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son Leopold如何利用信息自由法揭露政府秘密 - 彭博社

一份被大幅刪節的民主黨回應，針對共和黨備忘錄聲稱2018年初FBI和司法部在調查俄羅斯干預選舉期間的偏見和不當行為。

攝影師：Daniel Acker/Bloomberg在一家安哥洛美洲銅礦的重型設備。攝影師：Alejandra Parra/Bloombe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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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g Take DC：《FOIA如何揭示政府秘密》（播客）

14:30

美國公眾對媒體和政府的信任明顯不高。最近的蓋洛普民意調查發現，只有約30%的美國人信任媒體，而皮尤研究發現，只有16%的人信任他們的政府。

Bloomberg的Jason Leopold正在利用記錄來改變這一現狀。他通過《信息自由法案》（FOIA）提出了9000多個請求，這是一項旨在確保公眾從美國政府獲得透明度的冷戰時代法律。

在本週的Big Take DC中，主持人Saleha Mohsin和Jason剖析了FOIA流程，篩選來自秘密政府實體的經過編輯的文件的挑戰，以及FOIA記錄揭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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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對談話的輕微編輯過的轉錄：

Jason Leopold: 政府機構是如此難以捉摸。你知道這一點，對吧？我的工作就是儘可能從政府那裏獲取更多信息。

Saleha Mohsin: 這是我的同事Jason Leopold。

Leopold: 我覺得我的工作是盡力從政府那裏獲取儘可能多的信息。

Mohsin: 保密似乎與美國的政策和政治緊密相連。這並不新鮮。

回想一下水門事件——當記者揭露尼克松總統試圖掩蓋一項竊取民主黨全國委員會機密文件的陰謀時。

但自水門事件以來發生了很多變化。尼克松離任時，皮尤研究發現只有36%的美國人信任他們的政府—當時創下了歷史新低。現在，這個數字已經降至16%。

至於記者，誰追究了尼克松的責任？美國人也不信任他們。根據蓋洛普民意調查，回到尼克松時代，幾乎70%的美國人表示信任媒體。如今，這一比例大約在30%左右。

Leopold: 現在公眾對記者和新聞的看法非常低。我覺得獲取文件，獲取收據，可以很好地展示我們的工作，並讓讀者參與報道過程。

Mohsin: 所以傑森把從美國政府手中獲取儘可能多的文件作為自己的使命。

在2001年至2020年期間，他起訴美國政府獲取信息的次數比全國任何其他個人都多。唯一超過他的實體是？紐約時報公司。而傑森選擇的武器是？《信息自由法案》。

他説他這樣做是為了向人們展示：

Leopold: 這裏。你可以親自閲讀文件。這有助於贏得讀者的信任。但除此之外，我必須説我真的很享受這場戰鬥。

Mohsin: 本週我們將深入探討透明度之戰，與彭博調查記者傑森·利奧波爾德一起。

冷戰時代的一項法律如何確保了公眾從美國政府獲取透明信息的權利？記者們如何像傑森一樣利用這一點來追究其責任？

來自彭博華盛頓分社，這裏是《大事記DC》播客。我是薩萊哈·莫辛。

傑森·利奧波爾德不僅僅是一名調查記者。他是自由信息法案（FOIA）的請求記錄的倡導者。

Leopold: 我已經提交了9000多個FOIA請求，這是在州和聯邦層面。我相信我起訴政府的次數超過150次。

**莫辛：**他對美國政府的持續追問甚至為他贏得了一個特殊的綽號，他在X的個人簡介中也包括了這個綽號。

**利奧波德：**當我提交一個請求時，我在FBI內部聽説他們把我稱為“FOIA恐怖分子”。從那時起，國家安全局説我武裝了FOIA。司法部在一封電子郵件中説我是FOIA團隊的成員，也許這應該是我的樂隊名字，嗯，也許不是一個太糟糕的樂隊名字。而且，通過一份關於我的FOIA請求，我發現FBI派出一名特工調查我的一個FOIA請求。

**莫辛：**傑森，你和我都是記者，所以談論調查性新聞和FOIA這樣一個書呆子話題對我來説是超級有趣的。但對於普通人來説，你能解釋一下，什麼是信息自由法案嗎？

**利奧波德：**信息自由法案是一個半個世紀前通過的法律，允許世界上任何地方的人請求聯邦政府的各種記錄。你可以要求電子郵件，你可以要求短信，你可以要求照片，你可以要求音頻文件。

**莫辛：**我可以獲取總統的短信嗎？

**利奧波德：**不可以，所以當信息自由法案通過並簽署成法時，國會使自己免於信息自由法案的約束，然後白宮也被豁免。

因此，這項法律的存在基本上是為了讓公眾瞭解政府在做什麼，他們的税款如何被使用，但是也有限制。

莫辛：《信息自由法案》並沒有存在很久。自由信息法是如何產生的？

**利奧波德：**林登·約翰遜在60年代末簽署了這項法律。基本上是為了對權力進行監督。許多立法者認為政府機構過於保密。當時FBI監視各種反戰團體，還有冷戰，政府當時通過各種參議院聽證會透露了很多信息。因此，這是為了向公眾提供信息，讓他們瞭解政府在做什麼。

**莫辛：**你對FOIA有着濃厚的興趣甚至痴迷，背後是什麼原因？

**利奧波德：**我曾經是一名國家安全記者。所以我報道中央情報局和所有情報機構。那個世界裏的一切都是秘密。要麼是機密，要麼是更高級別的分類。所以我從消息來源獲取的任何信息都會被歸因於匿名來源。

我現在覺得作為記者，我們至關重要的是在報道故事時向公眾提供儘可能多的文件證據，以支持我們的報道。

**莫辛：**你説你會享受這場戰鬥。告訴我你的過程以及這場戰鬥是什麼。假設你想調查某事。選擇一個主題，從頭到尾告訴我。

**利奧波德：**當然。我不會隨意提出請求。我會對我所涉及的主題進行大量的研究。我會嘗試在機構的信息自由法案辦公室，或者與在該機構工作的人員取得聯繫，並詢問他們有哪些文件？文件上的日期是多少？主題是什麼？這些記錄會存放在哪裏？所有這些信息都需要包含在信息自由法案請求中。這必須是一種藍圖，可以指導機構的信息自由法案官員準確地查找記錄的位置。

例如，去年硅谷銀行和Signature銀行倒閉，監管機構迅速採取行動的結果。我想獲取關於聯邦存款保險公司（FDIC）、聯邦儲備系統（Federal Reserve）、財政部在幕後發生了什麼的文件，並找出發生了什麼。是什麼導致了這一切？在銀行倒閉之前，這些官員在討論什麼？是否有銀行官員在與監管機構交流？

**莫辛：**那麼你實際上是如何提出請求的？

**利奧波德：**信不信由你，仍然有一些機構接受傳真。你可以傳真請求給機構。中央情報局因此而臭名昭著。你可以在信封上貼上郵票寄出。或者，你可以通過電子郵件發送。越來越多的機構正在使用在線安全門户，您可以在那裏提交您的請求。

根據法律規定，他們必須在20個日曆日內回覆您的請求，這意味着他們已經確認了您的請求。也許如果您是記者，他們已經給予您費用減免。然後一段時間過去，您就會收到記錄。請注意，如果您嘗試向任何情報機構提出請求，您將需要很多年才能收到任何回覆。

**莫辛：**一旦你獲得記錄，接下來就容易了嗎？所有的內容都在那裏，容易讓你閲讀和理解嗎？

**利奧波德：**不，不，不，不，不。那才是樂趣的開始。

**莫辛：**接下來：傑森收到了一些郵件… 樂趣開始了。

我正在與信息自由法愛好者傑森·利奧波德討論當他從政府那裏收到信息後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利奧波德：**這需要大量的工作。通常情況下，記錄會被編輯，它們可能包含，舉個例子，我現在正在查看國家情報總監辦公室的一份郵件。這封郵件部分被編輯了。所以--

**莫辛：**是的，我看到上面到處都是黑色標記。

**利奧波德：**是的，這些編輯指的是名字。這意味着我現在必須盡我所能去查明這些編輯下面的內容。所以我會非常仔細地閲讀這些文件，因為即使它們被編輯了，仍然可以從文件中獲取很多有用的信息。

**莫辛：**傑森，你揭露過的最重要的故事是什麼，世界不知道但需要知道的，而正是你的信息自由法請求將其帶入公共領域？

**利奧波德：**有很多不同的例子，我將使用我從中央情報局獲得的一些記錄作為例子。正如我提到的，我花了很多年來報道國家安全問題，我一直在調查中央情報局實施的增強審訊計劃。他們在911事件後抓獲高價值嫌疑人時實施的酷刑計劃。

我能夠完全揭示花在承包商身上的錢，用於建立那個項目的一部分。我從中獲得的一個重要文件顯示，中央情報局在電影《Zero Dark Thirty》的製作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他們被邀請到中央情報局，基本上是為了講述中央情報局關於911事件後的即時後果以及其一個秘密地點發生了什麼的敍述。他們允許中央情報局閲讀劇本並對劇本做筆記。還顯示他們給這些中央情報局官員送了禮物。普拉達和珍珠耳環以及晚餐。那時候這是一個相當大的新聞。

明確地説，《Zero Dark Thirty》和中央情報局在其中的角色，我不會把這個視為我從《信息自由法案》中獲得的最重要的故事，但它是圍繞中央情報局911事件後審訊計劃的一系列工作。在這一系列工作中，有大約12或13個故事都依賴於文件。

**莫斯辛：**為什麼政府會這麼難搞呢？你談到你不得不起訴政府獲取信息，你等了一年。我幾天前看到你的一條推文，説你十年前提交的一個《信息自由法案》請求，你剛剛收到了回覆。為什麼這麼難呢？

**利奧波德：**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我希望我有一個比他們只是不想讓公眾知道更好的答案。你知道，政府機構會説他們沒有足夠的工作人員來處理這些請求。他們有大量積壓的請求要處理。

聯邦政府剛剛報告説，去年他們收到了一百多萬份信息自由法案請求。比他們追蹤的任何其他年份都要多。但是他們沒有增加處理這些請求所需人員的數量。他們也沒有增加預算以僱傭額外的人手或獲取額外的資源。這就是為什麼當我提交某些記錄的請求時，我知道我想要什麼。

**莫辛：**你給了他們很多線索。傑森，你現在有一個新聞簡報，你在那裏分享你通過所有信息自由法案請求獲得的最新記錄。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人們應該關心你所做的工作嗎？

**利奧波德：**我正在告訴你聯邦政府機構幕後發生的事情，以及你的納税人錢是如何花費的。這些是你甚至不知道存在的問題和主題，它們確實可以為你提供關於香腸是如何製作的驚人細節。

本集由：朱莉婭·普雷斯製作；事實核查：阿德里安娜·塔皮亞·薩夫拉；聲音設計/工程師：本·奧布萊恩；編輯：亞倫·愛德華茲；高級製片人：娜奧米·沙文和伊麗莎白·龐索特；執行製片人：尼科爾·比姆斯特博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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