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養老基金Alecta的32億美元困境突顯治理問題 - 彭博社

斯德哥爾摩攝影師：Erika Gerdemark/Bloomberg阿萊克塔（Alecta）32億美元的虧損和減記凸顯了瑞典最大養老基金的治理缺陷以及該國養老儲蓄體系一個重要部分的設置。

該基金為該國四分之一的人口管理着約1170億美元，正準備在本月發佈對其結構的審查結果。

這將是該公司在一年多前披露對硅谷銀行和其他美國小眾銀行的大筆虧損後，隨後對歐洲房地產進行減記之後，試圖擺脱一系列災難的最新嘗試。

阿萊克塔AB總部位於斯德哥爾摩。攝影師：Andrey Rudakov/Bloomberg自那時以來，公司發表了半心半意的道歉，領導層不斷更迭，包括令人尷尬的兩次失敗的主席任命。該基金在當地新聞中受到嚴厲批評。已經啓動了三項調查。在這一切過程中，負責監督船隻的人似乎對達到更平靜水域所需的校正程度毫不知情。

考慮到阿萊克塔的規模，這些損失並未威脅其償付能力，但這場戲劇已經成為一場長期危機。這可能部分與其董事會的構成以及養老金制度的結構有關。

Alecta是管理瑞典薪水工人養老金儲蓄的眾多基金中最大的一個。它由來自該國僱主組織和工會的一羣人管理。在Alecta的情況下，其設計可以追溯到一個多世紀前的成立，批評者稱其沒有跟上時代。監事會對Alecta具有影響力，因為它選擇管理基金的人，但它也很遙遠，可以避免對錯誤決策負責。

“這不是一個很好的設置，”經濟學教授、另一家養老金基金Skandia的最高管理機構成員Magnus Henrekson説。

Alecta的監事會主要由“來自工會和僱主組織的代表組成，而不是因為他們在金融方面的能力而在那裏的個人，”Henrekson説。“這意味着他們可能無法很好地施加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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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月發表講話時，Alecta首席執行官Peder Hasslev談到了持續影響公司的動盪，稱：“我們必須做得比這更好。”

這在現實中意味着什麼尚不清楚。如果即將進行的內部審查沒有帶來自願變化，監管機構是否會強制解決問題也不清楚。他們目前正在審視Alecta對房東Heimstaden Bostad AB的投資以及失敗的美國銀行賭注。

該基金去年對房地產股權進行了12億美元的減記，目前正試圖重新談判持有的不利條款，該股權具有有限的投票權。

工業家所有者和勞工工會之間的合作關係是瑞典商業歷史上過去一個世紀的核心部分。在Alecta的案例中，這是基金創立背後的指導原則，旨在將養老金作為員工報酬的自然組成部分，並通過允許養老金隨着員工換工作而流動來促進勞動力流動。

根據Sophie Nachemson-Ekwall，一位在普華永道擔任顧問並對公司治理進行研究的人士，Alecta需要一個專業的董事會。

“Alecta是瑞典社團主義傳統的基石，”她説。“很難看到誰會改變權力結構。此外，瑞典政治家通常也不願干預，因為他們對改變瑞典勞動力市場模式沒有興趣。”

董事會結構

Alecta由其客户擁有 — 大約35,000家企業和280萬名私人公民 — 他們在監事會上以相等的人數代表，這是其最高治理機構。

瑞典企業聯合會，由一些該國最有影響力的商業領袖管理，從他們的成員中選擇代表，而員工成員則從瑞典一些工會中選出。

監事會負責選舉Alecta的主席和其他公司董事會成員 — 他們又任命Alecta的高管團隊。

瑞典聯邦由瓦倫伯格家族的共同掌門人、現年68歲的雅各布·瓦倫伯格主持，該家族通過持有多家公司的股份在瑞典企業界具有相當大的影響力。

當彭博社聯繫Alecta和瓦倫伯格的代表時，他們拒絕置評。

不解風情

當前危機最初於2023年3月爆發，Alecta迅速披露了由於投資於美國地區銀行而造成的20億美元損失。隨後又出現了對Heimstaden Bostad的減記。

這些失誤尤為引人注目，因為本來有充分的機會遏制早期的損失。雖然Alecta的規模不小，去年的總回報雖低於一些同行，但仍為7.4%。

但公司未能充分解釋這些糟糕投資背後的思考。相反，其時任CEO馬格努斯·比林選擇淡化損失。

“當然，200億瑞典克朗聽起來很多，但我們實際管理的是1,200億瑞典克朗，”這是當時的 回應。

儘管從技術上講是正確的，但這種表態顯得不解風情。

“這真是一場極其糟糕的危機管理。就像十個錯誤中十個都犯了一樣，”專門從事危機管理和媒體培訓的瑞典顧問保羅·羅奇説。

調查

然後就是調查。今年5月，瑞典金融監管機構開始審視Alecta與美國銀行賭注相關的風險管理，隨後在9月對Heimstaden Bostad的投資進行了第二次調查。

其間，Alecta宣佈已經聘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來調查導致Heimstaden Bostad收購的過程。當發現Alecta所描述的“內部規則偏差”和“違法違規跡象”時，Alecta董事會決定從另一家律師事務所獲得第二意見。

由於對是否違法存在不同評估，董事會決定不提起警方報告。

“基於不充分的依據做出的報告可能會對個人和Alecta的客户產生負面影響，”代理主席Jan-Olof Jacke當時表示，並將兩項調查交給金融監管局處理。

在工作結束前，金融監管局拒絕發表評論。

高管和董事會成員的不斷更迭也未能恢復信心。在過去一年裏，Alecta的股票主管、首席執行官和房地產主管都離職或被迫離職，連同主席Ingrid Bonde。

公司兩次嘗試找到新主席都搞砸了，導致Jacke——同時也是瑞典企業聯合會總幹事——擔任臨時主席。

根據Jessica Ostberg，林雪平大學公司法副教授，瑞典金融行業很難找到合適的董事候選人，可能是因為嚴格的監管和合規要求。再加上金融監管局的調查，“對Alecta來説特別困難，我並不感到驚訝。”

投資失敗和調查“表明風險管理存在缺陷，”她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