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程工作崗位:辦公室辯論如何成為文化戰爭的焦點-彭博社
Charlie Wells
遠程工作者正在抵制已成為一項流行福利的喪失。
攝影師:Aum Racha/Getty Images一個簡單的問題已經演變成了一個引發爭議的話題:你在哪裏工作?
在疫情導致辦公室關閉將近四年後,關於遠程工作還是親自到場工作的爭論已經成為一場文化戰爭的焦點,因為老闆們越來越頻繁地召集員工回到辦公室,而員工們則抵制失去一項流行福利。
根據哈里斯民意調查為彭博新聞進行的全國代表性調查,有三分之二的人認為這個話題已經變得不必要地政治化。74%的人認為員工需要停止抱怨不得不回到辦公室工作。與此同時,57%的人認為公司過於專注於“回到辦公室”的規定,已經脱離了實際。
這些發現出現在大公司一直在瞄準遠程工作者進行裁員,而白領職位市場則陷入停滯。遠程工作長期以來一直是工人與管理層、白領與藍領、左派與右派之間的對立。然而,在社交媒體的推動下,如今似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
“當你面對任何一個情感化且存在強烈對立觀點的問題時,這就是極化的強烈因素,”倫敦國王學院公共政策教授鮑比·達菲説。
美國人對遠程工作的看法
來源:哈里斯民意調查
正如在複雜問題中經常發生的那樣,這場辯論中的許多細微之處已經失去了。其中一個諷刺之處在於,遠程工作實際上只與美國的一個相當小的部分相關。根據勞工統計局的數據,今年1月,只有大約11%的16歲以上的美國工人是完全遠程工作者。而許多人根本沒有轉為遠程工作。與此同時,許多公司已經採納了靈活的工作時間安排,並利用遠程選項來吸引和留住人才。
情感問題
但杜菲表示,使這個話題成為激烈辯論的導火索的是它與新冠疫情的情感高潮的聯繫。當時,所謂的知識工作者迅速接受了在家工作的新常態。老闆們被鼓勵接受這一點。隨着封鎖措施的放鬆,試圖迅速恢復正常工作狀態引發了一種感覺,即工作福利正在被剝奪。
“這實際上涉及到權力問題,”康弗瑞諮詢公司亞特蘭大辦公室的副客户合夥人弗洛·法萊伊説。“剝奪那種權力,對一些人來説似乎是剝奪了他們的權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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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引發了公平性問題。在哈里斯民意調查中,三分之二的美國人表示,一些工人能夠遠程工作而其他人因為不同的公司政策而無法遠程工作是不公平的。53%的人表示,一些不同工作的工人能夠遠程工作而其他人因為工作性質的不同而無法遠程工作也是不公平的。
這讓批評者感到振奮,他們認為遠程工作的爭論只是白領專業人士的“筆記本電腦階層”在抱怨。這可能解釋了為什麼一些專家發現這個問題沿着熟悉的分歧線劃分。根據斯坦福大學經濟學教授尼克·布魯姆的研究,混合或遠程工作者通常是工作年齡段、受過大學教育、城市居民,年收入約為7萬美元或更多的員工。
“這些人大多是拜登的支持者,”他説。“如果你看那些無法在家工作的員工——通常是一線工人,經常是非大學畢業生,按小時計薪並與客户、設備或材料打交道——他們更有可能投票給特朗普。”
布魯姆指出,民粹主義政治家迅速反擊遠程工作,因為這符合他們選民的觀點。知識工作者很容易成為那些可能從未有過遠程工作經驗的選民的替罪羊。
遠程工作的黨派分歧
民主黨或共和黨同意以下觀點的百分比:
來源:哈里斯民意調查
但白領老闆們也開始反擊。他們越來越沮喪地發現,堅持遠程工作的員工是自私的,他們挑選數據來證明在家工作的好處,卻忽視了缺點。員工反駁説,自私的是老闆們,他們挑選自己關於即興互動好處的數據,而不關注個人生產力或對於一些員工來説,尤其是有年幼子女的父母來説,靈活的工作安排是一種救贖。
不同的維度
增加到有毒混合物的是,所有靈活工作的變體 — 完全遠程、混合、結構化混合 — 使得一個直截了當的、一目瞭然的辯論變得更加困難。
“遠程工作不是隻影響一個維度的單一事物,”法國INSEAD商學院組織行為副教授馬克·莫滕森説。“最大的挑戰是兩極化的立場通常在不同維度上為不同元素進行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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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此,招聘人員警告説,無論員工在遠程工作辯論中站在哪一邊,他們都需要意識到一些公司已經開始使用願意前來上班作為裁員和招聘的代理,密歇根州大急流城的哈里森·格雷搜索與諮詢公司的創始人兼首席執行官亞當·凱爾警告説。
“我有一個客户告訴我,他寧願要一個願意來辦公室接受直接指導的7/10的人,而不是一個在紙面上是9.5/10但想要遠程工作的人,”他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