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加沙戰爭:被困外國醫生努力治療受傷者 - 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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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俄勒岡州波特蘭的燒傷和傷口護理護士,與巴勒斯坦美國醫學協會(PAMA)一起,監測5月8日在加沙汗尤尼斯遭受重度燒傷的患者。
來源:美聯社照片
唐納德·特朗普在7月18日威斯康星州密爾沃基舉行的共和黨全國代表大會上。
攝影師:Al Drago/Bloomberg開羅(美聯社)—35名美國和其他國際醫生組成的志願團隊來到加沙,幫助該地區僅存的幾家醫院之一。他們帶來了滿滿一箱箱的醫療用品,並接受了針對世界上最糟糕戰區之一的培訓。他們知道醫療系統已經支離破碎,不堪重負。
他們説,現實甚至比他們想象的更糟。
孩子們遭受可怕的截肢。燒傷和被蛆蟲填滿的傷口的患者。猖獗的感染。在連續七個月治療不斷湧入的受傷平民後,巴勒斯坦醫生和護士已經筋疲力盡。以色列與哈馬斯的戰爭。
“我沒有預料到會這麼糟糕,”來自底特律的重症監護專家阿瑪爾·加內姆博士説道,他是敍利亞美國醫學協會的成員。“你聽到新聞,但直到你來親眼看到,你才能真正意識到……有多糟糕。”
以色列對加沙南部城市拉法進行的入侵加劇了混亂。 5月6日,以色列軍隊奪取了通往埃及的拉法過境口岸,關閉了國際人道主義工作者的主要進出口通道。這些團隊被困在原定兩週任務結束時間之後。
星期五,在團隊原定離開之後的幾天,美國和以色列當局之間的談判取得了成果,一些醫生得以離開加沙。然而,根據其中一個組織——巴勒斯坦美國醫學協會的説法,至少有14名醫生選擇留下,其中包括三名美國人。組織第二個志願團隊的總部位於美國的非營利醫療團體FAJR Scientific目前無法聯繫上。白宮表示,星期五有17名美國人離開了加沙,至少有三人選擇留下。
離開的人包括甘姆,他説從醫院到克雷姆沙隆過境點的15英里路程花了四個多小時,周圍不斷傳來爆炸聲。他描述了一些緊張的時刻,比如當一個以色列坦克在過境點瞄準醫生車隊時。
“坦克移動並擋住了我們的去路,他們瞄準了我們。那是一個可怕的時刻,”甘姆説。
留下的14名醫生中包括美國人亞當·哈馬維。美國參議員塔米·達克沃斯稱讚哈馬維在2004年作為伊拉克的軍用直升機飛行員時救了她的命,當時她被火箭筒擊中,導致雙腿受傷。
“我們團隊中的三名美國公民醫生拒絕在沒有正式替代計劃的情況下離開,”該協會主席穆斯塔法·穆斯倫説。
這兩個國際團隊自5月初以來一直在拉法以外的歐洲綜合醫院工作,這是加沙南部仍在運營的最大醫院。志願者主要是美國外科醫生,但也包括來自英國、澳大利亞、埃及、約旦、阿曼和其他國家的醫療專業人員。
世界衞生組織表示,協調志願團隊訪問的聯合國正在與以色列就恢復將人道主義工作者進出加沙進行對話。以色列軍方表示不予置評。
醫生們的任務使他們第一手瞭解了以色列對加沙的進攻所摧毀的衞生系統,這場進攻是由哈馬斯於10月7日對以色列南部發動的引發的哈馬斯的襲擊。加沙的近兩打醫院已經停止運作,剩下的十幾家只能部分運作。據加沙衞生官員稱,以色列的行動已經造成3.5萬多名巴勒斯坦人死亡,7.9萬多人受傷,其中近500名衞生工作者在死亡人數中。
軍方進行了近兩週的拉法操作,導致60多萬巴勒斯坦人逃離這座城市,四散在加沙南部。歐洲醫院的巴勒斯坦員工大多離開以幫助家庭找到新的住所。因此,外國志願者在醫療緊急情況和其他任務之間忙得不可開交,比如試圖在醫院內找到病人。沒有工作人員記錄受傷者被安置的位置。志願團隊帶來的藥品已經用盡。
成千上萬的巴勒斯坦人在醫院避難。在外面,污水在街道上氾濫,飲用水又鹹又污染,傳播疾病。從拉法到醫院的道路現在不安全:聯合國表示,以色列坦克星期一在路上向一輛標記的聯合國車輛開火,導致一名聯合國安全人員死亡,另一人受傷。
當拉法攻擊開始時,FAJR Scientific的17名醫生住在城裏的一家招待所裏。沒有來自以色列軍隊的撤離警告,團隊被幾百米外清晰標記的房子附近的炸彈震驚了,FAJR的首席執行官Mosab Nasser説。
他們匆忙離開,仍穿着手術服,搬到了其他團隊正在住的歐洲醫院。
來自倫敦的FAJR骨科醫生Mohamed Tahir每天進行多次手術,睡眠很少。他經常被震動醫院的炸彈驚醒。工作很忙碌。他回憶起打開一個男子的胸膛止血,沒有時間把他送到手術室。那個男子死了。
Tahir説,當拉法攻擊開始時,醫院的巴勒斯坦同事緊張地問志願者們是否會離開。
“這讓我的心感到非常沉重,” Tahir説。巴勒斯坦員工知道,當團隊離開時,“他們就沒有更多的保護了;這可能意味着這家醫院會變成希法醫院,這是一個非常真實的可能性。”以色列軍隊第二次襲擊了加沙市的希法醫院,這是該地區最大的醫院,將其變成廢墟。以色列聲稱哈馬斯將醫院用作指揮中心和藏身之地,加沙衞生官員否認了這一指控。
塔希爾拯救過的患者讓他堅持下去。塔希爾和其他外科醫生在一個頭部和腹部嚴重受傷、背部有彈片的男子身上進行了數小時的手術。他們在週三晚上對他進行了第二次手術。
“我看着我的同事們説,‘你知道嗎?如果這個患者活下來——只要這個患者——我們所做的一切,或者我們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塔希爾説。
來自加利福尼亞的FAJR的麻醉師和ICU醫生阿利婭·卡坦博士説,對她來説最困難的案例是一個4歲男孩,和她兒子同齡,全身75%以上燒傷,肺部和脾臟受傷。他沒有活下來。
“他讓我想起了我的兒子,”她忍着淚水説。“每個人在這裏都有不同的故事,他們會帶着這些故事回家。”
卡坦説,所有志願者心中沉重的是“當我們離開時已經感受到的內疚感,我們可以逃到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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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聯社記者埃倫·尼克邁爾從華盛頓提供了這份報告。
馬克·扎克伯格表示,前總統唐納德·特朗普在被槍擊後的立即反應“很酷”和鼓舞人心,這有助於解釋他對選民的吸引力。反應“看到唐納德·特朗普在臉部中槍後站起來,舉起拳頭,手持美國國旗,是我一生中見過的最酷的事情之一,”Meta平台首席執行官週四在加利福尼亞門洛帕克公司總部的一次採訪中説。“從某種程度上作為一個美國人,很難不對那種精神和戰鬥感到有些激動,我認為這就是為什麼很多人喜歡這個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