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斯、奧巴馬與作為黑人競選總統的成本 - 彭博社
Erika D. Smith
卡馬拉·哈里斯面臨着棘手的平衡挑戰。
攝影師:阿爾·德拉戈/彭博社
儘管關於卡馬拉·哈里斯可能成為第一位當選總統的有色女性的討論很多,但有一個人絕對沒有談論這個話題:卡馬拉·哈里斯。
在競選活動中,她的共和黨對手唐納德·特朗普繼續對她進行種族主義和性別歧視的攻擊,她並沒有提及這些。在上週的民主黨全國大會上,她發表了38分鐘的演講。當副總統正式接受她所在政黨的總統提名時,她並沒有直接提到自己的種族、性別或她的候選身份的歷史性。
彭博社觀點電視藥品廣告,不要相信你的眼睛野火煙霧可能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傷害你抱歉,埃隆,但企業依賴於監管對美聯儲的批評很便宜,而且大多是錯誤的無論這是一種政治計算、個人計算,還是兩者兼而有之,這都反映了美國此刻的某種狀態。在巴拉克·奧巴馬在波士頓的民主黨全國大會上發表他那篇著名的主題演講,永遠改變了關於種族和權力的國家話語的二十年後,長期被視為他的政治繼承人的候選人願意讓她身份的完整性為自己發聲——而有色人種和女性對此表示認可。
“世界永遠不會讓你忘記你是一位黑人女性,所以她不需要宣稱或在她的襯衫上貼標籤,”哈里斯的長期朋友,加州參議員拉豐扎·巴特勒解釋道,她是唯一一位在上議院任職的黑人女性。“她對自己在這個時刻所做的事情的思考,超越了她的性別或種族。”
我上週在大會現場聽到了民主黨人類似的言論,包括哈里斯的歷史性黑人姐妹會阿爾法·卡帕·阿爾法的成員和她的母校霍華德大學的同學。其他穿着白色服裝的不同種族和民族的女性也説了同樣的話,同時讚揚哈里斯對生育權的倡導。她們都感到自豪和被認可。
但哈里斯和她的搭檔,明尼蘇達州州長蒂姆·沃爾茲,決定在自由和機會的普遍價值觀上進行競選,特別是針對中產階級,而不是與身份政治相關的狹隘宣傳。他們承諾成為“所有美國人”的領導者,在一個愛國的、多元的民主國家中。
“我看到一個美國,我們堅守着建立我們國家並激勵世界的無畏信念,”哈里斯在她的接受演講中説道,引發了歡呼。“在這個國家,任何事情都是可能的。沒有什麼是遙不可及的。一個我們彼此關心、互相照顧並意識到我們有更多共同點而不是分歧的美國。我們每個人——我們每個人——都不必失敗,才能讓我們所有人成功。”
我認為這是進步。但這也是一種扭曲的進步。
一方面,政治候選人不再需要將自己塞進人口統計框中,例如,證明他們足夠黑人才能當選。另一方面,這些候選人也無法解釋作為黑人——或女性——意味着什麼,而不冒着失去選舉的風險。這是一把在美國政治中長期存在的雙刃劍,並且在過去二十年中只變得更加鋒利。
“坦率地説,談論‘我是第一個黑人這個,我是第一個那個’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前伊利諾伊州參議員卡羅爾·莫斯利·布勞恩,第一位在參議院任職的黑人女性,對 Politico 在討論哈里斯的崛起時説道。“這真的把你逼入了一個角落,讓你容易被指責為‘打種族牌’,所以她沒有這樣做,這對她來説非常聰明。”
奧巴馬也試圖避免“打種族牌”——以至於他有時受到批評,特別是來自黑人,認為他試圖 完全避免承認種族和種族主義。然而,作為伊利諾伊州的新任參議員,他的高亢演講激勵了各個背景的美國人蔘與“希望的政治”,而不是憤世嫉俗和分裂的政治。
“沒有黑人美國、白人美國、拉丁裔美國和亞洲美國,”他在2004年説。“只有美利堅合眾國。”
四年後,當奧巴馬接受民主黨總統提名時,他再次選擇不評論自己候選身份的歷史性。“我今晚站在你們面前,是因為在整個美國,有一些事情正在激盪,”他説。“反對者們不明白的是,這次選舉從來不是關於我的,而是關於你們的。”
奧巴馬的言辭——以及包括紅州在內的勝利連勝——助長了“後種族美國”已經到來的過於樂觀的想法。“以奧巴馬為代表的後種族時代,是過去一個世紀的民權老兵被遺忘於歷史,而美國人開始對誰應該領導他們做出無種族判斷的時代,”已故的NPR的丹尼爾·肖爾 在2008年報道。
當然,這其中大部分是純粹的虛構。奧巴馬當時或現在都不是真的相信——種族無關緊要。事實上,自從他在2004年的演講以來,他多次表示,無色盲的美國從來就不現實。所以稱之為一廂情願的想法——如果不加以審視,可能會變成故意的無知。
哈里斯選擇如何談論,或者更可能不談論種族和性別,在一場激烈的總統競選中將會很有啓示。因為在關鍵的搖擺州,她和沃爾茲試圖贏得新的和獨立的選民時,這可能會產生巨大的影響。
在哈里斯四年前的最後一次總統競選中,她將自己的競選標誌模仿了第一位尋求橢圓形辦公室的黑人女性希爾莉·奇斯霍姆使用的標誌。當她在同年晚些時候接受副總統提名時,她自豪地讚揚並將自己與其他打破玻璃天花板的黑人女性進行比較。
不過,時代已經改變。與其大聲而自豪,2024年的思維鼓勵政治家——引用朱爾斯·勒布朗,我目前最喜歡的TikTok影響者——對他們的身份要非常謹慎,非常温和。
雖然許多選民現在接受種族和性別不平等的存在,但他們也不想聽到這些,因為他們也相信這些問題不再那麼重要。最近的一項ABC新聞/華盛頓郵報/Ipsos民調發現,47%的美國人對總統的性別無所謂。
我仍然持懷疑態度。哈里斯的競選團隊顯然也是如此。
哈里斯現在正在進行一種可能對奧巴馬來説很熟悉的兩步走,或許是基於她已故母親夏瑪拉·戈帕蘭在她的DNC演講中分享的一個教訓。“永遠不要讓任何人告訴你你是誰,”哈里斯的母親告訴她。“你要讓他們看到你是誰。”
為此,哈里斯已經主持了多個歷史悠久的黑人姐妹會和亞裔美國人倡導團體的活動。作為副總統,她提倡改善母嬰健康護理,指出黑人和土著女性的健康結果往往最差。她也迅速強調了墮胎禁令和限制的不平等,這導致了更高的死亡率,並且再次對有色人種女性影響最大。作為加州的檢察官和檢察長,她的做法試圖糾正嵌入刑事司法系統的系統性種族主義。
哈里斯在可能的情況下,總是向人們展示她是誰,而不是告訴他們。
“卡馬拉不需要在她的袖子上展示她的種族,”加州公共教育監督員託尼·瑟蒙德告訴我。“她的工作表明她在為有色人種和低收入人羣而奮鬥。”
哈里斯首先是一個務實主義者,但她也明白美國是一個種族、民族和階級的萬花筒。作為總統,期待她的政策反映這一現實,即使她的話語沒有。這就是將她與2004年和2008年的奧巴馬區分開的地方**,**他的演講進一步推動了種族分裂可能很快消失的觀念。
畢竟,仍然存在一個黑人美國、一個白人美國、一個拉丁裔美國和一個亞洲美國——它們共同構成了美利堅合眾國。團結一個深度分裂的國家在2024年將需要強調共同的價值觀、目標和經歷,但不能忽視或希望消除萬花筒中無數部分的需求。
哈里斯顯然重視團結和多樣性。但這是一項棘手的平衡行為。奧巴馬是第一位做到這一點的有色人種總統,他在芝加哥的民主黨全國大會演講反映了他自己生活所教給他的智慧和温和的樂觀。
而現在哈里斯站在奧巴馬的肩膀上,浸潤在過去的玫瑰色教訓中,並清晰地認識到她自己的一部分,雖然不幸但必要地,她需要淡化這些部分才能成為一位成功的總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