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世代為何不願全力以赴？——《華爾街日報》

在2023年裏根國防論壇上，樂觀情緒瀰漫全場。年度民調顯示，若中國武力攻台，美國公眾對防衞台灣的支持率持續上升。調查還表明民眾高度支持繼續援助烏克蘭和以色列。多數美國人對本國軍隊充滿信心，支持增加國防預算，並認為美軍實力優於中國。正如羅納德·里根總統研究所所長羅傑·扎基姆所言：“我們的調查顯示，美國民眾仍像里根總統那樣，堅定支持全球自由捍衞者。”

然而調查結果也預示隱憂。美國年輕羣體與老年羣體在國際事務認知上存在巨大且不斷擴大的鴻溝，預示着未來將面臨激烈爭論。以台灣問題為例：65歲以上人羣超75%支持對中國實施經濟制裁、調動美軍資產及提供軍事裝備，而30歲以下支持者不足50%。

這項11月開展的調查在以色列問題上呈現相似趨勢。雖然71%美國人視以色列為盟友，但代際差異顯著：30歲以下羣體將以色列稱為"敵人"的比例是65歲以上羣體的6倍。最年輕羣體反對援以的比例是最年長羣體的3倍。

對台以問題的態度折射出年輕羣體日益滋長的孤立主義傾向。僅29%的30歲以下美國人認為美國應"更多參與並主導國際事務"，而65歲以上羣體持此觀點者達60%，是前者的兩倍。

這些代際差異不僅限於對美國與其他國家關係的看法，也體現在對美軍的情感態度中。里根國防調查的歷時數據顯示：自2018年以來，老年羣體對軍隊的信任度僅從97%微降至90%，基本保持穩定；相比之下，18至29歲年輕人對武裝力量的信任度呈現斷崖式下跌，從2018年的87%驟降至2023年的64%。

這種對軍隊信心的快速流失可能危及國防預算支持——如今年輕人反對增加軍費開支的比例是65歲以上人羣的兩倍。這對於正面臨史無前例徵兵危機的美軍而言，問題正日趨嚴峻。數據顯示，對軍隊持有"極高"信任度的潛在應徵者服役意願，是信任度較低人羣的六倍。不出所料，今年表示不願入伍的年輕人比例較去年上升近10%。

代際間的構成差異可以解釋這些分歧，但社交媒體的影響不容忽視。皮尤研究中心最新數據顯示，近三分之一的18至29歲青年定期通過TikTok獲取新聞，而65歲以上羣體這一比例僅為3%。TikTok算法持續向年輕用户推送反以色列、反美內容，包括本·拉登2002年發表的《致美國信》。

Z世代正發出越來越強的聲音——明年將有4100萬該世代成員獲得投票資格。當我們應對烏克蘭戰爭、中東動盪及潛在台海危機時，Z世代的崛起將使維持公眾對前沿部署的全志願致命部隊的支持變得更為困難。

根據2023年的調查，里根總統——近期最受歡迎的前任總統——在其告別演説中也曾應對類似的憂慮。他思考美國是否成功地將"有見識的愛國精神"傳遞給下一代。里根建議我們"教授歷史不應基於流行趨勢，而應基於重要性"，並更加強調公民儀式，理解"美國所有重大變革都始於餐桌"這一首要課題。

里根的話提醒我們，所有美國人在保衞國家和盟友方面都扮演着角色。我們不能將公民教育外包給覺醒派學校管理者、被意識形態裹挾的新聞機構或外資社交媒體應用。

加拉格爾先生是共和黨人，代表威斯康星州第八國會選區，並擔任美中戰略競爭特別委員會主席。沃爾斯坦先生是加州州立大學長灘分校政治學教授。

1月11日台灣高雄市，士兵在模擬防禦北京的備戰演習後站在台灣旗幟旁。圖片來源：Daniel Ceng/美聯社刊載於2023年12月14日印刷版，標題為《為何Z世代不願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