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進基金綠洲瞄準日本博物館的畢加索和羅斯科 - 彭博社
Sarah Hilton, Takako Taniguchi
日本千葉縣櫻花市的川村紀念DIC美術館的入口大廳。
攝影師:渡邊修/Kawamura Memorial DIC Museum of Art
多年來,位於東京郊外的一座城堡般的博物館是日本藝術愛好者的秘密之地,他們願意花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從首都前往,欣賞其20世紀傑作的收藏,包括一幅莫奈、一幅畢加索和幾幅羅斯科,散佈在整個場地。
現在,川村紀念DIC美術館的擁有者,一家面臨財務虧損的上市化工公司,正在考慮出售其藝術品,甚至在投資者的壓力下永久關閉。對目標公司進行重組的對沖基金Oasis Management已披露其在DIC Corp.的8.6%股份。
“博物館已經虧損很長時間了,”DIC發言人小峯宏隆告訴彭博新聞,拒絕對Oasis發表評論,但提到了一般的合理化和提高資本效率的推動。公司將在年底前決定如何處理,並在3月底關閉以實施可能包括縮減規模或關閉的變更。“在當前情況下運營很困難,”他説。
博物館於1990年開放,收藏了公司在1970年代開始收集的藝術品。許多日本公司和富裕個人在1980年代的泡沫經濟期間開始瘋狂購買印象派和現代藝術傑作,受到房地產和股價飆升的鼓舞。最著名的例子可能是1987年保險公司現在稱為Sompo Holdings Inc.以4000萬美元的價格購買文森特·梵高的向日葵——當時畫作的最高價格。
除了其龐大的收藏,包括亨利·馬蒂斯和皮埃爾-奧古斯特·雷諾阿的作品,以及像馬克·羅斯科和賽·湯佈雷這樣的當代藝術家,川村美術館還以其田園般的環境而聞名,擁有一片廣闊的草坪,點綴着户外雕塑和一個有幾隻天鵝的湖泊。
一隻天鵝在美術館的池塘上滑行。攝影師:渡邊修/Kawamura Memorial DIC Museum of Art
美術館的收藏包括克勞德·莫奈和皮埃爾-奧古斯特·雷諾阿的作品。來源:川村紀念DIC美術館綠洲創始人塞斯·費舍爾表示,今天運營這家美術館沒有意義,特別是考慮到其訪客數量很少。
“美術館離得很遠,交通不便,”費舍爾在九月份對彭博電視説。“不幸的是,大多數日子裏,保安的數量比實際到訪的人還要多。”
像綠洲和艾略特管理公司這樣的激進投資者多年來一直對日本公司擁有表現不佳的業務和像房地產這樣的獎盃資產發起喧鬧的運動。近年來,隨着政府對治理改革的支持和日經指數創下歷史新高,這些激進投資者的努力取得了越來越大的成功,他們常常被視為企業掠奪者,但現在的形象更為積極。
“顯然,企業改革和資本效率的提高是一個順風,”Asymmetric Advisors的蒂姆·莫斯説,該公司為機構投資者提供日本股票的建議。“實際上,像DIC這樣的公司沒有理由擁有與業務無關的有價值的藝術收藏。”
前澤友作攝影師:大衞·麥克紐/法新社/蓋蒂圖片社與此同時,DIC面臨着公眾日益增長的呼聲,要求保護博物館。當地市長支持一項 公眾請願,呼籲博物館繼續開放,截至九月底已獲得超過47,000個簽名。電子商務億萬富翁前澤友作,他的收藏包括讓-米歇爾·巴斯奎特、畢加索和草間彌生的作品,表示願意考慮購買川村的重要作品,以便它們留在日本。許多藝術評論家也表示,將這些作品移出其當前的專用環境將是一個遺憾。
“這個博物館是一個偉大的寶藏,是日本應該感到自豪的東西,”藝術雜誌《美術手冊》編輯巖淵哲也説,並補充説其羅斯科房間尤其特別,柔和的燈光為畫家的 西格拉姆壁畫系列提供了最佳的展示環境。“你最初不會注意到的顏色會逐漸顯現。如果你在其他藝術家的作品旁邊觀看,你就不會體驗到這種感覺。”
向日葵由文森特·梵高於1987年以創紀錄的4000萬美元在拍賣會上被安田火災與海洋保險公司購得,現在稱為Sompo Holdings。在日本泡沫經濟時期,許多日本公司和富裕個人瘋狂購買著名藝術作品。攝影師:時事通訊社/法新社/蓋蒂圖片社批評者呼籲DIC在考慮股東利益時,更加關注社會責任和慈善事業。日本大多數其他企業藝術收藏,如森美術館和三得利美術館,都是由基金會管理,這些基金會享受税收減免,但在出售藝術品以獲取利潤方面面臨限制。
DIC擁有並管理該博物館。這使得它可以將藝術品的價值納入財務報表,並從銷售中獲利,但也使得該收藏成為那些呼籲更好管理的人的公開目標。截至6月底,DIC的384件作品的總賬面價值為112億日元(約合7770萬美元)。
博物館的一個露台。除了其龐大的收藏外,博物館還以其田園般的環境而聞名。攝影師:渡邊修/Kawamura Memorial DIC美術館至少,關於其未來的關注似乎給博物館帶來了第二次生機。該公司週一表示,由於遊客激增,博物館將繼續開放至3月,而不是之前宣佈的1月。在最近的一個星期天,近百人排隊等候乘坐前往博物館的班車,一名員工不得不要求他們尋找其他交通方式。
20多歲的公司員工菅野瑞希表示,她多年來一直想來,但因位置而感到猶豫。“我只想在還能看到的時候去看看,”她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