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巨頭在新的外匯時代用算法取代交易員 - 彭博社

插圖：Baptiste Virot for Bloomberg

美國總統喬·拜登在威斯康星州麥迪遜。攝影師：Scott Olson/Getty Images

在法國巴黎銀行內部，一位名為Viper的交易員現在正在處理該法國銀行的大量貨幣交易業務。

Viper、Iguana和Chameleon是該銀行開發的算法的代號，旨在為數百名對其系統依賴的對沖基金經理和企業財務主管簡化工作。這三個算法都存在於Rex內——一個以爬行動物為主題的交易工具，鞏固了法國巴黎銀行在每天7.5萬億美元的外匯市場中的優勢。

法國巴黎銀行並非孤軍作戰。像摩根大通公司和高盛集團這樣的競爭對手也在加大算法技術的投入。對於華爾街的老牌公司來説，這項工作已經變得至關重要，以確保客户在近年來像雄心勃勃的市場創造者Citadel Securities和XTX Markets這樣的新興市場製造商湧入外匯市場後保持滿意。

法國巴黎銀行全球外匯算法執行服務負責人Asif Razaq表示：“對於交易員來説，查看10個不同的屏幕獲取價格有點困難。您可以將需要執行的訂單籃子交給我們，然後上傳到Rex。它會向客户展示一個執行計劃：‘這是我要做的，我將為這個訂單部署Chameleon，為這個訂單部署Viper。”

巴黎銀行利用了一個名為Rex的第五代算法交易系統，其中包括三個主要算法：變色龍、蝰蛇和鬣蜥。攝影師：Vivian Wan/Bloomberg幾十年來，銀行一直在抱怨缺乏數據阻止他們像在股票市場那樣自動化外匯市場。但近年來算法的迅速採用改變了這一情況，變化之快令人吃驚。在大流行病爆發之前，只有22%的對沖基金在使用這項技術來執行他們的貨幣交易。現在，接近一半的對沖基金在使用。

所有這些意味着巴洛男孩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這些喧鬧的交易員整天大聲喊出用俚語稱英格蘭銀行為“老太太”，以及購買10億英鎊兑美元的過程稱為“一碼電纜”。相反，現在，由於算法現在處理超過75%的外匯現貨市場交易，交易大廳的通常背景音樂是計算機的嗡嗡聲和鍵盤的咔噠聲。

“進入交易室的人經常期望會聽到很多噪音，交易員大聲交談並在電話中大喊大叫，”法國農業信貸的算法貨幣交易員Alexis Laming説。“現在已經不像電影中看到的那樣了。”

對於華爾街的巨頭來説，這個新時代並非沒有缺點。由於機器大部分工作，這意味着交易桌為每筆貨幣交易賺取的利潤遠遠少於過去。而且沒有人類干預，尤其是在極端波動期間，存在事情可能出錯的風險增加。

裏克斯內部

當 Razaq 在 2010 年加入 BNP Paribas 時，大部分銀行的貨幣交易都是在客户打電話到交易台下注時進行的。新工作讓 Razaq 面臨一個艱鉅的任務：儘可能自動化該部門的流程。

他開始工作。作為倫敦瑪麗皇后大學的畢業生，他在 UBS 集團和花旗集團工作後帶着人工智能高級學位來到 BNP。起初，他專注於構建算法，供 BNP 自己的交易員使用，以更好地對沖頭寸和管理風險。

BNP 的全球外匯算法執行主管 Asif Razaq，在倫敦的銀行辦公室。攝影師：Vivian Wan/Bloomberg然而，法國的這家銀行決定重新打包這些算法，並讓客户能夠使用它們。這就是 Viper、Chameleon 和 Iguana 誕生的時候。

在外匯市場，銀行正確處理這一點的重要性難以言表，外匯市場被認為是地球上最大的金融市場。沿着華爾街的交易台每個季度從這項業務中賺取數十億美元，這是為數不多的讓他們與對沖基金巨頭和企業財務主管建立強大聯繫的市場之一。

隨着越來越多的客户希望進行算法交易，銀行之間展開了為他們開發技術的競賽。

“對銀行來説是毫無疑問的，”數據提供商 New Change FX 的首席執行官保羅·蘭伯特説。“銀行正在將資金投入技術，因為他們知道這是一場軍備競賽。”

外匯市場已成為全球最大的金融市場

如今，交易量比30年前大了14倍

來源：國際清算銀行

在法國巴黎銀行，三種算法都具有不同的特點。客户可以在想要積極交易並迅速擺脱風險位置時使用蝰蛇。另一方面，變色龍更適合執行更大的交易，並允許這些交易緩慢地進入市場，而不會造成更大的波動。

鬣蜥是法國巴黎銀行開發的最後一個算法。它是為那些知道他們想在特定時間範圍內執行某筆交易，但不確定在該時間窗口內何時是最佳交易時機的客户而創建的。

“鬣蜥説，‘你給我開始時間和結束時間，讓我在那個時間範圍內找出最佳路徑，’”來自沃爾特迪士尼公司的雷扎克説，他在每次銷售演示中都帶着一隻來自《玩具總動員》電影的雷克斯玩具。“算法會根據一天中的時間和流動性以及貨幣對進行更改。變色龍、鬣蜥和蝰蛇是為那些交易員沒有時間對其進行微調時設計的。”

更便宜的產品

在花旗集團，擁有最大外匯交易台的地方，該公司與地區銀行進行的算法貨幣交易量在一月份同比增長了200%。

最初，該銀行專注於向資產管理人和公司客户提供這些算法；現在，越來越多的對沖基金經理也要求提供這種服務。

“他們喜歡這種產品的成本效益，”花旗集團(FX本地市場電子交易主管Mark Meredith説。

德意志銀行AG，作為外匯領域的另一家巨頭，在看到這類交易的總量在2023年最後一個季度較一年前同期增長40%後，也在向對沖基金增加其算法交易產品。

“我們越來越多地看到客户關注整體成本，並表示，‘對我來説，向銀行發送算法要容易得多，’”德意志銀行上市衍生品和外匯算法交易全球主管Vittorio Nuti説。

的確，這個外匯新時代是有代價的。十年前，隨着電子交易在外匯市場開始佔據主導地位，客户使用這項技術進行交易時，他們會向銀行支付大約每100萬美元交易額的50美元。隨着算法處理大部分工作，現在在某些情況下這個費用已經減半至低至25美元。

這對客户的回報可能是有利的。但這意味着華爾街巨頭們有更少的資金投資和準備應對即將撼動市場的未來技術，高盛固定收益、貨幣和大宗商品執行解決方案主管Ralf Donner説。

“來自費用的收益降低現在已經到了一個程度，有可能會扼殺進一步的產品創新和投資於客户分析工具，”Donner在一次採訪中説。“我們充分理解客户想要展示最佳執行，但我們希望並期望他們在評估我們時專注於長期的整體表現。”

風險生意

行業迅速意識到，在貨幣市場中算法交易的普及並非沒有危險。越來越多的資產管理人士警告稱，已經發生了一系列宏觀事件，這些程序無法應對。

“我們看到，當交易商沒有足夠的數據或關鍵信號來跟上波動的速度時，他們會關閉算法，” 黑石集團市場結構總監納菲莎·尤素夫在今年早些時候的一次行業會議上談到了跨資產類別中算法的使用。

事實上，國際清算銀行發現，在外匯市場中所有這些新興的自動化使市場更容易受到英鎊和日元突然波動的影響。

“算法的問題在於，當出現催化事件時，流動性會在一瞬間乾涸，” 紐約銀行梅隆公司子公司前貨幣交易主管約瑟夫·帕奇説道。他現在經營着總部位於舊金山的科爾科瓦多投資顧問公司。“當機構幾乎沒有風險承受能力，而他們的算法往往對新聞非常敏感時，如果發生了什麼，你就會看到這種閃崩式事件。”

監管要求資金管理人在交易中獲得最佳執行，必須有一份文件記錄來證明這一點。雖然自動化有助於記錄，但使用算法可能會使證明獲得最佳可能結果變得更加困難，因為交易條件和可用的交易選擇幾乎不可能複製。

儘管如此，對於對沖基金、資產管理人甚至央行來説，更便宜的交易吸引力難以忽視。這些投資者還喜歡算法在進行更大交易時給予他們更大的匿名性。

RBC Bluebay Asset Management，例如，喜歡利用算法隱藏大額交易，以避免其他參與者發現，通過“切割和分割”執行它們。基本上，資產管理人員使用技術將較大的訂單分成較小的部分逐步投放到市場中，而不是打電話給銀行，這樣可能會泄漏未來的交易計劃，試圖卸掉更大的頭寸。

“這對風險更有利 — 我希望一切都少一點接觸，少一點鍵盤敲擊，”資產管理公司固定收益交易主管斯圖爾特·坎貝爾説。“在外匯世界中，你幾乎可以通過算法交易任何規模，我越來越不需要打電話進行大宗交易。”

競爭加劇

隨着越來越多的客户希望將外匯交易電子化，銀行正面臨着來自新興市場製造商的日益激烈競爭，後者希望從現有市場份額中獲得更多份額。根據ION Markets的數據，貨幣市場現在擁有大約90個不同的交易場所，而2012年僅有20個。（彭博社的母公司彭博新聞也提供貨幣交易平台。）

以零人類交易員、僅有編程人員的替代市場製造商XTX為例。近年來，它已成為貨幣市場中排名前三的現貨流動性提供商之一，超越了一些最大的銀行。該公司的成功使其創始人亞歷克斯·格爾科成為英國最富有的個人之一，根據彭博億萬富翁指數的計算，他的財富價值為114億美元。

技術進步帶來激烈競爭

貨幣交易場所數量從2012年的20家增加到約90家

來源：ION Markets

僅僅十年前開始進行外匯交易的Citadel Securities表示，它已經發展成為大多數主要外匯平台中排名前五的流動性提供商。

隨着它們努力跟上，銀行依賴於為其交易台配備人才的類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例如，在NatWest Group Plc，過去20年中專注於十大貨幣對外匯交易的交易員數量減少了70%。相反，該銀行已經建立了一個龐大的開發人員和量化分析師團隊來取代他們。

英國銀行客户算法執行主管約翰·奎爾表示：“自動化並沒有導致大規模裁員，只是角色發生了變化。你仍然需要個人來管理風險 —— 你仍然需要負責並在可能的情況下介入，就像一名飛行員。”

總統喬·拜登在彭博新聞/晨間諮詢追蹤的戰場州民意調查中取得了迄今為止的最佳表現民意調查，儘管選民對他的辯論表現提出了嚴厲的評價，他的黨內卻陷入了恐慌。

共和黨人唐納德·特朗普在11月選舉中獲勝所需的關鍵州中，僅領先民主黨人拜登2個百分點，47%比45%。這是自去年10月調查開始以來的最小差距。拜登現在在密歇根州和威斯康星州領先特朗普。他在亞利桑那州、喬治亞州、內華達州和北卡羅來納州的調查統計誤差範圍內，而在關鍵州賓夕法尼亞州的領先幅度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