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約翰內斯堡電力分歧加深 - 彭博社

約翰內斯堡的地方公用事業公司City Power對其強迫許多貧困家庭接受的預付費電錶徵收了每月服務費。

攝影師：Leon Sadiki/Bloomberg

去年底，約翰內斯堡的Yeoville和Bellevue居民因一根63年的電纜斷裂而停電四周。此後幾個月，電力在這兩個地區之間以四小時的時間段輪流供應。隨後，由於城市老化的基礎設施難以應對過載，停電時間減少到每天兩小時。

然而，7月1日，包括Yeoville和Bellevue在內的南非一些最貧困人羣的電費上漲了多達60%。

幾百米外，跨越約翰內斯堡的一條主要交通幹道，另一種場景正在上演。南非最昂貴的學校之一聖約翰學院通過安裝太陽能電池板減少了對電網的依賴——並降低了成本。

在Yeoville和聖約翰之間，存在着一個影響南非最富裕城市貧困人羣的核心鬥爭，這個城市因商業集中和百萬富翁數量而獲得這一稱號。減少對不穩定且昂貴的電力供應的依賴需要採用可再生能源解決方案，而這些方案對大多數人來説又是過於昂貴的。與此同時，當地公用事業公司表示，越來越多的家庭太陽能和電池正在對其財務造成壓力，迫使他們提高費率以維持服務。

兒童在約翰內斯堡的葉維爾地區玩耍，時間是2024年8月11日。市中心正在經歷能源基礎設施的持續崩潰。攝影師：Leon Sadiki/Bloomberg“我們受到的影響非常嚴重。這是個問題，”67歲的退休牧師Tsepo Matubatuba説。上個月，Matubatuba幫助成立了葉維爾貝爾維電力運動，以抗議不斷上漲的費用和貧困郊區在電力供應中斷時遭受的忽視。

在過去14年中，南非的電價大約上漲了三倍，加上頻繁的停電，促使許多富裕家庭和企業每人花費數千美元購買清潔能源解決方案。根據南非最大的家庭面板和電池租賃公司GoSolr，典型的太陽能和電池系統成本約為150,000蘭特（8,300美元），全國範圍內大約670兆瓦的太陽能已被安裝在住宅屋頂上。約一半的容量位於約翰內斯堡，這裏居住着大約500萬人。

一個部分供電於埃萬德的Elikhulu尾礦再處理廠的太陽能電站。電價和供應促使許多企業追求可再生能源解決方案。攝影師：Guillem Sartorio/Bloomberg目前，擁有所謂“後付費”公用事業賬户的城市居民每月需支付約1,150蘭特（62美元）的電力連接費，以及基於實際使用量的滑動費用。但這個費用對貧困人羣來説是不可承受的。因此，約翰內斯堡的公用事業公司City Power開始提供預付費電錶：沒有費用，但費率更高。

預付費選項旨在確保人們實際支付電力使用費用，並且市電公司不必追討客户的未付款項。但令公用事業公司感到困惑的是，這一選項也受到中產階級的歡迎——尤其是那些在安裝了太陽能和電池後使用更少電力的人。大約115,000名市電公司認為“富裕”的客户已轉向預付費電錶，這意味着他們可以免除每月1,150蘭特的服務費。

然後上個月，市電公司將預付費電力的費用提高了12.7%——是通貨膨脹的兩倍多——並增加了每月230蘭特（約13美元）的服務費。根據EE商業情報的數據顯示，這些措施使最貧困家庭的電力成本增加了60%，這些家庭每月使用約200千瓦時的電力。

“許多南非家庭的現實是：支付電費還是養活孩子，”約翰內斯堡公共事務研究所能源轉型項目負責人特雷西·萊傑説。“預付費電錶已成為懲罰窮人的一種方式。”

約翰內斯堡的老化基礎設施面臨過載問題。攝影師：萊昂·薩迪基/彭博社市電公司表示，每月向不到11,000個使用預付費電錶的約翰內斯堡家庭提供50千瓦時的免費電力。攝影師：萊昂·薩迪基/彭博社城市電力公司辯稱，月費是填補400億蘭特維護和升級積壓的必要措施，其他南非市政當局也採取了類似措施。約翰內斯堡自2018年以來一直試圖實施這一收費，今年早些時候提出了一項計劃，計劃每月收取超過500蘭特的費用。

但批評者表示，這一漲價是一個由混亂和不斷變化的聯盟管理的城市榨取窮人的最新例子。週二，約翰內斯堡市長Kabelo Gwamanda辭職，原因是數月的政治內鬥以及持續的預算平衡困難。自2019年以來，該市已有八位市長。

一位居民在約翰內斯堡市中心的商店支付電費。攝影師：Leon Sadiki/Bloomberg南非確實為窮人提供了申請免費電力的途徑。該國國家財政部根據各城市貧困家庭的數量向不同市政當局撥款，以提供免費服務。在最近的財政年度，財政部向約翰內斯堡撥款18億蘭特，用於超過110萬個貧困家庭的電力供應，是該國五個最大都市區中最多的。

“我們呼籲我們的貧困客户利用這一福利，”城市電力公司的發言人説。

目前尚不清楚這些資金中有多少實際惠及低收入人羣。要獲得這一福利，必須進入約翰內斯堡的貧困登記冊，這一過程需要一系列文件和每月收入低於6213蘭特（342美元）。只有南非公民或永久居民可以申請，並且申請過程必須每六個月重複一次。

貝琳達·凱瑟-埃切佐恩喬庫，民主聯盟的核心領導人，該黨是市議會最大的反對黨，表示貧困登記冊不準確。她和其他批評者還認為，新收費是在沒有充分諮詢的情況下實施的。一些與 彭博綠洲 交談的預付費電錶用户表示，他們在七月購買電力時才意識到這一收費的存在。

“約翰內斯堡的免費基本服務實施得非常糟糕，”萊傑説，並補充道財政部分配的資金可以輕易轉用於一般用途。“毫無疑問，最糟糕的罪犯——金牌——是約翰內斯堡市。”

在 週二的電視採訪中， 南非電力和能源部長科西恩喬·拉莫科帕強調，市政當局獲得資金以補貼貧困者的電力。“這不是資金問題，而是執行問題，”他説。

城市電力表示，每月向近11,000個擁有預付費電錶的約翰內斯堡家庭提供50千瓦時的免費電力。這是171,000個被公用事業公司視為“非富裕”的預付費電錶家庭中的一部分，這一數字與南非統計局2022年的數據一致。相比之下，開普敦為316,000人提供免費電力，而包括首都比勒陀利亞的特斯瓦尼市則為155,000人提供該服務，依據南非統計局的數據。

約翰內斯堡市表示，通過其擴展社會套餐計劃，城市電力和國有電力公司Eskom Holdings SOC Ltd.為約175,000個家庭承擔部分電力費用。Eskom表示，它為約翰內斯堡的6,384個家庭提供電力，並由市政府進行補償。

南非的電價在過去14年中大約上漲了三倍。攝影師：Leon Sadiki/Bloomberg城市電力需要填補400億蘭特的維護和升級積壓。攝影師：Leon Sadiki/Bloomberg坐在他1996年購買並與妻子、女兒和狗共同生活的整潔房子裏，Matubatuba表示，幾乎不可能進入貧困登記冊。Yeoville的許多居民是來自埃塞俄比亞和剛果民主共和國的外國人；其中一些人沒有合法身份。但即使是南非人也感到被繁瑣的手續打敗。

“這是一個大熔爐；整個非洲都在這裏，”Matubatuba在外面街道上孩子們踢足球時説。“人們會嘗試，但他們會被繞來繞去，最後放棄。”

約翰內斯堡的問題因其無法執行法律和收取收入，以及未能解決非法接入電網的問題而加劇。（城市電力表示，非法連接是他們定期切斷Yeoville電力的原因。）在七月，包括Matubatuba的團體在內的活動人士在市中心發起抗議，因對電力服務的不滿，呼籲罷免Gwamanda。

特塞波·馬圖巴圖巴在他位於耶奧維爾的家中。馬圖巴圖巴代表受到高電費和停電影響的居民。攝影師：萊昂·薩迪基/彭博社目前，馬圖巴圖巴和他的鄰居們不得不忍受他所説的不可忍受的局面。這個擁擠的社區中，許多建築物已被 squatters 佔據，停電導致犯罪在這個本已是城市最危險地區之一的地方激增。

馬圖巴圖巴説：“有房屋和人搶劫、搶劫、劫車、刺殺和槍殺。”在停電期間，人們還會偷電纜——導致某些地區的停電時間甚至更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