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meStop、AMC、牛市股市背後的空頭賣家滅絕 - 彭博社

紐約的一家GameStop商店。

攝影師：Michael Nagle/Bloomberg別錯過任何一集。關注 The Big Take 每日播客 今天。

## Big Take

迷因股和做空的衰落

15:54

人們前往邁阿密有很多原因，包括冬日暖陽、古巴美食、退休。但彭博社的Denitsa Tsekova最近前往南佛羅里達州探尋一些略有不同的事情：對沖基金周。在那裏，她發現了一些真正令人震驚的事情：一些最大膽的做空者正在放棄他們的策略。

在今天的Big Take播客中，主持人David Gura與Denitsa討論了為什麼迷因股的崛起、牛市和日益加劇的監管審查導致像吉姆·查諾斯（Jim Chanos）這樣的領先投資者放棄了讓他們成名的策略。她解釋了為什麼這些常常受人唾棄的投資者的衰落並不一定是件好事。閲讀更多： 股價飆升後，做空者面臨滅絕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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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對談話的輕微編輯轉錄：

大衞·古拉： 人們去邁阿密有很多原因：冬日暖陽，古巴美食，退休。但彭博社的丹尼莎·特謝科娃最近前往南佛羅里達……為了一些略有不同的事情。

丹尼莎·特謝科娃： 所以，我去了邁阿密參加了一個會議，這是最大的對沖基金會議之一，是對沖基金周。

古拉： 對沖基金周是一場不能錯過的活動，吸引了一羣管理數十億美元的投資者。看着議程表，你可能會看到很多你所期望的內容……在拜斯凱恩灣的對沖基金經理聚會上：一個“遊艇早午餐”，接着是“遊艇午餐”，然後，你猜對了，一個“遊艇雞尾酒時間”。

特謝科娃： 有很多專題討論，有很多大咖。其中最令人興奮的專題之一是聚集了許多出現在《大空頭》中的投資者 —— 顯然，這部電影對於做空者來説可能是最具代表性的電影。

古拉： 《大空頭》。這部電影是導演亞當·麥凱根據邁克爾·劉易斯的同名書籍改編的。講述了一羣投資者，包括史蒂夫·艾斯曼。他們押注了21世紀初的房地產泡沫，賺得盆滿缽滿……而世界其他地方則陷入了大蕭條。

特謝科娃： 這個專題的期望是下一個大空頭。就像，你們一直在做什麼？你們在關注什麼？下一個大事件是什麼？我也帶着這個期望進入了這個專題：“哇，我要，就像，我要報道史蒂夫·艾斯曼宣佈做空的新聞。”

**古拉：**丹尼察定居下來 —— 可悲的是，那不是一個“遊艇”面板。那只是一個有米色壁紙和百葉窗的狹小房間。換句話説，這是一個宣佈一些消息的完美地方。

**採科娃：**然後我們進入了面板，很多人都説，嗯，我們並沒有做很多做空的事情。就像史蒂夫·艾斯曼説的，“我現在實際上更傾向於做多頭投資者。而且我更快樂。我很幸福。我有更多時間和家人在一起。”

**古拉：**和家人在一起的時間？幸福？做多頭？！這不是她期待史蒂夫·艾斯曼説的話。他以做空投資者而聞名。而驚喜不斷，當丹尼察開始與一些艾斯曼的競爭對手 —— 其他做空者交談時。她給世界上最知名的做空者之一安德魯·萊夫打電話，他告訴她……像他這樣的做空者“是一種瀕臨滅絕的物種。”現在，做空者從來沒有在華爾街上受到喜愛。

**採科娃：**我們有前紐約證券交易所主席，將他們描述為“不符合美國價值觀”和“令人噁心”。

**古拉：**但不要急着為他們的消亡歡呼。今天在節目中：做空者的終結？我是大衞·古拉，這裏是彭博新聞的《大帶》。

**古拉：**在我們深入討論之前，讓我們從基礎知識開始 —— 什麼是做空：

**採科娃：**是的。簡單來説，做空就是做多的相反。

**古拉：**好的，讓我再詳細解釋一下。當投資者做多時……是因為他有理由相信某種證券的價格……無論是股票、債券還是其他資產……可能會上漲。他在押注這一點。當投資者做空時，他押注一個企業 —— 或一項資產 —— 被高估了，它的價格會下跌。彭博的丹尼察·採科娃説……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數百年。

**採科娃：**實際上，這是一種並不新鮮的做法。它已經存在很長時間了，而且一直備受質疑。它的演變方式通常是最終會發生市場崩盤，而最容易被指責的人就是做空者。甚至拿破崙本人也曾經説過，他們是國家的敵人，因為他們增加了更多的波動性，這讓他更難為他的戰爭籌措資金。所以這已經是數百年來的一個主題了。**古拉：**所以他們一般來説聲譽不佳。

**採科娃：**他們的聲譽不好。是的。

**古拉：**做空者實際上是在打賭某種資產的價格…會下跌，或者走低。有很多方法可以做到這一點…但大型投資者通常的做法是借入一家公司的股票，以高價賣出，然後希望以更低的價格買回，再歸還。但做多和做空之間有一個關鍵區別。

**採科娃：**做多的主要區別在於，如果你做多某樣東西，顯然你的損失是有限的。

**古拉：**你可以打賭某家公司的股價會上漲。但如果你錯了，嗯，如果它下跌，你會損失的金額是有限的。股價不可能跌到零以下。但如果你打賭某家公司的股價會下跌，結果它卻上漲了呢？

**採科娃：**下跌是無限的。所以，顯然這是一個非常困難的境地。

**古拉：**所以存在很大的風險。但好處可能很大。如果一家公司的股票下跌，貶值，破產…當其他人都沒有想到時，你可以賺很多錢。但是 — 這裏有一個但是 — 讓你賺了很多錢的情況…很可能對你押注反對的企業非常不利…也對任何投資其中的人不利。

**特謝科娃：**如果你考慮一般的投資，大多數人希望股票上漲。所以我們都投資我們的養老金，我們的經紀賬户，我們希望標普指數創歷史新高。然後有一羣人出來發佈報告説，“嗯，我們其實希望這個下跌，希望它跌掉100%，公司崩潰，你知道，破產。”所以這就像是一個非常反向的立場。而且，與大眾對立是很困難的。與把養老金投入標普500指數的人對立是很困難的。告訴他們，你知道，我發佈了一個空頭報告，所以我希望這家公司破產，也是很困難的。

**古拉：**押注破產可能有點不道德。但丹尼莎説做空者發揮了重要作用。

**特謝科娃：**如果我們回到學術文獻，他們實際上被證明對市場是有益的。

**古拉：**嗯…

**特謝科娃：**有很多論文表明，做空交易活動已被證明對遏制糟糕的公司行為起到了制動作用。它表明，它使財務狀況可疑的公司的股價保持穩定。理論上，做空者可以進來説，“嘿，這家公司的財務狀況非常糟糕。它不可能上漲200%。所以我們做空它。”

**古拉：**這正是2008年房地產危機中發生的事情。銀行和抵押貸款機構出售了糟糕的貸款，每個人都在購買，市場飛速增長。但是少數投資者……認為這太美好而不真實，決定押注反對它們。實際上是反對所有人。當房地產市場崩潰時，這些做空者看起來像先知一樣。在一個充滿欺騙的市場中，他們足夠勇敢地看清了事實，他們贏了。大贏。在房地產危機之後，做空看起來非常不錯。

**採科娃：**你知道，你可以想象在2008年之後，這是一個非常光彩照人的行業，做得非常好。他們預測了很多事情，他們獲得了巨大的收益。他們得到了大量的資金流入。

**古拉：**人們想要和做空者一起投資。丹尼莎説，2008年之後流入做空的資金增加了兩倍，達到了將近80億美元的峯值。但自那時以來，情況完全逆轉。做空投資基本上減少了一半。

**採科娃：**這個行業已經縮水很多。而這正發生在更廣泛的對沖基金行業以瘋狂的速度增長的時候。在過去的10年左右，它增長了兩倍。

**古拉：**丹尼莎採訪了華爾街上最傳奇的做空者之一吉姆·查諾斯，他最近關閉了自己的對沖基金，因為做空者變得如此困難。

**採科娃：**他告訴我們，你現在無法為做空籌集資金。你現在根本無法做到。所以你可以想象，如果吉姆·查諾斯本人都無法籌集資金，那麼誰能為這些策略籌集資金呢？

古拉： 休息之後：是什麼導致了空頭賣空的下滑 —— 還有返場的梗股對它們滅亡意味着什麼？

古拉： 在過去的五個月裏，彭博社的丹尼莎·採科娃（Denitsa Tsekova）採訪了一些華爾街最知名的空頭賣空者，談論了導致這種投資方式急劇下滑的原因。

古拉： 他們告訴你為什麼會發生這種情況了嗎 —— 為什麼我們看到空頭賣空在下降？他們對市場上正在發生的事情有什麼看法？

採科娃： 有很多因素在威脅着空頭賣空，最基本的一個就是我們一直處於一個不斷上漲的牛市。就像，想象一下當市場一直上漲時持有任何類型的空頭賭注。就像基本的方法無法與那種持續的漲勢相匹配。當你可以買入英偉達（Nvidia），可以買入科技股並獲得瘋狂的收益時，你如何向投資者解釋進入空頭賣空是值得的呢？為什麼要選擇這種超級複雜、風險極高的方法，而且潛在的損失是無限的。所以很難推銷。這是一個艱難的銷售點。

古拉： 正如我們提到的，空頭賣空者在市場下跌、股票暴跌或公司垮台時賺錢。而在過去的十年裏…… 無論何時何地，一切都在上漲。嗯，所有這些好消息…… 對空頭賣空者來説是毀滅性的。

採科娃： 人們一直在預測一個非常嚴重的衰退。人們一直在預測破產激增，但我們實際上並沒有看到經濟受到嚴重影響或任何重大事件。所以問題的一部分就在於：經過多年的高速增長，股市仍然表現良好，經濟也在表現良好，因此沒有任何可以預測的重大事件供空頭賣空者參考。

**古拉：**丹尼察説，不是唯一反對他們的力量。

**特謝科娃：**當然，還有零售交易者。這對做空者來説是一種全新的創傷。而且是一個重大的創傷。

**古拉：**零售交易者，也被稱為“傻瓜錢”，也被稱為“梗股”。這是整個社會運動——文化現象——在2021年真正起飛的時候，一羣Reddit用户和小投資者的在線軍隊開始搶購GameStop和AMC等公司的數百萬股，直接打擊那些一直在做空這些股票的對沖基金。像基思·吉爾（也被稱為Roaring Kitty）這樣的投資者想要將這些公司的股價推至天文數字，讓自己變得富有…並迫使那些做空者承受巨大的損失。

**基思·吉爾：**GameStop是當今市場上最具吸引力的非對稱機會之一。但根據當前的情緒、市場和流行文化，許多人認為這是一個愚蠢的投資。但每個人都錯了。這就像《大空頭》一樣。或者更像這一次的大空頭擠壓，對吧？

**古拉：**這些投資者將GameStop的股價一度推高了1000%以上，導致那些做空該股票的公司遭受災難性損失。儘管Gamestop的股價最終下跌，但丹尼察説…梗股運動…暴露了做空的一個弱點。

**特謝科娃：**我認為這是做空者的最重要的里程碑時刻之一。這是我們開始看到所有那些關閉和現在留下的名字，我們真的看到他們改變了策略。其中一些已經變成了純多頭。其中一些現在有更多的多頭敞口來減輕損失。甚至有這種人——就像這個人的元素，就像公眾的審查，已經全面回來了。有電影，社交媒體——這些人是人民的敵人。所以肯定，這是一個改變遊戲規則的人。

Gura: 自2021年以來，Denitsa説大多數做空者已經改變了他們的策略，現在…傾向於避開那些在線追捧的模因股票投資者可能支持的知名公司。因此，即使被更多人認識為Roaring Kitty的Keith Gill本週再次成為新聞焦點，發佈了他在GameStop中所謂的數億美元股份的截圖，現在卻有更少的人在押注該股票會下跌。但是，2021年狂熱的一個重要後果是監管機構加大了審查力度。

Tsekova: 在2021年之後，發起了一場大規模的運動。發現許多激進的做空者正受到司法部、證券交易委員會的調查，因為他們涉嫌操縱市場。因此，許多這些做空者都生活在恐懼之中——害怕自己可能會被調查。除了所有這些機構追蹤做空者之外，全球各地的政府也對做空者感到極不滿意，並正在引入禁令或短期監管措施。我們在中國看到了這一點。我們在韓國也看到了。所以事情發展得太快了。

Gura: 市場失控。模因股票波動。監管機構加大審查力度。如今做空者的日子並不好過。

Tsekova: 如果你問大多數做空者，這可能是他們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經歷的最糟糕和最困難的一年。他們能從中恢復過來嗎？可能。他們正在調整。他們正在考慮零售交易者的活躍。通常在一種策略經歷萎縮和非常糟糕的時期之後，我們經常看到一點復甦。我們看到了很多年輕的新進入者進入這個領域，也許他們賺的錢不多，不像籌集大量資金並去養老基金，但他們發佈報告並對這個行業充滿熱情。所以這個行業還在繼續。也許我們在過去幾年中看到的那種大幅下跌，那種大規模衰落，也許在某個時候會有某種復興。

**古拉：**文藝復興…所以現在把賣空交易送到佛羅里達南部的退休社區可能還為時過早。畢竟，就像在2008年那樣，當市場飆升，沒有人能想象會押注反對它們…那些少數押注的人賺得盆滿缽滿。甚至那些説他們要坐在一旁觀望的人也在重新考慮他們的計劃。星期一，賣空者安德魯·萊夫，告訴丹尼莎他們是一個“瀕臨滅絕的品種”的人，給她打電話告訴她他在Game Stop上建立了一個小的賣空頭寸，因為“交易很有趣”。

本集由製作：大衞·福克斯；高級製作人：娜奧米·沙文和金·吉特爾森；編輯：斯泰西·範內克·史密斯，西德·維爾瑪和薩姆·波特；高級編輯：伊麗莎白·龐索特。執行製作人：尼科爾·比姆斯特博爾；聲音設計/工程師：亞歷克斯·杉浦；事實核查員：托馬斯·盧。

人工智能的繁榮推動了美國股市上半年的迅猛增長，交易員預計在今年剩下的時間裏會看到同樣多，甚至更多的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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