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指控的美國前總統成名並居住在國外 - 彭博社

消費者在聖保羅的美國商店裏，2023年11月22日。

圖片：Maira Erlich/Bloomberg

巴西零售巨頭美國商店的前總裁對公眾來説幾乎是隱形的。他避免接受媒體採訪，遠離投資者和分析師，公開的照片也非常少。

現在，米格爾·古鐵雷斯成了名人。

自從涉及250億雷亞爾會計舞弊醜聞在他的前公司爆發並玷污了其億萬富翁股東的聲譽以來的一年裏，這位里約熱內盧人搬到了西班牙，而調查在巴西仍在進行中。

美國商店前總裁米格爾·古鐵雷斯在2021年發言來源：美國商店/YouTube美國商店聘請的一個獨立委員會進行的內部調查直接指向古鐵雷斯是一個導致這家有95年曆史的零售商進入破產程序並導致5000名員工失業的計劃的幕後操縱者。國會的一項調查公開了公司披露的文件，聲稱古鐵雷斯和他的執行董事團隊偽造了廣告合同，並通過一種稱為“風險提取”的結構隱藏了公司的債務，並增加了利潤。

巴西證券交易委員會、聯邦警察、公共檢察署和美國商店的獨立內部委員會的調查人員仍在努力揭開這一涉嫌計劃的內部運作。他們不願對他們調查的進展發表評論。然而，兩名高級執行官已經同意達成認罪協議，並同意與有關部門合作。

Gutierrez否認任何不正當行為。一名記者敲了他在馬德里家門，但沒有得到回應。

如果這位前總裁在司法程序中被指控，他將成為美洲內部面臨嚴重調查後果的第一位重要人物。

考慮到這是巴西有史以來最大的企業醜聞之一，“一年過去了，我們並沒有取得太多進展，”公司治理和道德教授安德烈·卡馬戈説道。“這是一個引人注目的醜聞，因為涉及的因素多種多樣，這開始積累假設而非行動。”

調查公開的內容代表了自財務不一致性問題曝光以來敍述發生變化：一些債權人甚至包括總統路易斯·伊納西奧·盧拉·達席爾瓦都暗示美洲三大股東——億萬富翁豪爾赫·保羅·勒曼、馬塞爾·特萊斯和卡洛斯·西庫皮拉——知曉所謂的計劃或甚至參與其中。

這三人否認了對所謂欺詐的任何瞭解或參與。儘管他們在美洲的投資中遭受了損失，但他們的份額佔比如此之小，以至於每個人在2023年的財富都增加了約10%，根據彭博億萬富翁指數。他們於1982年收購了美洲，這使得該公司成為這些億萬富翁最古老的投資之一。他們最有價值的持股是全球最大啤酒生產商英博集團，通過3G資本持有。

在給彭博社的一封電子郵件中，古鐵雷斯的律師“強烈否認”他在美洲商場工作期間參與任何非法活動，並表示當前的高管們正在試圖斷章取義地利用文件來編造一個虛假的敍事，以保護董事會和最大的股東。

古鐵雷斯在三十年的時間裏在公司內部逐漸晉升，曾在運營和物流部門擔任職務。他受到西庫皮拉的培養，後者在他和其他兩位億萬富翁收購該公司時擔任總裁。古鐵雷斯低調、高效，總能找到削減成本的方法。這符合雷曼、泰利斯和西庫皮拉的戰略，即收購競爭對手並通過規模效益增加利潤。

漸漸地，他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之中。公開存在的他的少數形象之一是他在公司業績電話會議的一個大約兩分鐘的預先錄製出現的截屏。在視頻中，古鐵雷斯明顯是在讀台詞。

隨着時間的推移，三位億萬富翁越來越信任古鐵雷斯，而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在巴西以外的地方，專注於許多其他投資，據知情人士透露，這些人未經授權，不得公開發言。

根據卡馬戈的説法，總裁的長壽和權力在公司醜聞中是常見因素，他補充説，“超級CEO”往往變得幾乎不可觸及。

2022年中期，美國人的理事會決定用知名高管Sergio Rial取代古鐵雷斯。古鐵雷斯因為自己的團隊成員沒有接替他而感到不快，瑞爾在國會調查期間解釋説，六個月的過渡期很艱難。

萊昂納多·科埃略（左）和塞爾吉奧·瑞爾在2023年3月28日國會作證來源：彭博社上任僅10天后，瑞爾宣佈“會計不一致”，並請辭。

當時，這三位億萬富翁發佈聲明稱“從未知情，也絕不會容忍公司內的任何會計手法或把戲。我們幾十年來的行事一直嚴格遵守道德和法律。”

震驚是瞬間和普遍的。美國人的股價在一天內下跌了近80%，外債跌至不到0.20美元。債權人爭相追討債務，巴西企業債券市場和其他零售商受到懲罰，因為這一事件加劇了已經面臨兩位數利率的市場情緒。公司在宣佈不一致性兩天後尋求臨時法院保護，並在六天後申請破產重整。

美國人的中層管理人員，他們也以股票作為補償，有些情況下失去了一生的積蓄。少數股東、債券持有人和其他債權人遭受了巨大損失。巴西最大的銀行為美國人的逾期貸款做出了超過150億雷亞爾的撥備，其中一部分仍在等待收回。

在為期四個月的國會調查中，美國公司的現任總裁萊昂納多·科埃略（Leonardo Coelho）提出了他稱之為來自內部委員會的結論，暗示古鐵雷斯及其團隊製作了虛假的廣告合同，以減少與供應商的應付款項，同時未正確計算來自風險交易的銀行債務，這些交易已經向審計師報告。

此外，科埃略表示，公司電腦中發現了古鐵雷斯本人的筆跡的數字化文件，證實了美國公司財務報表存在兩個版本。其中一個版本是正確的，並被標記為“內部使用”，而另一個版本則是供董事會、投資者和股東使用的，這是參與欺詐的人員的説法。

根據提交的證據，公司前高管團隊成員還偽造了信函和簽名，並要求銀行刪除有關風險交易的參考。國會的調查得出結論，欺詐行為已經發生，但沒有確定責任人。

“涉及高級管理層的欺詐行為總是非常具有挑戰性的，但公司治理體系擁有機制來幫助識別問題，即使高級管理層參與其中，”聖保羅Insper的律師兼教授帕梅拉·羅克（Pamela Roque）表示。“值得一提的是，欺詐者通常瞭解欺詐所在的系統，並與之合作。”

美國人沒有説他們是否相信欺詐的目的是讓高管們獲利，還是試圖掩蓋最終失控的問題。有關部門正在調查為什麼一些前董事在2022年下半年出售了股票，而在欺詐公開之前。

客户在美國人商店購物來源：彭博社這些億萬富翁在欺詐曝光後，其在美國人的30%股權縮水超過30億雷亞爾，被債權人迫使在談判中投資120億雷亞爾以重組公司，並同意在至少三年內不出售股票。據知情人士透露，這還要加上他們在過去十年裏對美國人的淨投資達16億雷亞爾，扣除股息和股本利息。這些知情人士在討論私人事務時要求匿名。

另一方面，古鐵雷斯和一些前美國人高管在同一時期通過工資、獎金和福利獲得了約7.5億雷亞爾，據知情人士透露。

根據代表重要債權銀行的Warde律師事務所於2023年1月簽署的文件，前高管們在欺詐公開前幾個月出售了總值2.41億雷亞爾的股票。

在重新調整了2021年和2022年的財務數據之後，這家零售商現在已經與債權人達成協議，重組了425億雷亞爾的債務。該公司計劃通過出售重要資產和專注於實體店運營的策略，在2025年前恢復盈利。

是Sicupira，他是監督Gutierrez多年的委員會的一部分，將投入更多資金來支持Americanas，知情人士表示，因為他在公司中持有更大的股份，而不是Telles和Lemann。

“調查花費的時間太長了，延誤並不是積極的，會產生一種無法無天的感覺，”律師Camargo説道。“社會期待對公司進行財務救助之外，還希望能追究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