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倡導者希望重振校園種族融合 但別提"校車接送"——《華爾街日報》

主張促進學校種族平衡的人士淡化了過去的強制校車接送做法，強調他們認為融合課堂的好處。圖片來源：Hannah Beier for The Wall Street Journal推動美國學校平等的活動人士希望復興該國曆史上最成功但也最具爭議性的教育政策之一：法院下令的種族融合。

明尼蘇達州和新澤西州的訴訟正試圖迫使各州確保公立學校的種族更加平衡，而一個名為“布朗的承諾”的新組織表示，計劃支持其他州類似的融合訴訟。

這些倡導者希望法院能要求實施促進學校多樣化的政策，比如磁石學校或自願轉學計劃。他們淡化了更具爭議性的策略——例如20世紀60年代和70年代法院裁決後美國許多城市採用的強制跨學區校車接送——並強調了他們認為融合教育帶來的廣泛好處。

“我們只需要為跨越差異線共同學習、共同工作做好準備。當我們這樣做時，我們的國家會更強大，”來自“布朗的承諾”組織的Ary Amerikaner説，該組織以1954年最高法院廢除學校種族隔離的“布朗訴教育委員會案”命名。

儘管規模仍然不大，但這些努力是多年來為解決美國學校種族分層問題而採取的最嚴肅舉措之一。一些懷疑者質疑融合復興能否在政治上取得成功，並擔心最終會限制教育選擇。

布朗案判決近七十年後，許多公立學校仍存在種族和階級隔離現象。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民權項目2020年分析報告顯示，40%的非裔學生就讀的學校中90%以上為少數族裔。

專家指出，美國學校隔離現象持續存在的原因包括私人住房選擇、學區劃分政策等。蓋洛普2019年民調顯示，多數美國人認為學校隔離至少是"較嚴重問題"。

明尼蘇達州最高法院近期裁定，針對明尼阿波利斯-聖保羅地區種族隔離的訴訟中，原告需證明"種族失衡"導致"教育質量不足"。

原告首席律師丹尼爾·舒爾曼表示對建立這種關聯持樂觀態度：“我們已召集全美及明州專家準備作證。“該案將發回下級法院審理，但亦可能達成庭外和解。

聖保羅家長、首席原告亞歷杭德羅·克魯茲-古茲曼稱，他最初將孩子送入以拉丁裔為主的特許學校後決定參與訴訟。

“所有的孩子都像我的孩子一樣，”墨西哥裔美國人克魯茲-古茲曼説，“當他們長大成人後會發生什麼？如果他們從未接觸過來自其他社區、不同背景的孩子？”

內基瑪·利維·阿姆斯特朗表示，一所以黑人為主的特許學校對她的兩個黑人女兒來説是‘文化認同的’。照片：亨利·潘/祖瑪通訊社並非該地區所有家長都支持這些活動人士。律師內基瑪·利維·阿姆斯特朗曾是明尼阿波利斯全國有色人種協進會負責人，她表示，當她將兩個黑人女兒送到明尼阿波利斯郊區一所多元化的社區學校時，她們感到不受歡迎或缺乏挑戰。她將她們轉到了一所以黑人為主的特許學校，她形容這所學校“在文化上給予肯定”。

“有些人對融合教育抱有過於樂觀的看法，”她説。

阿姆斯特朗代表三所介入明尼蘇達州訴訟的特許學校。她表示擔心，如果原告勝訴，特許學校——這些學校由公共資金支持但獨立運營——可能會被要求滿足人口配額。

在新澤西州，2018年代表幾位民權倡導者和學生提起的訴訟指控該州“在學校種族隔離的創建和持續存在中起到了共謀作用”。該州的律師試圖駁回訴訟，稱其要求“實質上摧毀該州的整個公立學校系統”。

今年秋天，一位法官拒絕駁回此案，也未讓原告方速獲勝訴。雙方現正進行閉門調解。“我們相信談判正在取得進展，“州檢察長辦公室發言人邁克爾·西蒙斯表示。

“布朗承諾"組織的聯合創始人阿梅里卡納和薩巴·比雷達——兩人均為奧巴馬政府時期教育部任職的律師——計劃在其他州採取類似訴訟策略。

科羅拉多州教育律師凱瑟琳·格布哈特透露，她已與該組織展開磋商，並稱復興校園融合的前景令人振奮。在"布朗承諾"支持下，她正籌備向州法院提起訴訟，重點聚焦種族隔離與教育經費的關聯。

“我原以為廢除種族隔離訴訟只是法學院時代的往事，“已代理過三起教育經費案的格布哈特坦言。

多項研究顯示，早期融合政策成效顯著。根據美國國家經濟研究局及其他機構的研究，南方地區的教育融合顯著提升了黑人學生受教育水平及後續人生成就。關鍵因素在於：這些學生最終進入了資金更充裕的學校。

維權組織轉戰州法院，源於聯邦法院近年對融合訴訟日趨冷淡。2007年最高法院一項裁決限制了教育官員在學區劃分中考量種族因素的權力，即便此舉旨在促進種族平衡。

“強制校車接送”——批評者對強制性種族融合政策的稱呼——在政治上也變得極具爭議。作為美國參議員，拜登總統在1970年代曾是法院下令實施種族融合政策的主要自由派批評者，這一議題被時任參議員卡瑪拉·哈里斯在2019年民主黨總統初選辯論中用來攻擊拜登。

波士頓學院政治學家R·謝普·梅爾尼克表示，倡導者更強調通過自願策略實現種族融合，而非強制跨學區校車這種"可能引發大規模公眾反對"的方式。

新澤西州最高法院退休法官加里·斯坦曾主導該州訴訟，他表示原告正尋求建立新型磁石學校以吸引白人家庭進入城市學區，同時允許城市學生轉讀郊區學校。

“我們認為強制校車接送和全縣統一學區目前都不是政治上行得通的選項。“他説道。

2018年訴訟指控新澤西州’長期縱容學校種族隔離現象形成和持續’。圖片來源：加里·赫肖恩/蓋蒂圖片社聯繫記者馬特·巴納姆請致信 [email protected]

本文發表於2024年1月5日印刷版，標題為《活動人士試圖重啓法院強制的種族融合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