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經濟是否已經進入歷史的“垃圾時間”？ - 彭博社

Minxin Pei

2024-09-23

習不會分享球。

攝影師：王廷書 — 池/Getty Images AsiaPac

很難回憶起中國人民與他們現代領導人之間更為明顯的脱節。當習近平主席在10月1日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5週年時，他將讚美一個繁榮的國家，註定在2049年百年之際成為一個富強的超級大國。

另一方面，普通中國人則看到他們的國家進入了一個截然不同的時期，這在最近創造的短語 — “歷史的垃圾時間”。

在體育中，“垃圾時間”指的是比賽中一支球隊落後得如此嚴重，以至於失敗已無疑問。比賽的剩餘時間充滿了無意義的低質量比賽。

彭博社觀點特朗普和哈里斯對燃燒的世界沒有計劃哈里斯應該冒一些風險 — 在愛荷華州英國和美國在向下的競賽中不相上下哈里斯最重要的計劃是不可知的中國的許多人相信，他們的國家陷入了類似的無效死衚衕，只要其方向保持不變，前景不太可能好轉。

表面上，這種悲觀情緒是由經濟困境驅動的。房地產行業的崩潰縮減了中產階級的淨資產。由此產生的負財富效應抑制了消費，加劇了經濟衰退，並威脅到通貨緊縮。

然而，這種不安有更深的政治根源。這個國家曾經歷過更糟糕的經濟時期，卻沒有絕望。在1990年代末，數以萬計的國有企業被清算，超過3000萬工人被裁員。儘管如此，普通中國人對未來依然保持樂觀。

不同之處在於，那些公民相信當時的改革派總理朱鎔基的能力。他們接受政府需要採取果斷行動來支撐中國技術上資不抵債的銀行系統，重組其不盈利的國有企業，並在1997-98年亞洲金融危機後使經濟更具競爭力。他們還期待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

對國家領導的這種信任在2008-09年金融危機使西方經濟陷入衰退時再次得到了驗證。政府在一年內向經濟注入了相當於25%的GDP的銀行信貸，使中國成為全球少數幾個亮點之一。

現在，中國人不僅對政府的決策感到不滿。更重要的是，他們看不到改善的可能，因為中國共產黨領導層一再表明其打算維持導致國內經濟停滯和國外地緣政治緊張的相同內外政策。

在過去，集體領導和 rival factions 之間的權力競爭為政策靈活性和逆轉創造了一些空間。沒有任何單一領導者有足夠的權力迫使政權堅持明顯適得其反的政策。

在習近平的領導下，黨由高度集中化的領導統治，甚至可以説是個性化的。改變或逆轉政策極其困難，甚至不可能，正如自2023年中期中國經濟困境開始以來沒有重大變化所證明的那樣。

此外，與西方的地緣政治緊張局勢削弱了國家的前景，大多數中國人根本看不到與他們最重要的貿易伙伴的關係何時以及如何恢復正常。

因此，“歷史的垃圾時間”這個短語實際上是對習近平無限期統治的隱晦諷刺，暗示只要他繼續掌權，這種悲慘的局面就不會改變。（在體育中，“垃圾時間”只有在時間耗盡時才結束。）

毫不奇怪，官方媒體和宣傳者強烈譴責這一説法。然而，恢復樂觀的感覺需要的不僅僅是審查制度。

降低與中國鄰國和美國的緊張關係是一個最低限度的第一步。實施真正的經濟改革——例如，將資源從高端製造業轉向刺激消費——將提升情緒。如果習近平放棄他在最高決策機構中的一些職位（他目前至少主持五個中央委員會和三個“領導小組”），他將發出願意分享權力的信號。

儘管這些選項看起來不太可能，但替代路徑將不會美好。中華人民共和國已經75歲，已經比蘇聯的壽命記錄多了一年。從回顧來看，蘇聯政權的垮台並非偶然。它在1970年代中期進入了自己的“歷史垃圾時間”，當時蘇聯領導人拒絕採取急需的經濟和政治改革。

中國共產黨當然不想遭遇同樣的命運。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習近平和黨必須重新思考他們的遊戲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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