可饒恕的原罪,從而可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地抵抗或懲罰他們,否定了我們國家的立國真理。它將某些人置於不容批評的神壇,又將另一些人貶低到不配獲得人道同情的地步。
在我們這樣“奉行人人生而平等信條”的共和國裏,思想理論至關重要。這不會是戰敗者將自身的思想枷鎖強加於敵人後代的第一次上演。
納登先生是克萊蒙特·麥肯納學院的政府學教授。
圖片來源:eva hambach/法新社/蓋蒂圖片社刊登於2023年12月1日印刷版,標題為《校園風雲人物奧薩馬·本·拉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