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元/阿根廷比索:拉里奧哈出現阿根廷比索替代品:查喬 - 彭博社
Ignacio Olivera Doll
阿根廷拉里奧哈推出了一種全新的貨幣。
攝影師:Natalia Favre/Bloomberg在阿根廷,拉里奧哈是少數幾個貧窮的地方之一,這個安靜、荒涼的省份是由紅土高原切割而成,形成了該國與智利的西北邊界。
而正是在這裏,拉里奧哈可以最好地觀察到總統哈維爾·米萊的震盪經濟療法所帶來的財政代價——這是一次高風險的嘗試,旨在遏制長期通貨膨脹。當米萊削減了聯邦政府對各省的每月現金轉移時,拉里奧哈破產了。在二月份,它陷入了違約。很快,當地經濟陷入了深度衰退。
因此,州長裏卡多·金特拉,一個米萊的直言不諱的批評者,提出了一個激進的計劃。他創建了省自己的貨幣,稱為chacho,印製了大量紙幣,並開始以50,000的面額分發給所有政府員工。金特拉表示,這是一種小額獎金支付,旨在幫助人們購買他們一直在節省的基本生活必需品。商店老闆並沒有被強制要求,但被強烈鼓勵接受chacho,就像接受比索一樣。一個chacho等於一個比索。
在八月底的一個寒冷早晨,省裏的工人們穿上厚重的外套,急匆匆地排隊領取他們的新貨幣。隨着早晨變成下午,隊伍緩慢前進,大家有些抱怨——“七個小時才能領取50,000個骯髒的chacho,”有人抱怨——但總體氣氛還是輕鬆的。他們閒聊着,喝着馬黛茶。他們應得的支付,相當於約40美元,在這個平均月薪僅為240美元的省份中,算是一筆不小的金額。
公共部門員工在拉里奧哈排隊領取chachos。攝影師:Natalia Favre/Bloomberg手中終於拿到chachos,他們毫不猶豫地開始花錢。在省會城市的Refinor加油站,那天早上的生意增長了10%。而在Noed-Fama,一個小角落的肉店,第一週大約一半的顧客用新貨幣付款。那裏的收銀員Juan Bonaldi説,店主們擔心會積壓太多chachos,制定了自己的(非常詳細的)規則:只有當顧客購買的肉的價格至少等於他們交出的chachos的80%時,才會收到比索的找零。否則,找零將以chachos提供,或者在不可能的情況下,訂單將被取消。
Quintela已指引那些急於擺脱chachos的商家前往省會城市的兩個政府辦公室,經過48小時的強制等待後,可以將其兑換為比索。Quintela告訴他們,如果等到12月,省政府將以每個chacho支付1.17比索,實際上是17%的比索利率,年化後超過50%。
這説明了整個chacho計劃的本質:這是一個被切斷聯邦資金、在國內外債務市場被鎖定的無能省份獲得融資並繼續消費的方式。
一名司機用“查喬”支付汽油費。攝影師:Natalia Favre/Bloomberg即使在一個以龐大的公共部門而聞名的國家,拉里奧哈依然顯得格外突出。
該省由左翼的庇隆主義政黨控制,該黨在本世紀的大部分時間裏統治着國家,政府僱傭了該省每三名工人中的兩名。它擁有數十家公司——礦業、葡萄園、禽類養殖場、玻璃製造商——通過這些公司控制着當地經濟的很大一部分。當米萊開始他瘋狂的努力,試圖擺脱這種庇隆主義經濟模式並扭轉國家局勢時,拉里奧哈或許註定會成為第一個崩潰的地方。對省政府的批評者給它貼上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標籤:委內瑞拉。
來自拉里奧哈省會外的一家商會副會長瑪麗安娜·查南帕表示,人們願意排隊幾個小時“領取一筆能讓他們吃幾天的救濟金”,這表明了與委內瑞拉的比較是多麼恰當。她説,“查喬”是“這種貧困的反映。”州長的新聞官員拒絕就貨幣的推出發表評論。
瑪麗安娜·查南帕攝影師:Natalia Favre/Bloomberg安赫爾·文森特“查喬”·佩尼亞洛薩在這裏是個傳奇。他的紀念碑遍佈風景。在大多數紀念碑中,查喬是一位激烈的地方領袖,恰如其分地在19世紀內戰期間與布宜諾斯艾利斯的軍隊作鬥爭時成名,他以威脅的姿態站立,長矛搭在肩上,指揮着他的部隊。
這是裝飾新鈔票的粗獷圖像。每張鈔票上還有一個二維碼,掃描後會顯示一條尖鋭的信息,指責米萊政府讓省份失去應得的聯邦資金。
米萊的拯救阿根廷計劃有效嗎?
這些鈔票的面額從1,000到50,000不等。大約有三十億張,或大約300萬美元,已經發放,計劃很快將這一數量增加到九十億。現在的數量不算多,但專家表示,這是拉里奧哈及全國未來可能發生的跡象。如果這一策略在拉里奧哈似乎有效——或者至少贏得了昆蒂拉的政治積分——其他省長可能會效仿。“誰能説其他省長不會做類似的事情?”拉里奧哈國立大學的經濟學教授尼古拉斯·卡薩斯説。他懷疑會有人很快嘗試,但他表示,支持這一想法的聲音可能會開始增加。“這就像滾雪球。”
安赫爾·文森特“查喬”·佩尼亞洛薩的雕像。攝影師:娜塔莉亞·法夫爾/彭博社
每張鈔票上的二維碼鏈接到一條尖鋭的對米萊政府的指責。攝影師:娜塔莉亞·法夫爾/彭博社這在以前也發生過。在2000年代初,聯邦政府對國家實施了一項類似於今天米萊的緊縮計劃,各省迅速發行自己的貨幣。總共有十多個省,包括拉里奧哈,參與其中。(拉里奧哈在1980年代也嘗試過。)
這些貨幣在國家陷入更深危機之前取得了混合的成功,隨後在2003年新上任的佩隆主義政府將它們全部兑換成比索。
米萊對查喬説得不多,但表示,忠於他的自由主義哲學,他既不會像一些盟友所建議的那樣試圖禁止它,也不會提出用比索來兑換。“絕對不行,”他在X上發帖時説,當奎廷拉首次開始談論查喬時。
領取查喬的隊伍拖延了幾個小時。攝影師:娜塔莉亞·法夫爾/彭博社一查喬兑換一比索的匯率是鐵定的。奎廷拉表示,雖然商店可以拒絕接受查喬,但在接受查喬作為支付時不能強加折扣。他承諾,違規者將被關閉。
不過,這是一項難以執行的嚴格規定。查喬顯然有其侷限性。“你必須到處走動,看看哪些商店會接受它們,”教師埃迪特·萊吉茲在收集到50,000個查喬後説。當然,對於任何前往周邊省份的人來説,它們毫無用處。
對於商店老闆也有一些限制,比如用查喬支付員工工資。因此,許多商店只會給用查喬支付的顧客發放信用券作為找零。而一些網站也開始出現,提供以10%的折扣購買查喬。
商會領導者查南帕表示,她對里奧哈人獲得查喬後花費的速度感到震驚。她説,他們記得之前的地方貨幣實驗和其他救助計劃失敗,留下了大幅貶值的紙張。
“他們害怕這會再次發生在他們身上,”Chanampa説。“這只是一個權宜之計。它並沒有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