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治療製造商努力尋找奇蹟治癒的患者 - 彭博社

插圖：卡羅琳娜·莫斯科索為彭博商業週刊繪製

百時美施貴寶製藥公司的一種用於遺傳性出血性疾病的新治療方案原本應該是一次勝利。Roctavian旨在治療比這家生物科技公司通常瞄準的患者羣更大的患者，這是該公司首次涉足基因療法領域，這是一個修複基因缺陷以潛在治癒疾病的有前途的醫學領域。

到目前為止，Roctavian在治療血友病A方面未能獲得成功——自去年6月獲批准以來，美國只有一個付費患者接受了這種療法，截至2023年底，首席執行官亞歷山大·哈迪在一月份的摩根大通醫療保健大會上表示。對於一個曾被預期在2023年實現超過1億美元收入的產品來説，這是一個嚴重的失望。

“他們未能讓這個項目起飛，”瑞銀資本市場的生物科技分析師盧卡·伊西説道。“許多這類療法的商業成功並不如我們所期望的那樣。”

Roctavian的低調開局給一家已經在與激進投資者艾略特投資管理達成協議的公司增加了壓力，並增加了一系列難以找到接受者的基因療法的名單。一個接一個，無論是大型還是小型製藥公司都發現高昂的製造成本、數百萬美元的價格和其他挑戰使這些療法難以推廣，並在某些情況下威脅到它們的生存。

大約有2,000種基因療法正在研發中，其中許多針對癌症和罕見疾病，而且熱度前所未有。今年一月， 伊利莎白·莉莉公司的Akouos部門表示其基因療法幫助了一個11歲的男孩第一次聽到聲音。就在這之前僅僅一個月，美國食品和藥物管理局批准了兩種鐮狀細胞病的基因療法。總統喬·拜登表示這一進展“代表了醫學創新的力量，可以改善美國人的生活。”

基因療法支出預測

來源：2023年11月發表在《基因療法》期刊上的研究

分析僅考慮了截至2020年12月在美國市場上或正在研發中的基因療法

這項技術已經至少有一個商業成功。 Zolgensma, 諾華公司的脊髓肌肉萎縮症基因療法，在過去三年每年帶來超過10億美元的收入。儘管這種遺傳性疾病罕見，大約每10,000人中就有1人患病，但這種藥物銷售得很好，部分原因是因為需求巨大；如果不接受治療，許多患有嚴重形式疾病的兒童在兩歲之前就會死亡。

但其他基因療法的表現並不盡如人意。人們對 葛蘭素史克公司的 Strimvelis寄予了很高期望，該藥在2016年獲得歐洲批准，用於治療一種潛在致命的疾病，稱為嚴重聯合免疫缺陷，每位患者的成本約為70萬美元。這種疾病，有時被稱為“泡泡男孩病”，在20世紀70年代和80年代初在美國引起轟動，年幼的患者大衞·維特在12歲時死於在一系列無菌環境中度過的生活。Strimvelis在近兩年時間裏僅僅接觸到了少數患者，然後英國製藥公司將其轉讓給了意大利研究慈善機構。

1973年的大衞·維特在封閉的塑料環境中玩耍，以保持免受細菌感染。他於1984年因所謂的“泡泡男孩病”去世，這是一種嚴重削弱免疫系統的遺傳病。圖片：Getty Images大約有30種基因療法獲得了批准，類似的故事比比皆是。2019年，羅氏控股公司同意支付48億美元收購Spark Therapeutics，後者是治療遺傳性視力喪失和其他疾病的藥物製造商。但到2022年，這家瑞士藥企已經減記了超過10億美元的收購價值，理由是Spark已批准和試驗產品的銷售預期下降。

類似地，售價每位患者280萬美元的基因療法 Bluebird Bio Inc.的Zynteglo，有望減少患有一種稱為β地中海貧血的血液疾病患者數百次輸血的需求，但銷售一直不佳。這家生物技術公司的股價從2018年的約150美元暴跌至最近的約1美元。

Bluebird公司在一份聲明中表示對Zynteglo的推出“非常滿意”，稱其“符合這類產品推出的預期。”

使用這些療法的最大障礙之一是成本，無論是對於藥企還是為其支付費用的保險公司。儘管價格標籤上寫着數百萬美元，但基因療法的利潤率可能很低，這可能會嚇跑長期投資者，Dark Horse Consulting Group創始人安東尼·戴維斯説，該公司的客户包括這些治療藥物的製造商。

為了解決高昂的前期成本和長期療效的問題，製造商通常在治療效果隨時間減弱時向保險公司提供部分退款。即便如此，根據美國基因與細胞治療學會委託進行的一項研究，一些美國州的醫療補助計劃——其有限的預算並不足以支付這筆鉅額費用——已經對資格設定了限制。今年一月底，拜登政府宣佈了一項計劃，旨在讓各州更容易支付基因療法的費用。

開發一次性治癒藥物的製藥公司面臨額外的挑戰：患者羣體數量下降。根據去年十一月《基因療法》期刊發表的一項研究，預計2025年至2034年間，接受批准或正在研發的基因療法治療的新美國患者數量將減少三分之一，而這些治療的醫療支出預計將從2026年的253億美元降至2034年的210億美元。

麻省理工學院經濟學家喬納森·格魯伯表示，這些數據並未考慮未來可能獲批的基因療法，這可能會推高整體支出。但它們説明了一個問題：每治癒一個患者，潛在市場中就少了一個患者。對於任何一種基因療法來説，“成本會趨於平穩並下降，因為患有該疾病的初始人羣遠遠大於每年新患者的數量流入”，格魯伯説。

一些患者由於其免疫系統攻擊用於將基因傳遞到細胞的無害病毒而不符合某些療法的資格。一項最近的研究發現，全球超過500名血友病A患者中多達59%的人體內產生了對基因療法中使用的不同病毒類型的抗體。

此外，治療本身可能會帶來健康問題。例如，鐮狀細胞病的新基因療法需要先服用強烈的癌症藥物，可能會導致患者不孕。

現在，隨着治療範圍擴大到更普遍的疾病，像Roctavian這樣的治療方案——其美國上市價格為290萬美元——面臨着與現有藥物的競爭困難，雖然這些現有藥物並不能治癒疾病，但能夠給患者帶來足夠的緩解，以至於他們可能會猶豫嘗試一些新的、相對不太經過驗證的治療方案。

根據TD Cowen的研究，在美國至少有十幾種獲批的血友病A治療方案，包括羅氏的 Hemlibra，這個產品本身就是一款暢銷產品，一年的治療費用超過60萬美元。雖然價格昂貴，但與每年更換患者凝血蛋白的費用相比，後者可能高達50萬美元左右，差距並不大。

Roctavian的目標是通過一次手術消除多年的昂貴治療。但總的來説，接受基因療法的患者在增加凝血因子產生5到10年後，這種益處就會逐漸消失，這是根據國家出血性疾病基金會的首席醫學和科學官Michael Recht的説法。

BioMarin仍在研究Roctavian的長期療效，今年公司將專注於擴大患者羣，一位發言人表示。“我們對患者、醫生、患者倡導團體、血友病治療中心和付款方對Roctavian表現出的高度興趣感到非常鼓舞，”這位發言人在一封電子郵件中説道。

成立於1997年，總部位於加利福尼亞州馬林縣的聖拉斐爾，BioMarin長期專注於治療大型藥企忽視的疾病。其中一款暢銷產品是 Voxzogo，用於治療骨發育不全症，一種侏儒症。在JPMorgan大會上，BioMarin的Hardy表示，這種非基因療法的藥物有望成為暢銷產品，即行業標準下的年銷售額至少達到10億美元的藥物。

Roctavian預計也會取得同樣的成就。一年前，BioMarin預測該藥將於2023年上市，銷售額高達2億美元。但在去年11月，這一預期下調至不到1000萬美元。根據彭博智庫的數據，曾有分析師預計Roctavian到2027年的銷售額將達到約22億美元，但他們對該年的平均預測已下調至約8億美元。

Hardy在會上表示，進展“比任何人預期或希望的都慢”，該產品提供了“一個非常明確、引人注目的價值主張”，但需要時間。與 Tom Contiliano**閲讀下一篇文章：最神秘的長壽實驗室終於開門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