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斯威夫特的私人飛機使用顯示出追蹤氣候影響的困難 - 彭博社

Taylor Swift在新加坡國家體育場舉行的“時代巡迴演唱會”上表演，日期為3月2日。

攝影師：Ashok Kumar/TAS24/Getty Images/Getty Images

Taylor Swift將在下個月回到舞台，開始她極其成功的“時代巡迴演唱會”的歐洲巡演，她的私人飛機將把她從巴黎帶到斯德哥爾摩再到里斯本，累積里程。

為了抵消她的排放，最近成為億萬富翁的 Taylor Swift正在做與傑夫·貝索斯和比爾·蓋茨等長期超級富豪一樣的事情：購買碳抵消配額。

據她的發言人Tree Paine透露，Swift在2023年3月“時代巡迴演唱會”開始之前購買了超過所需抵消所有旅行的兩倍配額。理論上，這意味着這位流行歌手的私人飛機使用不僅僅是碳中和的，而是碳負面的，有益於環境。

但這種簡單的會計方法受到碳市場現實的複雜性的影響，碳市場是在應對氣候變化鬥爭中備受爭議的工具。支持者表示，這是為了鼓勵人們和公司抵消他們不可避免的排放。其他人則表示，市場缺乏透明度，信用質量存在很大差異。

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碳交易項目主任Barbara Haya和碳市場觀察全球碳市場政策負責人Gilles Dufrasne解釋了為什麼Swift和其他億萬富翁購買這些抵消配額以及這個尚處於起步階段的市場的細微差別。

碳抵消市場是如何運作的？

有人建立了一個旨在減少大氣中温室氣體數量的項目，通過預防或清除來實現，並通過出售信用來為其提供資金。

這些項目範圍廣泛，從技術密集型的碳捕捉到據稱“拯救”樹木，都需要由第三方註冊機構（如美國碳登記處和金標準）進行驗證，然後才能列入銷售信用。每個信用代表一噸碳，因此，如果一個項目在出售50個信用，那麼它旨在防止或消除50噸碳排放到大氣中。

一旦信用被購買，它可以再次出售，直到被“註銷”，這意味着它已被用於抵消排放。公眾只能在此發生後看到誰購買了哪個項目。

公眾能看到Swift的任何信用嗎？

到目前為止，沒有證據表明這位流行歌手已經註銷了她的任何信用。

Haya幫助維護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數據庫，跟蹤了幾個最大的自願碳信用登記處的歷史發行和註銷情況。截至2023年底，最新可用信息顯示，沒有任何與泰勒·斯威夫特有關的記錄。

斯威夫特的公關Paine沒有回應多次要求就斯威夫特購買的信用進行澄清和提供更多信息。

斯威夫特的飛機排放多少碳？

斯威夫特的兩架飛機，都是達索法爾康，去年在空中飛行了364小時，根據航空追蹤器提供給彭博社的數據，排放了大約1,216公噸二氧化碳。JetSpy。這相當於大約81名美國普通人的年排放量。（今年早些時候，根據聯邦航空管理局的記錄，斯威夫特的達索法爾康900轉讓給了一個在密蘇里註冊的有限責任公司。）

斯威夫特去年必須購買至少2,433個信用額度，以覆蓋她的兩架飛機排放的兩倍以上的碳排放量。

不知道具體信用額度有什麼問題？

專家表示，碳抵消市場是不透明、分散和無監管的，有些信用額度幾乎對減緩氣候變化的影響毫無作用。

“如果任何人 — 公司、富人、航空公司 — 説他們在購買碳信用額度，除非他們説出具體購買了哪些信用額度，否則基本上毫無意義，” Haya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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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每個信用額度本應代表阻止或清除大氣中一噸二氧化碳，但根據杜夫拉斯內的説法，它們通常代表“遠遠少於一噸”的量。在某些情況下，你需要購買10倍的信用額度才能成功覆蓋你的排放量，他説。

Haya和杜夫拉斯內一致認為，至少使用碳信用額度的用户應該分享他們購買了什麼：什麼項目、什麼年份、什麼註冊表，以及他們為確保質量所做的盡職調查。

去年十月，加利福尼亞頒佈了一項新法律，要求購買或使用自願碳抵消的任何實體每年披露他們購買積分的地點和項目名稱、標識號、類型和位置。Haya表示目前尚不清楚這是否適用於個人或僅適用於公司，但她表示這是對那些聲稱減少碳足跡的人們更透明的更廣泛推動。

這些抵消措施的成本是多少？

市場上積分的價格差異巨大。

Gates在2021年表示，他從瑞士公司Climeworks購買的積分每噸售價為600美元。與此同時，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在20多年前與英國公司Future Forests合作，從墨西哥的一個森林項目購買碳積分，每噸僅售13美元，因此被譽為美國的“第一位碳中和公民”，根據該項目的2002-03年年度報告。（迪卡普里奧的發言人未回覆置評請求。）

一個昂貴的項目並不一定能確保質量，但一個廉價的項目絕對是一個警示信號，Haya研究了這個市場已經有二十年。

“通常，低價表明資金不足以真正實現聲稱的減排效果，”她説。“我會對低成本項目非常謹慎。”

有哪些億萬富翁對市場持批評態度？

比爾·蓋茨就曾對市場的可信度提出質疑。

蓋茨的一位發言人在一封電子郵件中表示：“他以前從未使用過碳市場或第三方信用，因為他認為這些不夠可靠或嚴謹。”

相反，他花費了“數百萬美元”直接從Climeworks購買碳去除抵消措施，Climeworks還與微軟公司、摩根大通公司和瑞士聯合銀行等公司簽訂了合同。 Climeworks使用直接空氣捕集技術從大氣中去除二氧化碳，儘管目前它的合同要求去除的二氧化碳量遠遠超過實際去除量。

其他人在發表大膽聲明後遇到了問題。前微軟CEO史蒂夫·鮑爾默與一家名為Aspiration的碳抵消公司合作，將他為洛杉磯快船隊建造的新主場打造成“世界上最具可持續性的競技場”。此後他們解除了合作關係，美國司法部和商品期貨交易委員會正在調查Aspiration是否在質量方面誤導了客户，彭博新聞早些時候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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