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法：阿拉巴馬州裁定冷凍胚胎具有人格的背後 - 彭博社
Kelsey Butler, Patricia Hurtado
一名技術員在體外受精過程中準備解凍的囊胚。
攝影師：Luca Sola/AFP/Getty Images人格權——即在受孕或幾個月後將法律權利授予未出生嬰兒的概念——正在引起新的關注。2022年最高法院推翻憲法賦予墮胎權利的多布斯判決賦予了認定胎兒為人的州規定新的力量。現在，在一項前所未有的法院裁決中，阿拉巴馬州最高法院於2月16日表示，冷凍胚胎可以被視為州法律下的人，這對該州體外受精等治療的未來提出了質疑。所謂人格權法律的批評者擔心，它們也將被用來使墮胎成為犯罪行為——包括終止威脅母親生命的懷孕、流產和某些類型的避孕措施。
1. 人格權法律與墮胎禁令有何不同？
墮胎禁令限制了這一做法，而人格權法律更廣泛地規範了懷孕。後者賦予了胎兒（從受孕後八週開始的發育階段）、受精卵或胚胎（兩個較早的階段）與人相同的法律權利，包括生存權。
2. 阿拉巴馬州的案件是什麼？
阿拉巴馬州的裁決是在莫比爾一家生育診所存儲的三對父母的冷凍胚胎意外被摧毀的兩起誤殺案中作出的。一名法官駁回了這些索賠，裁定胚胎不符合人的定義。但州最高法院推翻了該命令，並表示任何“未出生的孩子”在州法律下都是一個人，“無論該孩子的生存能力或發育階段如何”。此後，阿拉巴馬大學伯明翰分校表示暫停了體外受精治療，理由是擔心可能會受到起訴或受到懲罰性賠償的影響。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妮基·黑利在評論該裁決時表示，她認為通過體外受精創建的冷凍胚胎是“嬰兒”。
3. 人格法律是新鮮事物嗎？
不是。在多布斯裁決之前，至少11個州，包括阿拉巴馬州，在其憲法、法律或政策中已經有廣泛的人格語言，這些語言可能被解讀為影響所有州的民事和刑事法律，根據支持墮胎權利的非營利組織“懷孕正義”（Pregnancy Justice）的説法。例如，自1986年以來，密蘇里州就有一項將生命定義為從受孕開始的法律。根據該組織的説法，至少有五個州——肯塔基州、路易斯安那州、俄亥俄州、南達科他州和得克薩斯州——在其州刑法中將“人”定義為包括胎兒。
立法者提出胎兒人格措施禁止墮胎的地方
來源：古特馬赫研究所
4. 多布斯裁決改變了什麼？
在那之前，這種語言在很大程度上是象徵性的，因為墮胎權利在全國範圍內得到了保障。現在各州有權自行制定墮胎規定，人格法律和政策有潛力產生真正的影響。多布斯裁決之後，保守派州立法者提出了禁止墮胎的胎兒人格措施，儘管實際上還沒有任何一項得到通過。2022年初簽署成為法律的亞利桑那州人格法案的命運仍在法庭上演。根據支持墮胎權利的倡導組織古特馬赫研究所的説法，2024年在科羅拉多州、密蘇里州、新罕布什爾州、紐約州、俄克拉荷馬州、南卡羅來納州、弗吉尼亞州、佛蒙特州和西弗吉尼亞州提出了立法。
5. 人格法律可能會產生哪些其他可能的影響？
因為人格法賦予受精卵、胚胎或胎兒與懷孕婦女同等的權利，後者可能會因對前者造成的傷害而被判刑。進行墮胎的人可能會被指控謀殺罪。這些法律可能會導致更多的流產者受到疏忽或故意終止妊娠的調查，其中一些人可能會被起訴。即使沒有這些法律，一些婦女權利倡導者表示，原本是為了保護懷孕婦女以及未出生兒童而通過的故意殺害胎兒和危害兒童的法律，如今越來越多地被用來起訴婦女犯有諸如襲擊或謀殺等罪行，導致2006年至2020年間有大約1300名婦女因懷孕期間的行為而被逮捕或被起訴，是之前33年的三倍，根據《懷孕正義》的數據。
根據其措辭，人格法可能會使醫生在出現危及生命的併發症時終止妊娠成為非法行為，比如受精卵異位着牀，即在子宮外無法存活的情況。
人們還擔心這些法律可能會使兩種避孕方法成為犯罪行為，即事後避孕藥和宮內節育器（IUD）。這兩種方法都是通過預防受精來起作用，但一些反墮胎活動人士錯誤地主張它們可能阻止受精卵着牀。
6. 最高法院對人格的定義是什麼？
1973年羅伊訴韋德案中，最高法院確立了墮胎權利，駁回了胎兒是具有憲法第十四修正案規定的所有權利，包括生命權在內的人的論點。多數意見的法官哈里·布萊克蒙認為，在第十四修正案的背景下，“人”並不包括“未出生的胎兒”。他説，胎兒不是人，而是“潛在的生命”。在多數意見中，法官塞繆爾·阿利托在多布斯案中得出結論，認為羅伊案支持墮胎的憲法權利是“極其錯誤的”，但他的裁決明確迴避了“產前生命何時享有出生後的任何權利”的問題。就在幾個月後，最高法院拒絕審理了一個天主教團體和兩名婦女對一個人格案件的下級法院裁決的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