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地下水徵税是保護地下水的有效途徑-彭博社
Mark Gongloff
徵税水資源是一種有效的工具，但卻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
攝影師：Frederic J. Brown/AFP/Getty Images
在加利福尼亞州一個小山谷裏，農民在過去30年裏進行了一項實驗，看看當他們抽取灌溉農作物的地下水被徵税時會發生什麼。結果已經出來了，而且非常引人注目。這可能指引着保護全球受威脅的寶貴資源的方法。
但這個實驗也凸顯了為了迎接地球變暖帶來的可持續未來而需要做出的艱難抉擇。
上世紀80年代，Pajaro Valley的草莓農民抽取了大量地下水，導致附近蒙特雷灣的海水滲入他們的含水層，破壞了他們的莊稼。在絕望中，他們成立了Pajaro Valley Water Management Agency，開始向農民收取地下水費。這個價格在幾十年間穩步增長，用於支付雨水收集和循環項目的費用。
經濟學的一個基本原則是，如果你希望人們消耗更少某種東西，你就要讓他們為此付出更多的代價。Pajaro Valley的草莓農民再次證明了這個想法的智慧。根據該山谷的一項最近的研究，在十年內，水價上漲21%導致用水量減少了22%。影響很少有比這更直接的了。
“看到價格如此有效地促進了該地區地下水的保護，這真是太棒了，”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助理教授、該研究的首席研究員艾倫·布魯諾在電話採訪中説道。
對水的需求在短期內往往是所謂的“價格不彈性”，當你口渴得要命時，你願意為一杯水支付幾乎任何價格。這就是為什麼在颶風和其他災難發生後，你經常看到瓶裝水價格飆升的原因。
但帕哈羅谷的實驗表明，隨着時間的推移和價格的上漲，水的需求可以變得更加有彈性。農民們仍在購買水，但他們找到了使用更少水的方法，部分原因是採用了更好的灌溉方法。
當加州和其他地方由於過度使用和乾旱而導致地下水消失時，這可能是個好消息，因為水的需求正在變得更有彈性，而且隨着氣候的失控，乾旱變得更加頻繁。我們正在抽取如此之多的地下水，以至於加州和其他地方正在下沉，地球的軸傾斜也發生了變化。如果我們能夠簡單地提高水的價格，也許我們就能夠保護它。
唉，事情從來都不是那麼簡單。首先，沒有人喜歡交税。甚至那些最近經歷了生計瀕臨崩潰的草莓種植户也反對，至少有一段時間是這樣。直到經歷了嚴重乾旱，並與加利福尼亞政府達成了一項協議，他們才改變了主意。
正如彭博環保頻道去年記錄的那樣，華爾街投資者通過收購水權和農田來追求穩定回報，從而加劇了全球地下水危機。這一策略包括將已經稀缺的水資源抽乾，用於為人類裝瓶或者灌溉杏仁或苜蓿等渴望水的作物。
對這些投資的核心水資源徵税可能改變他們的計算方式。但華爾街可能擁有比帕哈羅谷的農民更好的律師，很難想象他們會順從地接受地下水税。另一方面，他們可能會接受更高的水價，因為這將幫助他們擠壓小農場主。或者，更糟糕的是，他們可能會將他們的地下水開採業務轉移到水資源免費的地方。
總之，一旦你最終説服人們同意交税，你就必須確定税率。而這項工作將分散在美國和世界各地無數的地方當局之間。加利福尼亞至今仍未完全實施通過的地下水保護法。
一個地區或一個作物的有效價格可能對另一個地區或作物來説並不那麼有效，Bruno指出。但要明智選擇！價格設定得太低，可能不會取得太大成就。在科切拉山谷，一個關於水價的另一個實驗地點，地下水價格太便宜，Bruno在早前的研究中發現，無法改變農民的習慣。在那裏，價格提高了10%，水的使用量只減少了大約2%。
另一方面，草莓種植農民支付了很高的水費 —— 目前每英畝水費超過400美元（大約是足夠用一英畝的水淹沒一個美式橄欖球場的水量）。但草莓是一種奢侈品作物，更容易轉嫁更高的成本給消費者，紐約時報指出。其他作物逃離了帕哈羅山谷，尋找更便宜的水。用更高的價格追逐它們可能會給農民、購物者和選民帶來更多痛苦。
但某些事情必須妥協，而且必須儘快。儘管存在許多複雜因素，定價水是一個有效的工具，但卻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隨着乾旱變得更加頻繁，可耕種土地變得更加稀缺，人類將難以同時保持廉價食物和免費水。一個受控的過渡可能會更加公平，比被迫施加在我們身上的過渡要少災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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