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爾·黃的阿基戈斯360億美元欺詐審判 - 彭博社

比爾·黃於2022年4月在紐約聯邦法院離開。

攝影師：斯蒂芬妮·基思/彭博社凱琳·哈德爾攝影師：喬安娜·庫萊莎/彭博社收聽《大談特談》播客請訪問 iHeart，蘋果播客，Spotify 和彭博終端。

## 大談特談

比爾·黃的360億美元紙牌屋

17:08

比爾·黃通過他的家族辦公室阿基戈斯資本管理在華爾街積累了360億美元的財富。但在2021年的一週內，該公司崩潰。聯邦檢察官隨後以包括證券欺詐、電子欺詐和敲詐勒索在內的11項刑事罪指控黃。

今天，彭博社的斯里達爾·納塔拉詹和凱西·伯頓與主持人大衞·古拉討論黃的崛起與隕落，以及他的審判為何承諾成為華爾街歷史上最大、最有趣的審判之一。

閲讀更多：他在一週內損失了360億美元。現在比爾·黃正在努力避免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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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對話的輕微編輯稿：

大衞·古拉： 最近在紐約市的法庭上發生了很多事情。一位前總統是被告。曾經的“加密貨幣金童”被判定犯有欺詐罪。而本週，另一個重大審判即將開始。被告是比爾·黃。他可能沒有那麼知名……但他的案件結果可能對華爾街的商業運作產生巨大影響。黃是一位前對沖基金經理，被指控在大規模的欺詐和市場操縱中犯下罪行，導致全球最大的銀行之一的倒閉。彭博社的斯里達爾·納塔拉詹表示，Archegos Capital Management 在短短几天內崩潰：

斯里達爾·納塔拉詹： 我們談論的是他的投資公司，淨資本為360億美元。那是那一週的星期二。到週末時，幾乎為零。

古拉： 也許沒有哪個金融家的財富消失得如此之快……黃的公司Archegos在2021年破產，現在黃被指控犯有證券欺詐和電信欺詐，以及敲詐勒索。總共11項指控，如果他被定罪，黃可能會入獄20年。他……堅稱自己無罪。黃並不是典型的對沖基金億萬富翁。他是一位虔誠的基督徒，已經向他創辦的宗教慈善機構投入了數億美元。黃避開聚光燈。但真正讓他與眾不同的是他的低調形象。斯里達爾·納塔拉詹和彭博社的凱西·伯頓多年來一直在記錄比爾·黃的職業生涯，在Archegos崩潰後，凱西和斯里驅車前往新澤西的黃家，要求評論。

**凱瑟琳·伯頓：**我們沒想到他會在那裏。然後我們走到他的房子前，準備在門裏放一張手寫的便條。我們聽到一個聲音，看到比爾坐在他家門廊的塑料椅子上，旁邊是一個來自好市多的塑料桌子，就像一個普通的郊區人穿着阿迪達斯拖鞋坐在門廊上。

**古拉：**這就是黃在等待審判開始的地方，這場審判很可能會成為一場轟動的事件。

今天的節目：比爾·黃的興起與衰落。他是誰，如何賺錢——又如何失去，以及為什麼黃的審判承諾將成為華爾街歷史上最大、最有趣的審判之一……這是《大視野》，我是大衞·古拉。

**古拉：**比爾·黃在華爾街成名，但彭博社的斯里達爾·納塔拉詹表示，黃的故事……始於半個世界之外。

**納塔拉詹：**那麼讓我們回到1964年。一個韓國牧師的兒子，在韓國度過了大部分早年生活。中產階級家庭，從我們能收集到的信息來看。

**古拉：**當黃18歲時，他的家人從韓國搬到了拉斯維加斯。他在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上大學，畢業後，他獲得了第一份金融工作。

**納塔拉詹：**並沒有真正進入那些頂尖的華爾街公司，不是華爾街的精英，不是高盛或摩根士丹利，而是通過一個叫現代證券的公司獲得了機會。

**古拉：**當他在那裏工作時，黃引起了億萬富翁對沖基金經理朱利安·羅伯遜的注意，他是老虎管理公司的創始人。

**伯頓：**朱利安是個非常非常有名的人。他是選股之王。比爾的突出之處在於，他向朱利安提出了關於韓國股票的所有這些想法，而朱利安在這方面並沒有什麼專業知識。

**古拉：**黃成為了羅伯遜的門徒之一——老虎管理公司一小羣年輕交易員中的一員，被稱為“老虎幼崽”。羅伯遜指導他們。他們追隨他的腳步。

**伯頓：**我認為朱利安教他們選股的方式以及他教他們的風險管理，這有點諷刺，因為比爾之後發生的事情……但他確實告訴他們要選擇最好的公司，最好的管理層，而這些你會做多。而最差的公司和最差的管理層則是你要做空的對象。他確實告訴他們，當你真的有信心時，要真正加大這些頭寸。

**古拉：**羅伯遜給黃資金來創辦老虎亞洲，凱西説這家公司的成功讓黃在華爾街成為了一個重要人物。

**伯頓：**人們非常尊重他，但他在亞洲和美國的當局之間有過一些小衝突。

**古拉：**老虎亞洲對電匯欺詐認罪。黃在沒有承認過錯的情況下解決了內幕交易的民事指控。

納塔拉詹： 這是一個巨大的挫折，對吧？他的對沖基金承認了電匯欺詐。他與SEC達成了民事索賠的和解。必須退還所有外部投資者的錢。這對任何人來説都是一個巨大的挫折。你必須假設，如果你在這個行業中，取得了一定的成功，而你遇到了這樣的挫折，那就是結束了。你會選擇放棄。但比爾得到了第二次機會。主要是因為他仍然有一些錢，這讓他能夠開始他的家族辦公室。

古拉： 家族辦公室投資一個人或一個家庭的錢。與對沖基金不同，他們不能代表其他客户投資資金，也不受相同的監管或披露規則的約束。像杜邦家族和洛克菲勒家族這樣的大型家族都有家族辦公室。黃稱他的公司為Archegos資本管理。Archegos是希臘語，意為“王子或領袖”。但彭博社的凱西·伯頓表示，它還有另一個含義：

伯頓： 這通常是人們用來指代耶穌基督的一個詞。

古拉： 在他的職業生涯中，黃將部分投資收益投入到他在2006年創辦的基督教慈善機構“恩典與慈悲基金會”。在其網站上，恩典與慈悲自稱為一個“專注於支持貧困和被壓迫者……並幫助人們學習、成長和服務”的私人贈款基金會。斯里表示，它還提倡公共閲讀聖經，這對黃來説意義重大，他被稱為“基督教資本家”，以在會議中引用經文而聞名：

**比爾·黃：**耶穌説我是真理的糧。如果你來找我，你將永遠不會再飢餓。

**黃：**你的人民將是我的人民，你的神將是我的神。

**黃：**我的公司在為谷歌的股價帶來公平價格方面做了一點我們的工作……這對上帝重要嗎，絕對重要。

**古拉：**凱西和斯里説黃的宗教信念讓他對風險感到非常舒適：

**納塔拉詹：**你進入這個部分時，你做出這些高度集中化的投資，你談論的是你的前10個投資中有一些名字，50%、60%、70%的整體持股都是這個人，而不是一家擁有數百個機構投資者的巨型公司，一個人擁有如此大的影響力。在某種程度上這是可怕的。顯然他並不害怕。顯然他並沒有被它所震撼。當談到他的投資風格時，我認為説他幾乎以一個魯莽賭徒的風格運作並不為過。

**古拉：**斯里説，長期以來，這種冒險是有回報的。黃在股市中通過高度槓桿的投資賺取了數百億美元。

**納塔拉詹：**他去銀行説，給我一些錢。你給我一些槓桿。你出去買那隻股票。

**古拉：**黃最顯著地做了這一點，和維亞康姆CBS。他從銀行借錢，而那家銀行購買了股票。

**納塔拉詹：**這將以你的名字進行。如果價格上漲，我得到錢；如果價格下跌，你得到錢，我會付給你錢。

**古拉：**而且沒有公開記錄顯示黃實際上做過這件事。黃在幾家不同的銀行進行這樣的交易，金額高達數十億美元，但他們都不知道黃的投資範圍和規模。

**納塔拉詹：**這意味着很多豐厚的費用，這就是他們願意與他做生意的原因，這也是他們將他視為重要客户的原因。

**古拉：**通過去不同的貸款機構進行這些交易，黃能夠在他相信的公司中積累越來越大的股份，這推動了他們的股價，他將2億美元變成了超過360億美元。由於這些交易的結構，以及家族辦公室不受非常嚴格的披露規則的約束，斯里表示黃能夠在雷達下獲得公共公司的極大股份。

**納塔拉詹：**如果你在公開市場上直接購買股票，你不能持有超過5%。好吧，你可以持有超過5%，但你必須披露這一點。

**古拉：**但由於他的情況，黃實際上成為了維亞康姆CBS的單一最大股東，而沒有引發任何警報。只要股價持續上漲，黃就不斷賺錢。銀行也是如此，他投資的公司股價飆升……都是因為黃的投資。但凱西説，這在2021年3月發生了變化，當時維亞康姆CBS出現了問題。

**伯頓：**他們的價格因為比爾而上漲得如此之多，但他們並不知道，因此決定進行一次股票的二次發行。這通常會壓低股票價格，因為供應增加了。而銀行家們認為，哦，股票還在上漲，有人準備購買。所以我們肯定可以做到這一點。我們肯定可以出售它。

**古拉：**問題是……他們做不到。他們不知道黃是主要的買家。維亞康姆CBS的股價開始崩潰。

**伯頓：**這真的引發了恐慌。

**古拉：**銀行找到了黃，基本上説：“嘿，股價在下跌，你需要支付我們。”他無法支付，阿基戈斯崩潰了。在一週的時間裏，黃的財富消失了。從超過360億美元……幾乎變成了零。他的公司的崩潰引發的衝擊波震撼了全球市場。野村和摩根士丹利是受影響最嚴重的，但瑞士信貸損失最大——超過55億美元。在事後，瑞士信貸的首席執行官托馬斯·戈特斯坦在彭博電視上解釋了發生了什麼：

**托馬斯·戈特斯坦：**阿基戈斯的情況現在也正在接受美國監管機構的審查。這是一個非常特立獨行的情況，涉及一個家族辦公室，在披露方面存在一些缺陷。因此，這顯然不僅僅是瑞士信貸的問題，但我們確實比其他人有更高的風險敞口。

**古拉：**最終，那種“特有的情況”導致了那家傳奇瑞士銀行的結束。

**納塔拉詹：**兩年後，瑞士信貸不復存在。瑞士信貸的死亡原因可能沒有列為阿基戈斯，但它無疑在其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古拉：**檢察官已決心追究比爾·黃的責任。斯里説，司法部在2022年解封了一系列針對他的指控，包括……

**納塔拉詹：**市場操縱、電子欺詐、敲詐勒索。敲詐勒索！這些指控最初是為了打擊黑幫頭目而設立的。

**古拉：**比爾·黃審判的開始……以及對華爾街的影響，休息後繼續。

**古拉：**比爾·黃的審判預計將持續六到七週。美國政府已對黃提出11項刑事指控。紐約南區的美國檢察官達米安·威廉姆斯在2022年4月對記者談到了此案：

**達米安·威廉姆斯：**今天我們對阿基戈斯資本管理公司的創始人比爾·黃解封了敲詐勒索、陰謀、證券欺詐、電子欺詐和保證金操縱的指控。這個計劃在規模上是歷史性的。

**納塔拉詹：**南區的美國檢察官説這是一個歷史性案件並沒有錯，對吧？

**古拉：**那是彭博社記者斯里達爾·納塔拉詹。斯里説，檢方將辯稱黃在推動股價上漲的過程中隱瞞了他投資的規模。他繞過了銀行通常設定的限制。

**納塔拉詹：**他正面臨這些限制。他會向那些銀行保證，不用擔心，我在其他地方沒有類似的頭寸。檢察官説那是謊言。現在我們知道了投資組合，如果他真的這麼説過，或者他的團隊這麼説過，那就會是謊言。

**古拉：**斯里提到檢察官抓住的另一個論點是，黃的論點是，如果他需要清算一個頭寸——快速出售一些股票，他是可以的。

**納塔拉詹：**你看看他還説過，不用擔心，我也可以輕鬆退出這些交易，而不會對市場造成衝擊。檢察官説，這也是謊言。因為他所建立的頭寸規模，要在那個時間框架內退出，就意味着要向市場大量拋售這些證券，這將導致重大不利的價格波動。

**古拉：**突然出售所有這些股票，會大幅壓低股價，這正是維亞康姆CBS的情況，其股票在阿基戈斯崩潰時損失了超過一半的價值。凱西和斯里一直在調查黃在等待審判期間的動向。自從他兩年前被起訴以來，黃對他的宗教慈善機構“恩典與慈悲基金會”的投資更加深入，斯里説，該基金會近年來資產增長顯著。這是相當不尋常的。

**納塔拉詹：**所以如果那5.3億的資產變成了7億、8億，你實際上會稱之為表現較好的對沖基金之一。

**古拉：**結果發現，這成了黃與在Archegos工作的男性和女性們的救生艇，他們失去了工作。現在他們中的許多人在Grace & Mercy的收入超過了五十萬美元。

**伯頓：**隨着Archegos的解散，比爾越來越專注於基金會。他給他的員工提供了一個工作場所。他繼續進行聖經閲讀的工作，這也是他花費大量時間的地方——同時還在為他的審判做準備，因為Archegos的崩潰。

**納塔拉詹：**一位前員工聲稱，這在某種程度上本應是金色手銬。你評估你的法律風險，確保這些人站在你這邊，而不是對你不利。

**古拉：**這引發了更多關於黃動機的問題。凱西説，我們可以在審判期間得到答案。

**伯頓：**他的退出策略是什麼？他是否認為在某個時候每個人都會進來並説，哦哇，這些公司，我們真的想要它們，所以我們會把它們從你手中接過來。這對我來説毫無意義，而且他顯然沒有退出策略。所以我只是想知道他在想什麼。

**古拉：**凱西和斯里試圖直接問黃這個問題，當他們在新澤西的家中與他圍坐在Costco的桌子旁時，他們發現他正在聽一本基督教有聲書。

**伯頓：**他非常禮貌。他給我們提供了椅子，給我們帶來了水，然後在談話結束時，他禮貌地要求我們永遠不要再回來。

古拉： 這個審判將填補一些關於比爾·黃所做事情的空白，但它也可能影響像Archegos這樣的公司如何運作和被監管。在美國有成千上萬這樣的公司。

古拉： 我是否可以假設這是一個對對沖基金和家族辦公室的負責人密切關注的審判？如果是，他們將關注什麼？

伯頓： 我認為家族辦公室特別有趣，因為這是一個監管較少的領域。我認為在此之後，SEC肯定會關注這一點並提出一些建議。到目前為止，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我認為家族辦公室仍然擔心他們可能需要做更多的報告。

納塔拉詹： 會有更多的披露要求嗎？是否有辦法確定這樣的事情不會重演？這就是他們將以專業的緊張感密切關注的地方。

古拉： 這個審判也是……一個瞭解一些世界最大銀行如何對黃所做的事情的全部程度視而不見，以及他們如何被迫承擔後果的機會。本集由：亞歷克斯·杉浦和大衞·福克斯製作；高級製作人：娜奧米·沙文和金·吉特爾森；編輯：斯泰西·範克·史密斯和大衞·謝爾；高級編輯：伊麗莎白·龐索特。執行製作人：妮可·比姆斯特博爾；聲音設計/工程師：亞歷克斯·杉浦；事實核查員：阿德里安娜·塔皮亞。

所有參與者都同意關於2022年3月8日的基本事實——一位風險投資家和一位初創公司聯合創始人在邁阿密會議的場外度過了一個重要的夜晚。在那裏，意見不再一致。Cailin Hardell表示，這位中年風險投資者和他公司支持的另一位首席執行官讓她喝醉並對她進行了性侵犯。他們堅持認為這次接觸是雙方同意的。

在Hardell向Blumberg Capital LLC的負責人報告事件後，她在訴訟中聲稱，該公司拒絕為她的公司Segmed提供更多資金，除非她同意對她的投訴保持沉默，而當她拒絕時，Blumberg Capital試圖扼殺這家初創公司。該公司表示解僱了涉事投資者，並否認報復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