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利用新冠資金開展保障性收入實驗——《華爾街日報》

弗吉尼亞州亞歷山德里亞市

全美數十個城市已啓動名為"保障性收入計劃"的福利實驗，向貧困人羣每月發放最高1000美元的支票。該項目旨在證明直接現金援助能改善貧困人羣的經濟穩定性、提升子女教育水平，甚至改善心理健康。大多數試點採取"無條件發放"模式，既不限制資金用途，也不設工作要求。

包括芝加哥、新澤西州紐瓦克、聖地亞哥和明尼蘇達州聖保羅在內的至少八個城市，正動用未使用的新冠救濟金來資助這些實驗。納税人應當意識到，他們正在為一個可能使低收入羣體遠離工作和婚姻的失敗理念買單。

去年，弗吉尼亞州亞歷山德里亞市開始使用聯邦抗疫資金，向170人連續24個月每月發放500美元，且不要求受助者工作。項目負責人表示實施未滿一年已取得滿意成效。該市經濟流動項目官員朱莉·馬倫對當地新聞網站ALXnow表示，看到支票"減輕人們的精神負擔……這正是我們的初衷"時倍感振奮。

這些保障性收入計劃效仿了拜登政府擴大的兒童税收抵免政策。2021年7月至12月期間，聯邦政府每月向每位兒童的父母發放250至300美元。雖然政府希望以十年1.6萬億美元的代價無限期延續該政策，但國會因對聯邦過度支出的合理擔憂而任其到期終止。立法者還擔心兒童税收抵免會嚴重抑制勞動參與率。芝加哥大學研究人員估算，若永久實施擴大版兒童税收抵免，將有150萬人（約佔在職父母總數的3%）退出勞動力市場。

儘管存在這些擔憂，協調試點項目的“市長保障收入聯盟”表示，“確實有機會恢復”擴大化的兒童税收抵免政策。然而歷史已在重演——據ALXnow報道，亞歷山大市項目中至少一名參與者減少了工作時間，用工資換取了政府補貼。隨着時間的推移，許多人很可能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這些試點項目通常持續一至兩年，時長不足以證明保障性收入造成的持久危害。這些項目似乎旨在讓現金補貼顯得無害，將有償就業與照護工作混為一談，且不報告工作時長。其意圖是讓國會對此政策的反對顯得要麼不合時宜，要麼冷酷無情。

但國會終止擴大兒童税收抵免的決定是正確的，同樣正確的做法是在任何年終税收方案中都將"不勞而獲"的保障性收入排除在外。保障性收入實驗此前已進行過多次嘗試，結果總是導致美國低收入羣體工作意願下降、家庭結構弱化以及貧困加劇。

1970年代美國通過四項大規模隨機分配試點檢驗保障性收入，總體而言每增加1000美元福利就會導致660美元收入減少。這種收入下降效應在項目結束後仍長期持續——福利每增加1美元，受助者終身收入就會減少約5美元。

1935年《社會保障法》設立的"失依兒童家庭援助計劃"同樣如此。該計劃向低收入單親母親發放現金而不要求工作，到1996年福利改革終止該計劃時，受助家庭中僅有不到十分之一有成員就業，多數陷入長期貧困。

AFDC（援助有受撫養子女的家庭計劃）似乎甚至降低了低收入兒童在雙親家庭中成長的可能性。政府提供的保障金使得同居比結婚在經濟上更為有利。數十年的研究表明，已婚家庭在孩子的多方面發展上表現更優。1970年，85%的兒童擁有已婚父母。25年後，這一比例降至68%。直到國會通過1996年改革，將福利與工作直接掛鈎後，福利領取者的非婚生育率才趨於穩定。這些家庭的就業率回升，兒童貧困率幾十年來首次下降。

當前推動的無工作條件收入保障將重蹈覆轍並可能加劇問題，因為試點項目的資助對象已超出母親與兒童範疇。納税者有權知道，原定用於應對新冠危機的資金正在支撐一項新的福利擴張——這種擴張可能讓他們付出高昂代價，同時傷害本應受助的人羣。如果國會重蹈歷史覆轍，亞歷山大市將不是唯一見證無條件保障收入帶來必然傷害的城市。

福特女士是美國企業研究所機會與社會流動性中心兼職研究員，2018-2020年任職於白宮國內政策委員會。

圖片來源：Getty Images/iStockphoto刊載於2023年12月2日印刷版，標題為《城市利用新冠資金開展保障性收入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