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俄羅斯學生如何征服在線撲克：大贏家播客 - 彭博社

攝影師：Robyn Beck/法新社/蓋蒂圖片社不要錯過任何一集。今天關注 《大視野》每日播客。

## 大視野

大學生如何破解在線撲克

14:03

幾十年來，計算機在國際象棋和圍棋中超越了人類。但撲克長期以來被認為是無法破解的。這個遊戲不僅需要計算數字，還需要創造力和複雜的策略。這一切大約在10年前開始改變，當時一代無敵的撲克機器人開始在網上出現。

這項技術的製造者一直處於陰影中，因此彭博社的Kit Chellel開始尋找他們。在今天的《大視野》播客中，他與David Gura分享了一羣俄羅斯學生髮明世界上最好的在線撲克機器人的故事，以及這對數十億美元行業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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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對話的輕微編輯稿：

**David Gura：**彭博社記者Kit Chellel最近花了很多時間跟蹤俄羅斯撲克玩家，包括一位名叫Feruell的玩家。

**基特·切爾爾：**如果你很優秀，這可以是一種非常有利可圖的謀生方式。而費魯爾非常優秀。

**古拉：**費魯爾在線玩撲克，他以非常理性、嚴謹的遊戲方式而聞名。

**切爾爾：**對他來説，撲克是一項嚴肅的事業。這是一個概率和數學的遊戲。他研究它。他研究了很多年。對他來説這不是開玩笑。

**古拉：**大約十年前，費魯爾與另一位俄羅斯撲克玩家發生了高調的爭執——一個性格截然不同的人，名叫卡爾波夫。

**切爾爾：**他算是一種網絡名人。他在各種主題上分享生活智慧，從賭博到某種浪漫策略。他有一些有爭議的觀點，我在這裏不想提及。但他確實也是個撲克玩家。

**古拉：**正如基特所説，費魯爾在一個俄語聊天室裏閲讀帖子時，突然情緒爆發。

**切爾爾：**所以，當費魯爾看到卡爾波夫在他最喜歡的撲克論壇上談論他與妓女的經歷，或者出去喝得酩酊大醉時，我想他有點個人化了。這對他來説是對他非常認真對待的事情的侮辱。因此他喊道，這完全是胡説八道。我敢打賭他連撲克都不會玩。而卡爾波夫當然幾乎立即回覆，挑戰你進行一場鬥爭——挑戰他進行一對一的撲克比賽，以證明他能做到他説的事情。

**古拉：**卡爾波夫拋出了挑戰書：一場紀律嚴明的職業選手與自誇的惡搞者之間的對決。他們在“PokerStars”網站上安排了一張桌子，戰鬥開始了。結果並沒有按照費魯爾的預期發展。

**切勒：**他們玩了幾百手牌，你知道，卡爾波夫完全佔據了優勢。我想到他們的對局結束時，他贏了2萬美元。

**古拉：**就這樣，費魯爾輸了。他被一個誇張、不守紀律的外卡擊敗。

**切勒：**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但我認為他也意識到在在線撲克中有不公平的優勢，而卡爾波夫可能正是利用了其中一種。

**古拉：**費魯爾懷疑卡爾波夫使用了機器人。現在，這在其他遊戲中並不令人驚訝。幾十年來，計算機在國際象棋和圍棋中已經超越了人類。但撲克是不同的。它長期以來被認為是一個無法破解的遊戲。大約10年前，這種情況才開始改變，越來越多的撲克機器人開始出現在網上。而且，基特説，它們正在獲勝。

**切勒：**所以我帶着這樣的想法來這裏：我會找到所有撲克機器人的源頭，找到這些撲克遊戲機器背後的天才頭腦，弄清楚他們是如何做到的。

**古拉：**我是大衞·古拉，這裏是彭博新聞的《大揭秘》。今天的節目：一羣俄羅斯學生如何黑客攻擊在線撲克，以及這對數十億美元的行業意味着什麼。

古拉： 一個坦白，我不是在虛張聲勢：我從未玩過在線撲克。所以，我問了彭博社的基特·切爾爾這些網站是什麼樣子的。

切爾爾： 通常是一個綠色毛氈的數字桌子。桌子上的其他人會用——通常是一個小卡通形象和一個用户名來表示，這個用户名不會是真實姓名。所以你並不知道你在和誰玩。

古拉： 但基特説，遊戲基本上和你在普通桌子上玩的撲克是一樣的。

切爾爾： 你下注，你棄牌，你加註。一切發生得比現實生活中的撲克快一點，因為只需點擊按鈕。但沒錯，它的運作——在所有實際目的上，它就像真實的東西。

古拉： 在線撲克始於九十年代末和零年代初，基特説它的突破時刻是在2003年的一次白手起家的事件。一位來自田納西州的無名會計師獲得了世界撲克大賽的資格。觀看當時的錄像，你可以聽到現場觀看時的興奮感。

世界撲克大賽檔案： 這可能是2003年世界撲克大賽的最後一張牌……

切爾爾： 沒有人預料到他會表現出色，結果他在決賽桌上與一些撲克界的大明星同台，並贏得了幾百萬美元。

世界撲克大賽檔案： 憑藉一手葫蘆，克里斯·莫尼梅克擊敗了薩姆·法哈。27歲的他走出了虛擬撲克室，以一種非常迅速且不太可能的方式登上了撲克界的頂峯。

Chellel: 你想不出一個更完美的名字——

Gura: 這挺不錯的。

Chellel: —對於一個撲克玩家。就我所知，這是他的真名。但一個名叫Moneymaker的傢伙從無到有，贏得了這個巨大的比賽。這在某種程度上引起了人們對撲克這項遊戲的興趣。在隨後的幾年裏，在線撲克迅速增長。全世界有數百萬玩家試圖參與其中。你知道，他們中的許多人認為這是一種可行的賺錢方式。

Gura: 我們是否知道每年在線撲克的投注金額大概是多少，或者説這在金錢上有多大？

Chellel: 我認為撲克網站從在線撲克中獲得的收入大約在每年三十億美元左右。但當然，這只是交易金額的一小部分。所以你可能會看到每年有大約一千億美元或更多的資金在網上進行投注。這是一個相當可觀的金額。

Gura: 對於那些能夠開發出可以戰勝它的機器人來説，這是一個重要的獎賞。我問Kit為什麼開發出能夠獨當一面的撲克“機器人”花了這麼長時間。

Chellel: 這可以説是機器智能最複雜的遊戲。撲克對機器來説如此具有挑戰性的原因在於它是一種不完全信息的遊戲。你不知道桌子上其他玩家手中持有的牌。你必須根據他們的行為做出假設，猜測他們可能擁有的牌。因此，你必須對最佳行動方案做出猜測。而且你還必須會撒謊。如果你在撲克中從不詐唬，你將會輸得更多。你需要能夠在某些時候虛假地給人留下你手中有好牌的印象，僅僅是為了贏得你不該贏的牌。而這些對計算機來説真的很困難。現在，在國際象棋中，他們只需處理大量的場景。這基本上是一個數據處理的練習。你可以説這不是一種真正的智能。它只是數字運算，但撲克需要創造性的思維。

**古拉：**幾十年來，最好的機器人是在美國和加拿大的大學計算機科學項目中開發的。但即便如此，它們仍然有很多不足之處。

**切爾爾：**最好的學術機器人並不是很好。事實上，它們有點成為了笑柄。這些機器人很容易混淆並崩潰。面對無法處理的情況，它們會做出難以理解的決定，而頂尖的人類玩家則會毫不留情地擊敗它們。

**古拉：**正是在這種真空中，一羣俄羅斯學生看到了機會。他們是數學天才和撲克玩家，已經在利用在線遊戲賺錢。他們意識到，如果能構建一個能保證勝利的機器人，他們就能賺一大筆錢。

**切爾爾：**這是達爾文式的。它必須優秀，否則就無法為他們帶來收益。

**古拉：**他們把他們的機器人稱為“腦”，基特説它不僅僅是好，而是佔據主導地位。在2012年和2013年，當這個團隊將他們的機器人蔘加世界在線計算機撲克比賽時，“腦”擊敗了卡內基梅隆大學和阿爾伯塔大學團隊開發的機器人，這證明“腦”是世界上最好的之一。隨着“腦”的成長和發展，它的創造者的雄心也在增長。

**切爾爾：**最初只是一個相當小的機器人農場，只有他們和幾個朋友在操作計算機軟件，日夜運行，儘可能多地賺錢——本質上是在出售他們的撲克腦的訪問權限。通過這樣做，他們可以每天進行數千場遊戲，而不是幾百場。

**古拉：**那些學生決定將大腦特許經營。他們願意與任何想要經營自己機器人農場的人合作。作為交換，他們的“合作伙伴”同意分享一部分他們的 winnings。 在撲克圈內，這整個企業被稱為機器人農場公司——簡稱 BF Corp。它們增長的唯一限制是他們能在雷達下待多久，而這並不長。

**切爾爾：**那些登錄撲克網站並且以機械方式一次又一次輸掉的用户抱怨説，我厭倦了這個網站，這裏有太多機器人，毫無希望。因此，我認為網站意識到這最終會傷害他們的商業模式。於是他們開始部署技術來消除機器人並將其排除在外。

**古拉：**但記得基特稱這個機器人為“達爾文式”嗎？當網站設置防禦時，大腦的設計者會開發出解決方法。最終，他們放棄了特許經營模式。他們開始將其出售給任何想要購買的人。突然間，任何人都可以購買一個機器人。沒有人能阻止它。這給行業帶來了大問題。

**切爾爾：**幾年前，一些摩根士丹利的分析師表示，這對撲克來説是一個生存問題：為什麼會有人願意與一台無敵的機器玩遊戲？

**古拉：**隨着網站充斥着機器人，越來越難以區分人類和計算機，遊戲被腐蝕，玩家紛紛離去。休息後：為什麼“BF Corp”背後的人現在在努力拯救在線撲克。

Gura: 在一羣俄羅斯學生創造了世界首個撲克機器人並開始向任何願意購買的人出售後，在線撲克平台被這些無敵機器淹沒。你可能會認為這對他們的商業模式是個噩夢。但根據彭博社的Kit Chellel，一些網站並不認為這是世界末日。

Chellel: 我發現一些撲克——特別是撲克俱樂部，這些俱樂部是玩家的私人聯盟，他們自行組織私人遊戲並按自己的方式進行——這些組織實際上在積極邀請機器人在網站上玩。

Gura: 你沒聽錯，在線撲克網站開始招募機器人來玩撲克。原因是什麼？如果這些數字撲克桌滿員，那就更好了。

Chellel: 如果客户登錄時看到空桌子，他們就不會玩。人們希望登錄後找到一個活躍的遊戲，跳上桌子參與其中。但現實是，撲克的遊戲方式意味着在一天中會有幾個小時沒有足夠的人來進行遊戲。因此，撲克機器人實際上可以非常有效地保持這些桌子的繁忙。

Gura: 當然，撲克機器人可能贏得很多比賽，但它們保證了很多遊戲的進行——這些遊戲的水平非常高。Kit説這些被稱為“流動性機器人”。B-F Corp也從這一趨勢中獲利。他們啓動了一個名為Deeplay的新項目，出售專門為撲克網站開發的機器人。該公司的官方網站表示，其使命是“為玩家提供一個舒適的環境，讓其機器人採用不同的策略來維持遊戲內的平衡。”Kit想與其創作者交談，但儘管他們取得了成功，他們並沒有與記者進行面對面的會議或採訪。但Kit很堅持，經過幾個月的努力，他説服了他們。

Chellel: 這是一次奇怪的遭遇。我們不得不在亞美尼亞見面，因為戰爭，我們無法——我無法去俄羅斯，他們也真的無法來歐洲。所以就選擇了亞美尼亞。

Gura: Kit與三位創建了那個叫做“腦”的機器人程序的俄羅斯人見面，但他説他們並不是他所期待的那樣。他們很有趣，也很有好奇心。他們甚至計劃了一系列旅遊活動，以便大家可以互相瞭解。最後，他們告訴他為什麼想和記者交談。

Chellel: 他們告訴我，他們確實想走出陰影。他們想要一個更公開的面孔，現在他們想嘗試成為解決方案，而不是問題。

Gura: Kit問他們一個一直困擾着他的問題：他們之所以開始這樣做是因為他們熱愛撲克，但他們的機器人是否永遠改變了他們所熱愛的遊戲？

Chellel: 其中一位成員對我説，我們是在一個資本主義的遊戲中。你知道，他們並沒有以這種方式創造遊戲。他們並沒有創造它。他們只是按照遊戲已經存在的邊界和限制進行操作。我相信他們會爭辯説，如果他們不製造機器人，其他人也會製造機器人，機器人仍然會存在。他們只是恰好在這方面很擅長。

Gura: 換句話説，是的，遊戲正在改變——而且不是朝着更好的方向。至少對人類來説不是。但他們爭辯説，毀掉遊戲的不是機器人，而是資本主義。

切爾爾: 好吧，我們在撲克中看到的是，當機器能夠在我們自己的遊戲中擊敗我們時，結果沒有什麼好處。我認為這對撲克遊戲和人們的撲克樂趣非常有害。撲克社區的反應也很有趣，基本上是裝作這個威脅不存在。因此，我很想在接下來的幾年裏觀察一下，這個遊戲是否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並做出一些改變。

古拉: 大腦的創造者們已經在實施一些改變。基特説他們想出了一個新方法，利用他們開發的技術來恢復一些從在線撲克中消失的樂趣。

切爾爾: 他們想要創造一種更友好的遊戲環境，你將與一個算法匹配的、與你玩得相似的人對戰。所以這有點像，如果你是一個網球運動員，加入了當地的網球俱樂部，你不會直接進入A聯賽，你知道的，你會在D聯賽中與技能水平相似的玩家早期對戰。整個想法是針對新手，針對那些為了樂趣而玩的人，而不是讓整個系統設置為獎勵那些把它當作工作的玩家。

本集由：大衞·福克斯和傑西卡·貝克製作；高級製作人：娜奧米·沙文和金·吉特爾森；編輯：斯泰西·範克·史密斯和傑里米·基恩；高級編輯：伊麗莎白·龐索特。執行製作人：妮可·比姆斯特博爾；聲音設計/工程師：亞歷山大·杜布瓦；事實核查員：亞歷克斯·杉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