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維·施瓦茨在凱雷集團度過第一年，治療舊傷 - 彭博社

哈維·施瓦茨

攝影師：克里斯托弗·古德尼/彭博社當 高盛集團的新首席執行官，哈維·施瓦茨，在週一制定議程時，他會與公司的創始人商議。

為了幫助吸引客户，他會邀請周遊全球以銷售手腕著稱的創始人大衞·魯賓斯坦。當他與合作伙伴討論市場時，他會邀請領導投資的創始人比爾·康韋。

在經歷一次激烈的領導層動盪後一年接管高盛集團以來，施瓦茨明確表示，恢復這家擁有4260億美元資產的另類資產管理公司往日的地位的第一步是與過去和解。這與他的前任形成鮮明對比，前任將創始人排擠在一邊，最終陷入權力鬥爭，導致公司尋找新CEO。

儘管高管們認為施瓦茨贏得了創始人的信任，但一些人擔心新老闆可能在尋求共識的同時，犧牲了對已經落後的私募股權巨頭進行更加激進變革的機會。

本故事基於與十多位現任和前任高盛集團高管的交談，他們要求匿名描述公司內部情況。

高盛集團曾是華盛頓的強大勢力，在鼎盛時期吸引投資者通過對政府承包商的成功投注和其與包括喬治·赫伯特·沃克·布什在內的知名人士的聯繫。由於領導層交接失敗，公司變得支離破碎，利潤不如主要競爭對手。在過去十年裏，美國巨頭另類資產管理公司的股價翻了兩三倍，四倍甚至七倍，而高盛集團的股價僅上漲了36%。

前高盛集團總裁在他的第一年裏加強了與那些共同控制卡萊爾超過四分之一股份的創始人的聯繫。他向員工保證市場將會認識到公司品牌的價值，而創始人的參與可以為此做出貢獻。

在瞭解卡萊爾的業務的同時，他要求各部門負責人削減成本，並將業績豐厚的人員的薪酬與投資者的回報更緊密地聯繫起來。但他暫時沒有明確表達他對卡萊爾的總體願景，公開地接受了一個流行詞來描述他將如何尋求變革：“有條不紊地”。

CEO私下告訴熟人，加快速度會冒着在一家因領導層紛爭而受到壓力的公司中造成更多傷害的風險，知情人士稱。

目前，施瓦茨只給員工提供了大致的方向。他表示，公司最大的利潤來源——收購部門必須提高業績。其四個旗艦收購基金中有兩個在一個關鍵指標上落後於同行的回報。為了展示卡萊爾可以在一個已經超越收購的行業中競爭，他還指出了公司可以擴大的領域，比如信貸。

收購聯賽排名

來源：卡萊爾基金回報的申報文件；MSCI數據用於基準比較

注：數據截至2023年9月。彭博根據Burgiss全球收購基金指數對基金回報進行排名。卡萊爾的2021年基金對回報的公平比較來説還太年輕。淨內部收益率是對未來現金流的收益的一種衡量。它不同於強調分配的其他指標。

與幾十年前不同，當卡萊爾和其他開拓性的另類投資公司在市場的被忽視角落賺取財富時，這個行業現在已經變得擁擠和競爭激烈。隨着施瓦茨繼續在特許經營權上留下自己的印記，他不僅需要向股東推銷自己的改變，還需要帶領過去領導者建立和重建的公司複雜聯盟團隊——並確保創始人也在船上。

成功將重新確立卡萊爾在另類資產管理者中最精英層級之間的地位，並挽救創始人的遺產——同時也鞏固自己的地位。

“在私募股權面臨更多挑戰的世界中，哈維溝通他們正在做些什麼來推動增長將變得非常重要，”高盛分析師亞歷克斯·布洛斯坦説道，他建議購買這支股票。“市場需要答案。”

複雜的關係

60歲的施瓦茨對於應對複雜的關係並不陌生。在他成長過程中，他的母親患有躁鬱症，他的父親患有精神分裂症。他的一個應對機制是在健身房鍛鍊。

這位羅格斯大學畢業生前往華爾街，最終進入高盛的交易部門。他在公司中逐漸晉升，成為財務主管，然後與大衞·所羅門一起共同擔任公司的第二號人物，擔任聯席總裁。兩人都爭相成為首席執行官。

與此同時，卡萊爾的三位創始人——魯賓斯坦、康威和丹尼爾·達尼洛——在2012年將公司上市後開始考慮接班計劃。魯賓斯坦尋找可以被培養成該角色的候選人，試圖誘使所羅門叛變，稱他永遠不會成為高盛的高層。到2014年，卡萊爾的領導團隊正在發生變化，公司任命了來自摩根大通的邁克·卡瓦納為聯席總裁，與長期內部人士格倫·楊金一起。但卡瓦納在一年後離開了。

卡萊爾很快提出了另一個組合，將楊金與果斷的交易者李克松合作擔任聯合首席執行官。但李積累了權力，楊金離開了，最終成為了弗吉尼亞州的州長。隨着他獲得了唯一的控制權，李進行了快速的變革和收購，同時拒絕了創始人，一些高管感到不願與他們交談。收入有所改善，但董事會的信心並沒有增加。李很快也離開了。李的發言人沒有發表評論。

閲讀更多： 卡萊爾創始人不願將權力讓給他們選擇的首席執行官

2018年，所羅門在高盛集團升至最高職位時，施瓦茨退出了該銀行。施瓦茨在2023年加入卡萊爾時，該公司已經經歷了十年的接班人問題。投資者們用自己的錢投票表達了看法。

隨時間變化的管理資產

來源：公司文件

創始人告訴施瓦茨，這家公司由他來塑造。

“我將盡一切努力幫助他成功 — 包括在解決方案中保持距離，如果那是正確的部分，”康威在卡萊爾宣佈首席執行官任命後的電話會議上説。然而，施瓦茨要求他們繼續參與。

他告訴魯本斯坦，這位前卡特政府官員擁有巴爾的摩金鶯隊並主持彭博談話節目，他擔心這位億萬富翁不會花足夠的時間在卡萊爾上。魯本斯坦重新安排了自己的事務，為公司騰出更多時間。

施瓦茨改變了對投資環境定期電話會議的格式。現在，所有合作伙伴都被鼓勵談論市場主題，而不是讓團隊展示他們的成就，魯賓斯坦和康威也會參與其中。施瓦茨還要求每週進行30分鐘的電話會議，向創始人們更新關鍵決策，恢復了多年來失去的另一項常規。

大衞·魯賓斯坦和威廉·康威攝影師：西蒙·道森/彭博社首席執行官將公司每年的投資者大會保留在總部所在地華盛頓。他的前任於2022年將其搬到了紐約，但與會者要求將其恢復到傳統的據點。在最新的活動中，魯賓斯坦在舞台上採訪了喬治·W·布什。

當施瓦茨試圖將一些創始人手選的僱員調整到較小的角色時，他首先與他們進行了磋商。

在公司內部，施瓦茨對上一代人的勸説引起了不同的反應。一些人擔心這樣做會阻止新一代完全接管，而另一些人則認為施瓦茨很精明 —— 確保他在準備做出更大改變時會得到支持。

“我完全信任他，”魯賓斯坦在一次採訪中説。作為董事會的聯合主席，他和康威會在CEO有異議時發表意見。儘管如此，“我們從未質疑過他的領導能力或公司的戰略重點。”

冷調電話

施瓦茨的平衡之舉無處不在。

寬肩膀的，6英尺4英寸 的首席執行官試圖以一種不會讓人感到威脅的方式站立。他在會議上不駝背。他經常試圖用笑話或個人軼事來打破僵局。

然而，當他深入瞭解公司時，他個性中更為強硬的一面顯現出來。在他的第一次盈利電話會議上，他一再強調了“紀律”的必要性。在領導層會議上，他指出了表現不佳的團隊，並注意到一個客户是否感到被忽視。他讓一些下屬感到不安，當着一羣人的面突然要求他們發表意見。

他讓下屬有自由發揮的空間來想出扭轉局面的方法。當他要求部門負責人削減成本時，他讓他們自己想出具體細節。一些人推出表現不佳者並裁減人數。

他還批准了對美國收購背後團隊的重大變革。那裏的領導人解散了一個對消費品公司進行投注的團隊。交易員決定撤出對少數股權的投資，專注於控制更大影響力的投注。

他用高盛的校友擴大了他的核心團隊。他聘請 Lindsay LoBue 擔任副首席運營官，在 Chris Finn 的領導下工作一段時間，Chris Finn 是內部的權力經紀人，他得到了創始人的傾聽。後來，他安排了一次交接，並且將她提升到最高運營職位。

另一位高盛的校友 Jeff Nedelman 一直在幫助首席執行官策劃對卡萊爾籌款機構的改變。高管們得出結論，銷售團隊過於分散，需要更多協調以迎合客户。

施瓦茨還尋求進一步擴大客户羣，超越大型機構。個人投資者通常更感興趣於提供一些緊急情況下可以退出的基金。凱雷在這類零售產品中一直是一個小角色。

強調私人財富渠道的重要性，首席執行官有一天坐在銷售團隊旁邊，給金融顧問打冷電話推銷產品。

戰略願景

一些員工懷疑，聘用施瓦茨作為一個運營者而不是投資者，是為了清理凱雷以便出售。這可能會給長期等待股價與競爭對手拉近差距的股東帶來快速增長。

投資銀行家們已經把向客户推銷購買該公司變成了一種運動，以至於一位資深華爾街高管稱其為街區上最受歡迎的公司。

“沒有不尋找佣金的投資銀行家，”魯賓斯坦説。“我們對出售公司不感興趣。”

新任財務主管約翰·雷德特也否認了私有化的想法。“我們看到了推動股東價值增長的明確途徑，並且作為一家上市公司帶來了重大好處，”他在一次採訪中説。

上個月，該公司發佈了第四季度創紀錄的利潤率，並制定了財務目標，預計費用相關收入將在今年增長近30%。儘管這有助於提振股價，但一些股東更希望看到施瓦茨扮演收購者的角色，加速凱雷的轉型。例如，在上一任首席執行官的領導下，該公司加大了收購力度，以提升其信貸業務。

“人們對他沒有更多地談論做交易感到失望，” Autonomous Research的分析師帕特里克·達維特説。“一些投資者認為更容易改變敍事，更快地找到一些非有機的東西。”

凱雷執行人員得出結論，市場將更願意獎勵其增長而不是收購業務線。作為凱雷打算如何利用其公司現金的最明確信號之一，該公司在今年初增加了用於購買自己股票的能力，達到了14億美元。

力量平衡

與此同時，施瓦茨專注於發展現有團隊，正在改變某些業務線的力量平衡。

他比以往任何一位前任花更多時間與購買和建立投資組合的二級市場部門合作，他認為這對於接觸更多個人至關重要。長期以來，凱雷的三個部門中最小的部門是二級市場部門，僅次於併購和信貸部門，該業務正在為其最新的旗艦戰略籌集資金。現在，它預計將比上一輪100億美元的籌款約增加三分之一。

在其他地方，施瓦茨已經授予了長期從事石油和天然氣交易的馬塞爾·範波克更多的權力，他在前任首席執行官的領導下被邊緣化，因為公司加大了在可再生能源領域的投資。現在，這位高管在一個新平台中擔任關鍵角色，將傳統能源交易與脱碳項目相結合。高盛前商品研究主管傑夫·庫裏剛剛加入了該團隊。

儘管股東渴望看到改善，但他們也同意施瓦茨的觀點，即匆忙進行更大的變革並加劇凱雷的問題將更糟。

“投資者更希望他提出一個持久且可信的戰略，即使需要更長時間，也無妨，” 高盛分析師Blostein説。“他知道不能拿出半成品來市場。”

在他擔任首席執行官後的第一份財報發佈後與分析師會面時 — 當時股價大約是當前價格的一半 — Schwartz説他理解投資者的不耐煩，但他正在按照自己的步調工作。

然後，他加了一句警告：“對股票做空，自負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