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調低迷之際，樂觀派為拜登辯護的理由站不住腳——《華爾街日報》

《華盛頓郵報》12月18日頭版標題寫道：“拜登對低迷民調感到沮喪”。總統的情緒完全可以理解。唐納德·特朗普在12月初以來進行的10次全國民調中，有8次領先於喬·拜登，平均領先幅度達3.5個百分點。

拜登在直接對決的大選民調中表現不佳，反映出選民對其總統任期的嚴峻評價。根據RealClearPolitics和FiveThirtyEight的民調綜合數據，公眾不認可率超過55%，而認可率僅為40%左右。如果明天就舉行選舉，拜登將會落敗。

日益減少的民主黨樂觀主義者們老調重彈：民調只是快照而非預測，在距離選舉如此遙遠時意義有限。但如今的快照顯示總統已深陷困境，而且尚不清楚他是否還在繼續"掘土自埋"。

拜登啓動連任競選時的處境遠比四年前脆弱。2019年12月，拜登在民調中平均領先時任總統特朗普4.5個百分點，此後直至2020年11月都未曾被反超。值得注意的是，他在2019年12月的領先幅度與11個月後的勝選優勢完全吻合。

曾參與奧巴馬2012年連任競選的一些人士認為，與當年類似，當前對現任總統連任前景的評估過於悲觀。或許如此，但奧巴馬從未陷入拜登如今這般政治困境。2011年12月，43%選民認可奧巴馬執政表現，49%表示反對。到2012年前三季度，其支持率逐步攀升至45%、47%，最終在選舉前夕衝至50%。更具説服力的是，他在2011年12月中旬的對決民調中領先米特·羅姆尼約2個百分點，此後直至2012年大選期間僅有一次被反超。

2012年與2024年之間的其他糟糕類比無需數據佐證。與今日不同，當年沒有威脅分裂民主黨聯盟的重要獨立候選人或第三方挑戰。沒人認為奧巴馬連任時年齡過大，也沒人擔憂他的副總統資質不足以繼任。由於共和黨提名者缺乏鮮明的公眾形象，奧巴馬團隊得以在他自我定義前搶先塑造其形象——這場先發制人的攻勢令對手始終未能完全恢復。

樂觀派還有張底牌：人們已忘記當初為何拒絕特朗普連任。當選民意識到拜登的唯一實質替代者仍是特朗普時，他們定會憶起四年前選擇拜登的初衷，從而重歸陣營。

這種説法確有合理之處。但另一方面，四年前的拜登沒有總統政績需要辯護。他如同一個容器，承載着多元聯盟的期望——其中許多至今未實現。拜登聯盟正在瓦解，要重新點燃當年創紀錄投票熱情絕非易事。

對特朗普帶着更激進議程迴歸的恐懼會起些作用，“多布斯案"裁決激發的憤怒亦然——這不僅存在於民主黨基本盤，也蔓延至眾多搖擺選民。自今春開始的工資增速持續超越物價的趨勢，對拜登連任至關重要。

但認為這些就足夠實屬不智。拜登必須解決那些削弱其連任前景的問題：需與共和黨達成協議緩解南部邊境移民壓力；借國情諮文直接應對食品、住房、汽車和育兒成本飆升問題——這些正讓無數美國人感到生活倒退；還需調整烏克蘭和中東政策，使其更具可持續性與實質性。

這意味着要發起一場聲勢浩大的競選活動，讓總統每天都能出現在美國民眾面前。這意味着安排副總統就那些能讓她大放異彩的議題發表演講。還意味着動員民主黨強大的後備力量——尤其是該黨的州長們——作為代理人，隨時隨地代表總統發聲。

最重要的是，民主黨人希望拜登先生用符合當下形勢的緊迫感，取代其競選活動中瀰漫的自滿情緒。只有他能阻止唐納德·特朗普重返白宮。沒有人指派他承擔這項任務；是他自己選擇了它。現在他必須竭盡全力履行這一重大責任。

喬·拜登於10月31日在白宮。圖片來源：leah millis/Reuters刊載於2023年12月20日印刷版，原標題為《對拜登的樂觀看法站不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