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經濟尋求科技投資希望 - 彭博社

Sarah Zheng

2024-03-12

中國人民解放軍（PLA）樂隊成員表演。

攝影師：沈啓賴/Bloomberg我剛從北京舉行的中國共產黨精英年會回來，會議承諾將國家資源集中到科技領域。但首先…

今天你需要知道的三件事：

上週在人民大會堂，中國執政黨成員聚集在一起討論如何推動創新，特別是在“顛覆性和前沿技術”方面。今年國家科技預算增加了10%，達到516億美元。現在，在北京對互聯網行業進行嚴厲打擊之後，看來習近平主席正在尋找其龐大科技產業的其他領域 —— 如芯片和人工智能 —— 來尋找如何重振增長的答案。

但在人民大會堂本身很難找到這些答案。今年的會議比以往更為低調，這似乎是有意為之。在北京的與會者對李強總理的取消新聞發佈會或地緣政治緊張局勢置之不理，一位與會者簡單地告訴記者“研究總理的工作報告”。其他人則因“時間緊迫”而避免回答問題。

在新冠疫情之前的歲月裏，我記得代表們更願意交談，更願意在大廳裏閒逛，即使只是為了宣傳黨的信息。

在多次被拒絕喝茶（用定製的大廳紙杯裝的茶）後，我終於設法攔住了一位來自廣東的中國政治諮詢機構成員，他説他今年的重點是通過技術創新推動“新生產力”。但當被問及這將如何幫助中國應對美國對芯片和技術進口的限制時，他停頓了一下，然後勉強説：“我還沒有深入思考過這個問題。”然後他迅速離開了。

幾位記者後來圍住了一位全國人大代表，他最初試圖在回答幾個問題後逃跑。我提出了一個關於美國對技術實施制裁的問題，他忍不住回答説這是華盛頓想要壓制中國崛起的跡象，意味着自給自足是唯一的出路。然而，當我追問為什麼李強不再接受採訪時，代表説他沒有什麼可説的。

當360安全技術公司董事長周鴻禕走出大廳時，我也從他那裏獲得了一點信息。他邊走邊告訴我，中國的人工智能公司發展迅速，基本上已經趕上了OpenAI的ChatGPT能力，但拒絕就中美之間的人工智能差距發表更具體的評論。

黨的代表們處境並不容易。一方面，在這種限制性氣候下，沒有人願意説出任何政治不正確的話；另一方面，問題並不容易解決。“新生產力”可能是當下的流行詞，但關於如何釋放這些力量到經濟和科技領域，只能説的有限。

中國面臨着更嚴格的美國芯片出口管制的前景，對中國人訪問美國個人數據的限制更高，以及對中國車輛安全風險進行官方調查。這可能會影響從字節跳動有限公司的TikTok應用到百度公司的人工智能開發努力，以及比亞迪股份有限公司等電動汽車製造商的崛起。

在私下談話中，你會聽到人們對北京和華盛頓之間的關係是否會改善幾乎沒有信心，無論美國11月的選舉結果如何。這將使像字節跳動這樣的中國公司面臨更大困難，該公司正面臨國會的一項新法案，可能會禁止TikTok在美國的運營，以及現在總部位於新加坡的Shein，該公司在走向美國上市的道路上遇到了阻礙。

當地居民談到互聯網公司裁員、對外國諮詢公司更嚴格的審查以及受到影響的赴美簽證申請。對政府如何引導科技行業的方式也存在積壓的不滿，包括去年監管機構對遊戲限制和跨境數據流動的反覆表態。儘管經濟復甦的跡象日益明顯，但疲軟的消費使人們將注意力集中在折扣消費上，並在從電動汽車到雲計算等各個領域引發價格戰。

所有這些都可以解釋為何黨要釋放“新的生產力”並將人才聚集到科技創新中。這可能是實現本年度該國5%的GDP增長目標的關鍵 —— 許多經濟學家認為這個目標可能是不切實際的。然而，如何有效地做到這一點仍然是一個未解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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