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期間塗鴉激增 各城市正加緊清理 - 《華爾街日報》

巴爾的摩霍華德街大橋附近的塗鴉。攝影：斯科特·卡爾弗特/華爾街日報巴爾的摩——埃裏克·福特和託尼·克拉克來到一個被塗鴉標籤和貼紙覆蓋的黃色人行橫道標誌前。

他們用溶劑擦掉潦草的字跡，然後刮掉貼紙並刷上新油漆。不到10分鐘，這兩位巴爾的摩塗鴉清除項目的骨幹成員就基本清除了破壞公物的痕跡，接着趕往下一個任務點。

如今，在這座新冠疫情期間塗鴉激增的城市裏，兩人總有幹不完的活。一些原本基本未受噴漆廣泛破壞的社區，如今也留下了塗鴉的傷痕。

“過去兩三年情況惡化了，“克拉克説。和福特一樣，他作為巴爾的摩市公共工程部的工人，二十多年來一直在全市範圍內清理塗鴉。“我們不想讓城市變成這樣。”

官員們表示，塗鴉標籤這個老問題在全國各城市愈演愈烈，疫情時期的服務削減、街道空蕩和問責機制缺失等因素助長了這一現象。如今，包括巴爾的摩、西雅圖和紐約在內的城市正加緊控制這一問題——扭轉一些業主所稱的、威脅其投資的趨勢。

巴爾的摩大都會委員會（區域商業組織）的城市政策專家詹妮弗·維表示，這種無序感、麻煩因素和清理成本可能將企業主逼至崩潰邊緣，尤其是當塗鴉反覆出現時。“在某些時候，所有這些因素疊加起來，會不會讓人認為根本不值得繼續經營？“她説。

民主黨人、巴爾的摩市長布蘭登·斯科特已將加強塗鴉清除計劃納入市中心振興方案。去年春季的90天專項行動期間，市政隊伍優先處理了全市範圍的此類工作。該市免費清除公共設施和私人住宅上的塗鴉，但商業物業不在此列。

埃裏克·福特正在清理人行橫道標誌上的塗鴉。圖片來源：斯科特·卡爾弗特/華爾街日報美國各城市推動清除塗鴉之際，正試圖將人羣重新吸引回疫情初期人去樓空的市中心。由於大量人羣至少部分時間居家辦公，中央商務區仍常如鬼城般冷清。

俄亥俄州代頓市數據顯示，該市去年清除了近1.6萬處塗鴉標記，較2019年激增80%。（“標記"指簡單文字等基礎塗鴉形式。）截至上月，今年清理總量已近1.2萬處。該市街道維護經理布萊恩·達姆表示，必須儘快根除塗鴉。

“如果一個標籤長時間未被清理，就會吸引其他人前來競爭或在旁邊添加標籤。這種情況可能失控，導致城市看起來雜亂無章、空置且不美觀，”他説。

自去年以來，代頓市中心商業合作組織已將30個公共設施箱包裹在藝術作品中——部分目的是防止塗鴉——該計劃為每位獲勝參賽者支付500美元。該組織表示，其工作人員還會清理市中心的塗鴉。

西雅圖的數據顯示，2021年塗鴉清理請求激增了40%，2022年進一步上升至約22,000起。今年的趨勢與去年相似。一位市政府發言人列舉了多個因素，其中包括取消了一個塗鴉偵探職位。2021年無黨派選舉中當選的市長布魯斯·哈雷爾去年啓動了一項新的塗鴉清理計劃。

紐約市衞生局的一位發言人表示，自4月從另一個機構接管該計劃以來，該局積極處理積壓的塗鴉清理案件。今年截至目前，已清理了6,400多處物業，高於去年的約3,800處。

埃裏克·福特和託尼·克拉克正在塗刷一面牆上的塗鴉。照片：斯科特·卡爾弗特/華爾街日報聖路易斯的商業房地產經紀人和開發商布拉德·沃爾德羅普表示，市中心的塗鴉是他20多年前開始投資以來見過的最嚴重的情況。

“我們的多處房產已被多次塗鴉，”他説道，並指出塗鴉的泛濫使得扭轉房產價值多年下滑的趨勢更加困難。“這給人一種混亂與犯罪的印象。”

市政府表示曾面臨人手不足的問題，但今年早些時候已填補了塗鴉清除項目的人員空缺。

在巴爾的摩，房東約翰·德米吉安表示，在他過去30年積累的小型公寓樓集中的歷史悠久的弗農山社區，塗鴉現象“失控”。“就像看到臉上長了個痘痘，”他説，“你會覺得，唉，它就在那兒。昨天還沒有呢。”

德米吉安認為肇事者應付出代價。但警方對塗鴉等輕微犯罪的政策強調口頭警告和勸導。該政策稱，在情節嚴重的情況下，警官可以發出傳票，但很少會實施逮捕。

疫情期間的第一年，該市暫停了塗鴉清除工作，以集中處理垃圾和回收物的收集，但資深公共工程員工克拉克指出，塗鴉者並未停手。

“他們什麼都塗，”他説。2021年5月，克拉克和福特被再次指派解決這一問題。去年又增加了一個兩人小組，但克拉克表示，這仍僅為疫情前團隊規模的一半。

埃裏克·福特和託尼·克拉克使用無塵噴砂機清除混凝土牆上的塗鴉。圖片來源：斯科特·卡爾弗特/華爾街日報塗鴉者反覆在某些地點作案，包括83號州際公路沿線的一堵牆**。**

最近一個早晨，克拉克和福特用名為"時光流沙"的米色塗料，覆蓋了廢棄遊樂場幾處矮牆上的塗鴉。隨後他們使用無水噴砂機（噴射混合磨料）清除了混凝土牆上的青綠色塗鴉，接着又處理了學校附近人行橫道標誌上的塗鴉。

上週四，威爾·法格來到他位於巴爾的摩聯邦山社區的披薩店時，發現窗户和周邊約20處物業都被塗鴉覆蓋。他從五金店買了Krud Kutter清潔劑，刮掉了窗户上的藍色油漆。

“我覺得塗鴉是城市生活的一部分，“他説，“但這次事件特別嚴重。這麼多地方都被…明目張膽地塗畫。”

正當商業區試圖從疫情中恢復時，這系列破壞行為激怒了聯邦山社區協會主席扎卡里·布蘭查德。“感覺就像在傷口上撒鹽，“他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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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發表於2023年12月8日印刷版，標題為《城市試圖抹去疫情期間激增的塗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