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特朗普之後修復總統職位 - 彭博社
Nia-Malika Henderson
每位總統都可以多一點剋制。
攝影師:SOPA Images/LightRocket 本專欄是 不信任的共和國, 一系列關於美國機構信任喪失及如何恢復信任的文章。
鮑勃·鮑爾近距離觀察過總統職位,他曾在奧巴馬政府擔任總法律顧問,並擔任喬·拜登總統的個人律師。他現在認為這個職位已經破碎,這一現實在唐納德·特朗普四年的任期中顯而易見,特朗普證明了總統職位容易受到擁有這個頭銜的人的任性影響。
在 特朗普之後:重建總統職位, 鮑爾和他的合著者傑克·戈德史密斯(曾在喬治·W·布什總統任內工作)概述了50多項修復總統職位的提案。兩人還領導着 總統改革項目,這是一個致力於鞏固總統職位規範和法律的兩黨組織。我聯繫了鮑爾,詢問他對第二個特朗普總統任期可能對已經脆弱的總統限制意味着什麼,拜登在任期間可以做些什麼,以及無論誰擔任總統,改革這個職位的路徑將保持開放的看法。(本次採訪經過編輯以便於長度和清晰度。)
彭博社觀點美國如何成為一個不信任的共和國不要驚慌:不信任政府是美國的傳統肯塔基州列剋星敦正在從基層建立信任黑暗金錢是國會的癌症——但這是可以治癒的**尼亞-馬利卡·亨德森:**你寫了一本書叫《特朗普之後》,實際上,可能會有另一個特朗普總統任期嗎?
**鮑勃·鮑爾:**我們可能會看到另一個特朗普政府,但我當然希望不是。他已經非常明確地表示,他對總統權力有特定的看法和理解。無論他是否在第一天就説他要成為一個獨裁者,第一天可能意味着什麼,或者列出各種他可以做的主張,基於他所表達的信念,第二條允許他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因此,他的言辭和所反映的前景將我們帶入了相當極端的方向。
**NH:**但正如你在書中指出的,行政部門的過度行為是兩黨共同的。
**BB:**我們達到目前這個地步的道路在他上任之前就已經形成。左派和右派,民主黨和共和黨,對總統權力持有機會主義的看法。當權力在對方手中時,我們對此感到恐懼。當權力在我們自己手中時,我們非常樂意創造性和積極地行使它。為了使制度改革成功,民主黨和共和黨,左派和右派,必須圍繞對行政權力的某種負責任的理解團結起來。總統作為一個機構迫切需要改革,這部分是因為對總統職位的期望總是被誇大,而總統候選人往往迎合這種期望。我們需要建立新的保護措施,並加強那些失效的保護措施。唐納德·特朗普是一個特殊的案例,但在行使這種權力的機構周圍,忽視保護措施的背景使我們更接近於特朗普能夠使這些主張看起來合理的那一天,至少對一部分選民來説。
NH: 你和你的合著者在書中列出了50項改革。你認為你們所提議的改革有任何進展嗎?
BB: 我們的背景假設是改革是困難的。而制度改革是非常非常困難的。特別是在兩極化的政治氛圍中,我們必須預期進展將是零碎的,因為你需要圍繞非常具體的改革倡議建立聯盟。我們所嘗試做的是挑選出一項我們認為可管理並能吸引兩黨支持的改革,以推動我們朝着更一般的制度改革方向前進。但書中有50項改革,我將無法看到大多數的實現。
NH: 你確實看到了關於 選舉計數法 的進展,該法案於2023年1月簽署成為法律。
BB: 是的,這是我們試圖遵循的一個模型,用於 叛亂法 的改革。我不知道有沒有人不同意叛亂法,這項法案授權幾乎不受限制地在國內部署軍隊,是一項糟糕的立法。它的條款難以理解,顯然是開放式的授權,沒有任何國會的參與。在監督總統如何根據該法案行事時,很難想象有人會認真辯護該法案的構成和放任不管。因此,在美國法學會的邀請下,我們將民主黨和共和黨、左派和右派聚集在一起,試圖列出人們應該能夠達成一致的原則:限制總統聲稱權力的理由,以及國會參與的程序,其中包括設定任何國內軍事部署的時間限制的能力。我們得到了一個一致的結果。小組內沒有人對這是否是改革的正確方向表示異議。
NH: 還有哪些改革是重要的?
BB: 關於國家緊急狀態法的討論正在進行中,總統在一系列法規下宣佈緊急狀態的能力,其中一些在宣佈後仍然保留數十年。這項努力在國會得到了兩黨的支持。它多快能進入國會審議是另一個問題。但在這裏,問題是,我們在行使總統權力時引入什麼程度的問責?緊急狀態可以持續多久而不需要國會批准其延續?順便提一下,有些緊急狀態是在1970年代宣佈的,至今仍然有效。
適合改革的總統權力
政府正在擴大其在國家緊急狀態法下的權力,並將其保留更長時間
來源:布倫南司法中心
NH: 拜登現在能做些什麼來保護總統職位免受濫用?
BB: 我堅信將內部行政部門改革納入議程。確實,有一位新上任的總統如果決心推翻這些改革是可以做到的。但無論是保護公務員和司法部不被政治化,這都是特朗普議程的一部分,我們必須設定標杆。設定標杆的好處在於,如果它們存在,而有人想要放棄它們,那麼就會很明顯他們放棄了這些標杆。他們將不得不提供公開辯護。因此,你至少將他們限制在提供解釋的要求中。是的,他們可能會被那些決心推翻它們的人推翻,但他們應該被迫推翻它們。另一個例子是司法部法律顧問辦公室在布什政府期間發佈的意見,這些意見支持其反恐政策,採取了對總統戰爭權力完全不必要的擴張性看法。這些意見正靜靜地躺在桌上,等待有人使用。廢除它們——讓法律顧問辦公室重新考慮並廢除。
NH: 拜登明天可以自己做到這一點,對嗎?
BB: 正確。拜登可以,任何總統都可以指示檢察總長命令法律顧問辦公室重新考慮那些意見。它們基於如此脆弱的權威,以至於任何嚴肅的重新考慮都會導致它們被撤銷。檢察總長還可以做的另一件事是加強部門內的倫理要求,以規範司法部的律師如何應對政治壓力。現在,有人可能會問,為什麼他們要補充倫理規範?為什麼這些要求的收緊會有所不同?好吧,再次強調,你是在努力鞏固規範。你是在試圖創造一個環境,讓人們可以指向某些東西並説,我無法接受那個論點。我無法遵守那個指令,因為這使我違反了作為司法部法律工作人員的約束規範。你想要創造那些,如果你願意的話,人們可以立足的“岩石”。傑克和我已經給司法部寫信,邀請採取行動。但這並沒有發生。
鮑勃·鮑爾(左),副總統喬·拜登和總統巴拉克·奧巴馬在2014年1月22日白宮羅斯福廳舉行的總統選舉管理委員會會議上。攝影師:曼德爾·南(Mandel Ngan)/法新社/蓋蒂NH: 你認為為什麼沒有采取行動?是因為保持現狀更容易嗎?
BB: 有時候,一個政府在真正的政策壓力下會非常擔心採取可能削弱其權威的行動。所以有人可能會説,我認為我們不應該把這些OLC意見排除在外。我們永遠不會使用它們。但我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呢?我們為什麼要給自己設限呢?
NH: 但你聽起來仍然很有希望。
BB: 這裏有時有一些進展。我認為人們對這個問題有了認識。如果一個像特朗普一樣的總統擔任這個職位,無論是唐納德·特朗普還是其他人,而國會又在一個服從於這種總統的政黨的手中,這整個改革過程將變得更加困難。我們並不擔心喬·拜登不會簽署與此相關的法律。而且在兩院中都有足夠的國會議員可以與我們合作。但確實,這可能會根據誰擔任橢圓形辦公室以及眾議院和參議院的多數派情況而變得更加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