柟達克（KODK）的養老金意外收穫指向一項價值1,370億美元的機會 - 彭博社

紐約羅切斯特的東曼柯達公司總部大樓內的柯達塔。

攝影師：邁克·布拉德利/彭博社在東曼柯達公司內部，這家曾經標誌性的相機製造商，一個小型養老金投資團隊在近年來獲得瞭如此巨大的收益，以至於他們因此失去了工作。

這個團隊為超過37,000人管理一筆退休資產池，將資金投入對沖基金和私募股權，並在七年內將2.55億美元的赤字轉變為11億美元的盈餘。

對於這家在過去十年裏一直在尋找破產後方向的公司來説，這代表着一個潛在的財富，從加密貨幣到Covid疫苗再到膠片的一次小規模復甦。本月早些時候，柯達表示將把養老金管理移交給外部公司，同時權衡如何最好地利用額外的資產，這幾乎是公司市值的三倍。

這位攝影先驅並非孤例。

在美國企業界，蓬勃發展的市場和上升的利率已經將一部分員工養老金——即確定福利計劃——從過去承諾的昂貴遺產轉變為意外的搖錢樹。

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利用它：這是一個複雜的困境，正在塑造併購談判和企業戰略，同時吸引了保險公司和資產管理公司，他們看到了那些希望完全擺脱這種波動遊戲的公司中的一個利潤豐厚的機會。

“這是一生中的養老金機會，”諮詢公司默瑟的合夥人斯科特·賈博説。“養老金計劃的資金狀況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好。”

標準普爾1500綜合指數中擁有確定福利養老金的公司，包括可口可樂公司、Kraft Heinz公司和強生公司在內，截至2月29日共計擁有1370億美元的盈餘，根據梅瑟公司的數據。到2016年底，它們曾經有超過5000億美元的赤字。

這些凍結的傳統計劃的充裕狀況與公共養老金形成了鮮明對比，後者旨在為數十萬教師、消防員、警察等政府僱員的退休成本提供保障。美國企業員工現在主要通過401(k)計劃儲蓄退休金，這種計劃將退休責任從僱主身上解放出來。這些計劃不像以前的福利那樣為退休人員提供固定的福利。

對於大多數人來説，這意味着“從財務確定性轉向了財務不確定性，” 黑石集團首席執行官拉里·芬克本週在他的年度信中表示。他警告稱美國面臨着退休危機。即使對於那些慷慨的確定福利計劃，盈餘財富也不太可能直接交給退休人員。公司更有可能將額外現金用於企業目的。

最大的企業養老金盈餘

來源：Milliman 2023年企業養老金資金研究

注意：不包括金融公司和諮詢公司。

使用剩餘資金並不簡單，但處理它的策略可能意味着更多的業務流向養老金顧問和金融公司，比如美國萬事達公司旗下的Mercer和高盛集團。在美國，這些養老金計劃代表着一筆2.5萬億美元的資產池，保險公司和資產管理公司正將其視為一個富有潛力的收入來源。

簡單地拿出為退休人員預留的現金用於其他開支會帶來高昂的成本：聯邦税率為50%，考慮到州和地方税收後可能高達90%。“公司可以拿出這筆錢用於股票回購嗎？”高盛的高級養老金策略師邁克爾·莫蘭説。“可以，但你要支付鉅額税款，所以這並沒有太多意義。”

QuickTake：為什麼緩慢發展的養老金危機變得更難解決

如果公司將部分或全部剩餘資金用於增加養老金計劃中退休人員的福利，就可以避税。他們還可以將剩餘資金轉入一個新計劃，包括來自舊計劃的受益人。這兩種選擇都不會留下太多供僱主使用。

更具戰略性的途徑是積極培育剩餘資金，並將其作為併購工具。一些公司正在考慮利用他們的剩餘資金來幫助減輕目標公司具有資金不足計劃的收購成本。公司被允許合併計劃，這可以釋放一個計劃中被困的剩餘資金以資助另一個計劃。

國際商業機器公司決定合併一項擁有36億美元盈餘的養老金計劃與另一項計劃，利用盈餘抵消每年向該計劃支付的大約5.5億美元。這意味着IBM在未來五到十年內不必再進行現金貢獻，節省了養老金成本，並可以將這筆錢用於其他公司用途。

“許多公司正在重新審視他們的養老金計劃，看看能做些什麼，”高盛的莫蘭説。“特別是如何處理被困住的盈餘。這是自全球金融危機之前他們不得不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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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餘還使公司有機會利用額外現金支付一項本來成本高昂且複雜的交易，將養老金從資產負債表中轉移給保險公司，後者接管資產並負責向退休人員支付款項。在行業術語中，這被稱為養老金風險轉移。

美國最大企業養老金的年度盈餘

自2008年金融危機以來，最大的計劃現在擁有最多的額外現金

來源：Milliman 2023年企業養老金資金研究

注：每年的總額是該年度最大的100個企業確定利益計劃按資產持有的總盈餘。

通常，在風險轉移之前的第一步與柯達的類似：聘請一位資金經理接管資產的投資，並確定最佳前進方式。

這些第三方公司，被稱為外包首席投資辦公室，或OCIOs，通常是金融公司或養老金顧問的一部分。公司每年花費數億美元來管理計劃，包括人力資源成本、支付投資經理和支付給美國私營部門養老基金的費用激增的費用。

“這導致公司決定選擇OCIO路線或保險公司的理由，”阿波羅全球管理公司的養老金風險轉移業務負責人肖恩·布倫南説。

這也意味着高管可以專注於他們的核心業務，而不必花時間和精力來運行一個小型資產管理公司。

最近幾年外部資金管理授權交易規模的增加反映了擺脱計劃的受歡迎程度。據諮詢公司Cerulli Associates稱，該行業的資產預計未來五年將以每年超過10%的速度增長。

全球最大的外包管理提供商是Mercer，資產約4200億美元，BlackRock（4000億美元）和

高盛管理着約2500億美元，於9月份從BAE Systems Plc的養老金計劃中贏得了約230億英鎊（290億美元）的重磅委託。高盛、Mercer和其他公司專門幫助公司繼續投資投資組合資產，並可以協助與保險公司達成風險轉移交易，這正是柯達可能正在考慮的，也是許多其他公司越來越頻繁地做的交易。

根據高盛的年度企業養老金研究，2022年風險轉移交易達到了483億美元的10年高點，去年第三季度達到了290億美元。今年以幾筆數十億美元的交易開局良好，包括兩筆給保險公司普瑞登特金融公司的交易：殼牌公司的49億美元計劃，覆蓋其美國退休人員，以及威瑞森通信公司的59億美元計劃，覆蓋了5.6萬名退休人員。

養老金風險轉移已經變得普遍

來源：LIMRA和高盛。

注：數據截至2024年3月

預計大多數擁有盈餘計劃的美國公司將在未來一兩年內進行養老金風險轉移。

在2022年回答Mercer年度首席財務官調查的152位高級財務主管中，超過一半表示他們正在考慮在2023年或2024年進行養老金風險轉移。

“有盈餘的話，公司就不太可能需要支付現金來補足交易成本，”Athene的布倫南説。“進行養老金風險轉移是最終的風險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