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集團首席執行官簡·弗雷澤的銀行戰略面臨投資者審查 - 彭博社

簡·弗雷澤表示，她需要五年的時間來實現華爾街最難以捉摸的轉變。

在過了一半的時間後，花旗集團的首席執行官已經放棄了歷史悠久的業務，引入了新領導，並在從墨西哥城到新加坡的龐大運營中進行了改革。儘管取得了一些進展，但新的挑戰卻消耗了動力——七月份的監管罰款，本月的$4500萬的區塊交易損失，以及與華爾街懷疑的分析師之間的反覆公開鬥爭。

當弗雷澤開始她簡化美國第三大銀行的下一階段努力時，她表示不會走捷徑。“我們在大膽，我們有雄心，我們對實現結果非常負責，”57歲的弗雷澤在倫敦的彭博社女性、金錢與權力會議前接受索納莉·巴薩克的採訪時説道。“我説，看看證據。”

弗雷澤強調了更精簡的國際業務，重新關注財富管理，以及幾乎影響到業務每個角落的廣泛重組。她指出，五分之一的花旗員工與五月時的經理不同。“我們還沒有完成，”她説。“所以我還不能給自己打分。”

從任何指標來看，這都是一項巨大的任務。花旗集團是在一個對全球化的無限熱情的過去時代拼湊而成的。員工在近100個國家工作，並在大約60個國家運營。每天有超過4萬億美元的支付通過花旗的管道流動。與此同時，它與監管機構發生了衝突，並在其本土市場——世界最大經濟體中落後於同行。

投資者、分析師和花旗集團的董事會並不等待來評判弗雷澤的進展。該股票繼續落後於同行，分析師現在預測她將未能實現2026年的回報目標。對於去年與銀行努力解決數據、技術和監管問題相關的年度獎金，董事們僅授予了目標的80%。

對於弗雷澤來説，風險比任何特別獎金池都要高，威爾斯法戈公司的銀行分析師邁克·梅奧表示。他剛剛將該銀行列為2025年的首選股票，這是他連續第二年這樣做。“我在這裏加倍、三倍押注於花旗集團，”他説。“如果我錯了，在接下來的18個月裏，簡·弗雷澤將不再是首席執行官。”

觀看：花旗的弗雷澤尚未對銀行的轉型計劃進行評分

自弗雷澤接任以來，該銀行的股價漲幅在華爾街巨頭中排名最後。即使是今年40%的漲幅也只是中等水平，受到強勁經濟數據和對唐納德·特朗普下屆商業友好政府的預期的推動，而不是銀行的任何具體因素。它仍然是KBW銀行指數中唯一一隻交易價格低於其有形賬面價值的公司，這意味着投資者至少在理論上認為它的價值低於其各部分的總和。

即使花旗集團取得了漸進的進展，其季度財報也遵循着痛苦的模式。4月份在收入好於預期後，股價下跌，三個月後在盈利大幅上升時再次下跌。最近的10月份文件顯示每個核心業務的收入都在上升，費用在下降，每股收益超出預期——並引發了新的拋售。

“我希望看到股票反應得更加積極，”首席財務官 馬克·梅森 在那天與分析師的電話中説道，他的沮喪顯而易見。“這對我們來説真的是一個強勁的季度。”

到最後，股價下跌超過5%。

今天的花旗價值低於五年前

美國最大銀行的指數股價

來源：彭博社

弗雷澤在20年前加入該銀行，此前在麥肯錫公司工作，是 第一位女性 領導美國頂級銀行之一，也是第三位 負責 使花旗集團更易於管理的首席執行官。

傳奇交易員 桑迪·韋爾 通過迄今為止最大的銀行合併建立了現代花旗集團，創建了一個如此龐大的金融超市，以至於需要事後國會行動以避免法律挑戰。然後，在繼任者查爾斯·王子任內，金融危機來臨：花旗集團受到的打擊比同行更嚴重，通過救助存活下來，並不得不出售有價值的業務。

雖然競爭對手在接下來的幾年中恢復，但該銀行在其龐大的規模和廣度下掙扎。首先是維克拉姆·潘迪特，然後是邁克爾·科爾巴特試圖削減臃腫。潘迪特在不到五年後被迫離職。科爾巴特持續時間更長，直到2021年離開時，銀行仍落後於其同業。

在大約100家仍在運營的美國銀行中，25年前上市的銀行中，只有花旗集團現在的價值低於當時。曾經是世界上最有價值的金融公司，它已經跌出了前20名。

現在輪到弗雷澤了。她的北極星是有形普通股權益回報率，這是一個關鍵的盈利指標。分析師預測今年花旗集團的回報率將為7%。對於摩根士丹利，他們預計將超過17%，而富國銀行則預計超過13%。

分析師預測花旗將錯過弗雷澤的關鍵目標

首席執行官的目標是到2026年達到盈利的關鍵門檻

來源：彭博社

弗雷澤表示，到2026年，她的銀行至少會達到11%。共識分析師的估計認為它將低於這一水平，更可能在9%左右。

弗雷澤已經廣泛而深入地削減成本。花旗集團迅速採取行動，剝離在包括中國、印度和韓國在內的13個國家的零售業務。位於墨西哥的Banamex部門正準備進行首次公開募股。她還將銀行重組為五個核心業務，現在由公司老將和高調外部招聘的混合團隊領導。他們都直接向弗雷澤彙報。

墨西哥城的一家Citibanamex分行。攝影師：傑弗裏·吉耶馬爾/彭博社她還明確表示要減少員工人數。今年1月，銀行宣佈計劃到2026年底裁減20,000個職位——約佔花旗集團員工總數的8%。到目前為止，已經裁減了11,000個。員工們對尚未裁減的9,000個職位感到緊張。

“最大的挑戰是簡正在駕駛一艘超級油輪，這需要時間來轉變方向，”投資銀行Centerview Partners的聯合創始人兼弗雷澤的寶貴顧問布萊爾·埃夫朗説。“這需要文化的轉變。現在還沒有完全到位，但已經好很多了，承諾的樂土就在眼前。”

根據今年對員工的內部調查，“許多同事表示他們尚未感受到我們簡化工作所帶來的全部好處，”首席執行官在上週給員工的備忘錄中承認。她讚揚了他們的勇氣、奉獻和巨大努力，並預測“在這段旅程中會有更多的起伏。”

上週，銀行 晉升了344位董事總經理，這是至少六年來最大的一批。它還向其財富業務線的數十名員工支付了 特別留任獎金，這是弗雷澤轉型計劃的關鍵。

“當我接任首席執行官時，我很清楚我們需要增加我們的費用收入和費用業務，”她説。“這裏的目標是投資收入。”

弗雷澤正在試圖在技術發展急劇變化和地緣政治緊張局勢上升的背景下轉型花旗集團。還有日益增長的保護主義的宏觀經濟問題，以及這對銀行意味着什麼。“從全球的角度來看，我們已經看到許多領域的變化，”她説。

然後是與日益增長的衝突相關的操作挑戰。作為在黎巴嫩有重要存在的唯一主要美國貸款機構，銀行 將部分員工調動到土耳其，因為該地區的暴力事件增加。

技術投資也是弗雷澤心中的重中之重。該銀行在今年前九個月花費了近68億美元用於技術和通信——幾乎佔薪酬和福利預算的三分之一。更好的技術對於解除花旗集團的合規命令至關重要，這些命令指責該機構未能迅速解決其數據問題。這也是一個通過更小的員工隊伍提高生產力的機會。本月，該銀行在八個國家推出了員工的人工智能工具，這是弗雷澤的新技術負責人蒂姆·瑞安倡導的舉措。

弗雷澤還表示，這也是一種威脅。“當我們考慮到欺詐、人工智能和網絡安全，以及這些能力的融合，以及現在活動可以進行的速度時，這讓我最難以入睡，”弗雷澤説。“這就是更大的威脅。”

她的計劃大部分正在發揮作用。該銀行最近從其曾經聲名顯赫的市政債券和困境交易部門裁員超過100人。即使沒有他們，該市場業務的收入也在上升。在財富業務中，回報超過了整個銀行。

在九月份，該銀行宣佈了一項為期五年的250億美元的私人信貸合作，與阿波羅全球管理公司達成，給它在市場上最熱門的領域之一提供了立足點。上週，它取代巴克萊銀行成為美國航空公司流行信用卡的唯一發行者。

在弗雷澤的領導下，花旗集團還簡化了其技術基礎設施，淘汰了大約1,250個遺留應用程序，並解決了與貨幣市場操縱和該銀行的反洗錢控制相關的長期聯邦儲備委員會同意令。

簡·弗雷澤在2023年12月6日華盛頓的參議院銀行、住房和城市事務委員會聽證會上。攝影師：丁申/彭博社投資者不斷權衡這些進展的標誌與持續的頭痛和新的失誤。2020年，花旗集團被置於新的同意令之下，迫使其在數據和風險控制方面進行昂貴的投資。今年7月，兩家監管機構對該銀行處以1.36億美元的罰款，理由是數據質量管理進展不足。特朗普政府可能會更加寬容——但他第一任期內的銀行監管表明，這並不是理所當然的。

核心業務是穩健的，87歲的格林海文協會創始人埃德加·瓦赫恩海姆三世表示，該協會擁有超過10億美元的股票。他在一封電子郵件中表示，高昂的費用和數據的監管問題是暫時的，基本上是表面的，“大多數投資者似乎過於關注這個小問題。”

一些投資者已經與該銀行達成了共識，只要它顯示出即使是微小的改善跡象。按賬面價值計算，該股票是美國主要銀行中最便宜的。至少，他們表示，情況不太可能變得更糟。

“簡單來説，這就是算術，”投資者Pzena投資管理公司的投資組合經理丹尼爾·巴布克斯説道。“即使他們沒有實現目標，這隻股票也很便宜。”

其他人則渴望看到花旗集團將如何利用看似寬鬆的資本緩衝，特別是如果下屆政府放寬要求銀行持有更多現金的提案。到目前為止，管理層已拒絕股東對更激進回購的呼籲。

“投資者非常期待，”瑞銀集團分析師埃裏卡·納賈裏安説道。她補充説，許多人不願意相信弗雷澤的故事，“這很大程度上是基於過去十年或十五年持有該股票的創傷後應激障礙。”

花旗集團總部位於紐約。攝影師：胡安·克里斯托巴爾·科博/彭博社2024年美國總統選舉已經提升了轉折點的希望。像其他銀行家一樣，弗雷澤預計交易將反彈。富人可能會有更多資金可供投資，放鬆監管可能會對銀行整體有利。

這些應該有助於產生市場明年將關注的關鍵改善跡象：提高效率、收入增長超過支出增長，以及穩步朝向弗雷澤的關鍵目標邁進。

在希望花旗集團能夠實現這些壯舉的人中，有該銀行自己的董事會成員。他們本週和明年一月將召開會議。很快，他們將不得不決定如何評估過去一年在轉型方面的進展。特別獎金的第三和最後一部分將在二月到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