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永不支持特朗普者永不吸取教訓

“Whataboutism”（那又怎麼説主義）是美國政治中最尖鋭愚蠢的術語，每當有人指出某黨派行為與其對手如出一轍時，就會被其支持者搬出來。這個説法也扭曲了有機生命體最基本的存在現實：成功的行為模式必然會被效仿複製。而"通俄門"騙局堪稱我們這個時代最驚人的政治創新——用蒂穆爾·庫蘭和卡斯·桑斯坦在1999年開創性法律評論文章中創造的術語來説，這是一場"可得性級聯"。

此刻我們不妨深吸一口氣。正是同一體制，通過司法部監察長和特別檢察官，為我們詳盡揭露了這個騙局的真相。

這在歷史上幾乎絕無僅有——或許只有沙皇政府偽造《錫安長老議定書》可堪比擬——其直接證據可追溯至希拉里競選團隊的捏造。但請注意，這些真相對消除影響收效甚微。陰謀論就像殺不死的病毒，總能影響信息最閉塞的選民，那些最難從沙發上動員起來、卻可能決定我們勢均力敵選舉結果的羣體。

僅這一項誘因就足以解釋為何我們始終深陷政治泥潭。以《華盛頓郵報》熱議的羅伯特·卡根文章為例，他荒謬卻刻意地預言特朗普即將成為美國獨裁者——這個例子我們稍後還會討論。

或許有必要對美國曆史上最大的政治騙局進行毫無偏見的審視，才能使社會擺脱此類荒謬，恢復我們的政治成熟度。但看看主流媒體，看看週日節目，聽聽知名播客。通俄騙局從未發生過。儘管它主導了三年的新聞，但對選民行為毫無影響。《紐約時報》的湯姆·埃德索爾在給民調結果加上左翼解讀時承認，共和黨選民自稱和民主黨人一樣擔憂民主，但他沒有追問原因。喬·拜登在全國各地民主黨檢察官辦公室的盟友心知肚明。事實上，他們指望共和黨選民記住通俄騙局，並將針對特朗普的刑事指控視為政治動機，否則可能會破壞拜登的連任策略——該策略需要特朗普成為共和黨提名候選人。

喬治城大學學者、前中情局分析師約翰·金特里新書《閹割中情局》值得一讀。他的學術超然態度使其關於詹姆斯·克拉珀和約翰·布倫南如何用"多樣性"作掩護，在情報界安插奧巴馬黨派盟友的章節尤為震撼。不過只有精神病學家才能解釋，為何媒體對由此引發的最大災難——中情局提供、聯邦調查局用來為其在希拉里郵件案中非常規行動辯護的虛假"俄羅斯情報"——保持沉默，如今人們普遍認為這些操作在2016年無意中將特朗普送入了白宮。

從某種意義上説，2024年正試圖重演這場意外。最新例證是《華盛頓郵報》刊登的卡根評論文章。通讀這篇6000餘字的論述，人們不禁要問：一個僅能吸引非主流基本盤、受制於權力制衡機制、且所有建制派機構都被動員起來的反對派所掌控的特朗普，究竟如何能成為獨裁者？而當年富蘭克林·羅斯福手握史上最強大的選舉聯盟、75%的支持率，又逢世界大戰這樣的特殊時期都未能做到。

這種論調既不合邏輯也毫無必要。卡根重複了過去八年失敗的策略：唐納德·特朗普實在太糟糕，我們必須編造謊言來攻擊他。但這些謊言過於明顯且極易被識破，最終反而印證了特朗普對建制派的批評，為他贏得更多選民。事實上，除非認為卡根是蓄意為特朗普當選後的社會騷亂和違憲抵抗提供正當性，否則很難不覺得他神志不清。

耐人尋味的是，《華盛頓郵報》似乎也對卡根的觀點難以消化。幾天後該報刊登了一篇新聞報道，不僅罕見地完整呈現了特朗普近期爭議言論的上下文，還特別指出"獨裁者"論調源自民主黨人對拜登支持率下滑的絕望。或許特朗普的反對者終於開始醒悟其自毀長城式的策略。前中情局分析師、傑出政治哲學家馬丁·古裏在Unherd.com撰文指出：“放輕鬆。特朗普年紀太大、太過孤立、注意力太分散，根本不可能成為獨裁者——即便嘗試，結果也只會是鬧劇而非暴政。”

在我看來，特朗普的第二個任期對美國毫無益處。自2016年以來我一直指出，他的反對者們卻仍在竭力推動這一結果。

12月7日，唐納德·特朗普在曼哈頓紐約州最高法院似乎正在注視其民事欺詐案的最新證人。圖片來源：Starmax/Zuma Press本文刊登於2023年12月9日印刷版，標題為《永不支持特朗普者永不吸取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