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對中國出口限制傷害兩國,中國顧問慶國表示 - 彭博社
Tania Chen, Rebecca Choong Wilkins
美國的保護主義舉措正在鼓勵中國發展自己的高科技產品。
攝影師:錢櫃沈/彭博社
羅伯特·奧布萊恩攝影師:尤里·格里帕斯/阿巴卡通訊社/彭博社據北京最高政治諮詢機構的常委、著名學者賈慶國表示,美國限制對中國出口關鍵技術的努力正在傷害兩國經濟,可能適得其反。
北京大學國際關係學院教授、前院長賈慶國表示,美國的保護主義舉措正在鼓勵中國發展自己的高科技產品,這意味着美國公司將在全球第二大經濟體失去銷售機會。賈慶國定期向中國全國委員會提交提案,他在康奈爾大學獲得博士學位,並在中美關係領域發表了大量著作。
賈慶國來源:賈慶國/北京大學美國對向中國出售先進半導體和芯片製造工具實施了多項限制。商務部長吉娜·雷蒙多表示,美國將根據需要加強這些措施,以防止最先進的人工智能技術落入北京手中,因為擔心這可能會給中國軍方帶來優勢。
以下對話已經經過輕微編輯,以提高清晰度和簡潔性:
你如何評價美國對中國的政策,北京可能會如何反應?
目前美國的政策主要集中在如何阻止中國的高科技和經濟發展,而不是如何推動美國的利益。例如,美國對中國商品徵收關税是沒有意義的。這種做法傷害了中國,也給美國帶來問題,比如通貨膨脹。此外,對中國的高科技產品擴大出口管制也是沒有意義的,因為這使得美國公司更難將產品銷售給中國,從而更難通過在中國市場獲利來進行更多投資,以發展下一代產品並保持競爭優勢。
這可以在短期內減緩中國的高科技發展。然而,這也可能迫使中國通過不同的途徑發展自己的高科技產品。有一天,中國可能不再需要購買美國產品。這對美國公司來説是個壞消息。因此,過度的高科技出口管制傷害了兩國:中國的高科技發展變慢,美國失去了中國市場。
為什麼美國感到不安?
美國政府現在面對中國時感到不安的一個問題是其不安全感。美國製造業變得不那麼高效。我認為這與美國政府的過度保護主義有很大關係。他們越是保護,就越缺乏競爭力。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們變得如此低效,只能依靠保護主義政策生存。
在過去,美國是自由競爭的冠軍。隨着美國公司競爭力的減弱,它開始談論“公平”競爭。現在,他們依賴關税和公然的保護主義。美國沒有改革自身以使美國企業能夠競爭,而是試圖採取措施遏制其他國家的競爭。現在,這一努力的重點是中國。
北京如何更好地管理這種不安全感?
中國對美國的敏感性管理可以得到改善。中國的實際力量大大增強。但中國的心態沒有跟上變化。許多中國人仍然下意識地認為中國是一個軟弱和脆弱的國家,必須為了獲得尊重而奮鬥。每當他們聽到批評中國的言論時,他們覺得除了反擊別無選擇。我認為現在是採取不同態度的時候了。即,認真對待批評。如果批評是正確的,嘗試思考如何改進。如果是錯誤的,嘗試解釋自己的立場或忽視批評。
到目前為止,中國的行為仍然在很大程度上是對美國的偏見和挑釁做出反應。相信對美國採取強硬態度的人正在增加。在先進技術方面,許多人認為中國別無選擇,只能發展自己的本土技術和國際合作夥伴關係。一些更極端的人希望效仿美國的做法,拒絕美國想要的,即使這會損害中國的利益。兩國都有持極端觀點的人,並且他們發現彼此的對應方有助於增強他們的對抗觀點。
唐納德·特朗普可能的總統任期對中美關係意味着什麼?
如果特朗普上台,我認為雙方關係會更加不確定。很可能中美關係將進入另一個惡化期。因為特朗普已經執政一屆,而且他和他的團隊在他離任後對中國發表了一些言論,我們多少知道他的中國政策是什麼樣的。我認為這很可能會更加強硬、更加不合理,對中國和美國的利益更加有害。
拜登的方式對中國也是以不同方式強硬的。然而,這更加可預測。拜登試圖團結美國盟友來遏制中國。這可能對中國不利。然而,在這樣做的過程中,拜登也需要更多地關注其盟友的觀點,這些觀點很可能呼籲謹慎和剋制。這對中國可能是有利的。
你是否擔心中美人員交流的減少?
我非常擔心兩國之間學術交流的減少。今年早些時候,我在全國政協提出了一個提案,呼籲加大吸引外國學生回到中國學習的力度。我認為年輕一代應該互相瞭解,因為未來將掌握在他們手中。他們應該去對方的國家親身感受,而不僅僅聽政客和媒體的話。
我們應該採取必要的安全程序來保護我們的安全,但同時我們也應該對外開放。大多數有外國經驗的人都是資產,而不是負債。他們值得我們的信任,發揮作用塑造我們的未來。這適用於所有國家。
如果唐納德·特朗普回到白宮,他應該切斷與中國的所有經濟聯繫,考慮部署整個美國海軍陸戰隊到亞洲,並恢復核武器的實時測試,他的前國家安全顧問在一篇文章中寫道,這是對特朗普第二個任期外交政策可能會是什麼樣子的最詳細描述。
這些提議在一篇即將發表在《外交事務》雜誌上的文章中詳細闡述,該文章是特朗普最後一任國家安全顧問羅伯特·奧布萊恩寫的,如果特朗普在11月贏得新一屆總統任期,奧布萊恩可能會得到另一份高級職位。儘管奧布萊恩是一個強硬派,並幫助推動了特朗普任職期間對中國採取更強硬立場的出現,但他所闡述的建議遠遠超出了他當時公開提倡的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