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募股權的環境措施始於一個數據庫 - 彭博社

梅格·斯塔爾

攝影師：Shravya Kag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梅格·斯塔爾在她父親親手建造的開普角家中長大。電力來自太陽能電池板，水是從後院的井中取出的，三個堆肥箱支持着花園和雞。每個星期天，她都要劈柴來燒火。

“我的父母在最微觀的層面上做出了不可思議的選擇，”斯塔爾説。“我只是在假定每個人都做出這些決定，因為這些決定是讓世界保持原樣，甚至比我們發現時更好的理性決定。” 直到後來她才意識到“以這種方式生活是一種特權。”

現在，斯塔爾坐在一個非常特權的位置上，作為 高盛集團的高級合夥人，在那裏，她正在推動私募股權巨頭及其競爭對手進行一項全行業的可持續性實驗。由於每位投資者對“可持續性”的理解都不同，斯塔爾決心制定一個統一的標準來衡量它，並跟蹤其與市場回報的關係。很少有投資者會在沒有證據表明這樣做可以帶來利潤的情況下投資於善行。

斯塔爾在紐約的高盛辦公室。攝影師：Shravya Kag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斯塔爾工作的結果是 ESG數據融合倡議（EDCI）。它每年從大約275家收購公司支持的約4300家公司收集匿名數據。社會措施包括高管團隊中女性的比例以及勞動統計數據，如淨新增員工和員工流失率。數據庫中的信息涵蓋温室氣體排放、可再生能源使用和與工作相關的事故。

但要使項目成功，斯塔爾必須説服私募股權公司分享有關其投資的詳細數據。在一個以保密著稱的世界中向價值數十億美元的競爭對手提出這樣的要求並不容易。

當斯塔爾於2019年加入Carlyle時，ESG運動正在興起，它承諾權衡環境、社會和治理問題的投資將帶來更好的回報。作為影響全球的負責人，她發現自己每年要應對來自養老金、主權財富基金和其他尋求將資金投向有助於實現ESG目標的公司的Carlyle投資者提出的300多個數據請求。

多年來，Carlyle一直在收集自己認為可以提升績效的可持續性數據。例如，更多元化的董事會被發現與Carlyle支持的公司的更高利潤率相關。但這些發現有限，因為數據集中沒有足夠的公司或覆蓋足夠長的時間。“我們可以隨意談論碳效率如何導致更好的估值倍數，但除非我們有一個具有統計顯著性的數據集，”斯塔爾説，“我們實際上並不知道。”

2020年初，她聯繫了加利福尼亞州公共僱員退休金系統的一位聯繫人，這是全國最大的養老金系統。Calpers管理的那些退休金被推動投資於能夠帶來更好地球結果的領域，但當時Calpers首席執行官Marcie Frost告訴彭博新聞，她對這是否也會帶來更好的財務回報感到不確定。因此，Calpers加入了數據項目，幫助斯塔爾吸引投資者。

在疫情期間的一系列電話中，斯塔爾着手讓其他公司加入EDCI。她説服了波士頓諮詢集團（BCG）收集和分析數據。許多公司最初對分享信息的想法持抵制態度，但斯塔爾強調她試圖解決所有公司都面臨的問題：為投資者提供關於其持有資產可持續性的可靠數據。“我們不是在寫自己的成績單。我們也要遵守同樣的成績單，這有助於釋放競爭力，”她説。

到2021年底，全球最大的私人投資公司——黑石集團（Blackstone Inc.）和另外六家公司同意共享一組不會向其他參與者透露個別公司身份的信息。另外，還有八傢俬募股權投資者加入了加州公共僱員退休金基金（Calpers）。這個由16家公司組成的團體管理着4萬億美元的資產。到2024年，EDCI已經有400多個參與者，監督着全球28萬億美元的資產。

“我們生活在一個資本主義經濟體系中，”斯塔爾説，“如果我們希望大規模資本流向真正能避免災難的方向，我們確實需要讓人們認識到考慮碳效率是一個更明智的選擇。你不能只是敲打桌子説應該這樣做。”

這項倡議因缺乏具體性而遭到一定程度的反對，因為它不會透露個別公司的身份。“我們的觀點是，沒有公開披露，EDCI 最終是無用的，”私募股權利益相關者項目的執行董事吉姆·貝克（Jim Baker）説。匿名數據無法提供可能導致問責的透明度，“他説。“他們應該公開披露有關排放、員工死亡和受傷以及多樣性的數據，”貝克説。“如果他們已經在收集數據，他們有什麼可隱藏的呢？”

通常，私募股權公司與其投資組合公司以及有限合夥人達成協議，限制數據披露。卡萊爾和許多其他公司向他們自己的投資者提供比 EDCI 直接提供的更詳細的數據。

到目前為止，關於 EDCI 成果的公開信息是一個混合體，根據BCG 2023年報告。私募股權公司擁有的較大公司的脱碳速度比同一行業中的上市公司更快。但較小的公司則落後。斯塔爾表示這是可以預料的。私人公司“傾向於在可持續發展方面更早行動起來，”她説，並補充説，跟蹤數據多年可以幫助識別進展。“與上市公司相比，公司在進入私募股權投資組合時本質上更不成熟。”

ESG 投資一直是主要保守派批評者攻擊的目標，他們稱其為一個不嚴肅的、虛偽的營銷工具，或者是一個給華爾街過多權力的自由派陰謀。超過十幾個由共和黨領導的州已經頒佈了反 ESG 法律，限制了投資、合同和其他決策中的綠色考慮。斯塔爾本人對“ESG”這個術語有意見，她表示“詞彙正在分散人們對實際工作的注意力。”她更喜歡説“可持續性”，意味着能夠隨着時間持續存在。“這是關於：我們如何創造具有持久現金流的可持續業務，以便長期運營？”

不管它被稱為什麼，對更多有意識的投資的推動對這個行業來説是一個存在性問題。預計到2026年，私募股權資產將超過11萬億美元，一羣教授和BCG退伍軍人在2022年發表的一篇文章中指出，如果沒有更好的可持續性方法，這個行業本身將面臨風險。該團體寫道：“經營社會許可並非保證，”要求變革的清單很長。

“我們將不得不使時尚無碳。我們必須使建築材料無碳，”斯塔爾説。“我們必須使科技企業無碳，以及它們獲取能源和數據的方式。” 斯塔爾今年晉升為卡萊爾首席執行官哈維·施瓦茨的副手，現在除了可持續性外，還負責政府事務，將這個問題更加接近C級高管。“每個人都關心推動財務績效。這是我們推動財務績效的方式之一，”她説。“如果你不想，你不必稱其為可持續性。”閲讀下一篇： 畢馬威研究揭示公司ESG支出的令人驚訝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