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健康集團首席執行官嫌疑人路易吉·曼喬內獲贊，激發保險公司擔憂 - 彭博社

一名人士在麥當勞餐廳前舉起標語牌，警方當天早些時候在賓夕法尼亞州阿爾圖納逮捕了路易吉·曼喬內，時間是12月9日。攝影師：泰德·沙弗裏/AP照片在每日秀的週一晚上，主持人喬恩·斯圖爾特提到了路易吉·曼喬內的被捕，這位26歲的常春藤聯盟畢業生當天因與一名健康保險高管的謀殺案有關而被捕。

“他們今天似乎在麥當勞抓住了那個人，”斯圖爾特告訴他的觀眾，引發了混合的噓聲和掌聲。“聽着，我很抱歉，夥計們。”主持人隨後開玩笑説，揭發曼喬內的人，指出“告密者會受傷，但顯然沒有事先批准的話，真的……”當時笑聲充滿了演播室。

這種輕率的反應，缺乏對布萊恩·湯普森的同情，他是50歲的丈夫和兩個孩子的父親，上週在曼哈頓中城的街道上被槍殺，這讓行業內的工作人員感到不安。

與各個角色的員工交談時，發現他們對聯合健康集團保險首席在私人葬禮當天遭受的冷漠對待感到震驚——以及某些角落對被控謀殺的人的明顯同情。社交媒體上充滿了對曼喬內的讚美，通常來自匿名或未經驗證的賬户，甚至許多譴責暴力的人也利用這起謀殺事件來批評行業的做法。

對健康保險公司的挫敗感並不是新鮮事——早在湯普森去世之前，就已經廣泛譴責這種以利潤為驅動的系統，該系統對哪些醫療治療進行覆蓋做出難以理解的決定。

在馬里蘭州I-83的一座天橋上懸掛着一條橫幅，上面寫着：“拒絕辯護，推翻全民醫療。”攝影師：勞埃德·福克斯/巴爾的摩太陽報/蓋蒂圖片社但在這起殺戮事件之後，憤怒的程度甚至讓行業老兵感到驚訝。

“我們非常擔心會看到模仿事件，”安全公司TorchStone Global的副總裁斯科特·斯圖爾特説。

公司表示，他們正在優先考慮員工的安全和幸福感，即使一些人認為對這起殺戮事件的在線反應不公平地加劇了對整個行業的攻擊，依據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行業官員的説法。

一些健康保險公司已經從其網站上刪除了有關其高管的信息，並正在考慮關閉辦公室的公眾訪問。根據另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行業人士的説法，公司還在跟蹤呼叫中心的活動，並確保消費者投訴得到認真對待。

根據彭博新聞審查的一份執法文件，紐約警察局對“各種極端主義者可能將曼吉奧尼視為烈士和效仿的榜樣”保持警惕。“言辭可能表明高管在短期內面臨的威脅上升。”

目前尚不清楚在該行業一位高管被謀殺後，對健康保險公司的憤怒是否會導致任何自我反省或更廣泛的保險覆蓋決策變化。

“這在美國醫療保健中已經存在很長時間了，潛藏在表面之下，”前 Elevance Health Inc. 高管 Warris Bokhari 説，他現在經營一家名為 Claimable 的公司，幫助人們對保險拒絕進行上訴。“根本上，人們感到沮喪，他們想要更好的東西。”

保險調查

行業官員指出，目前的反彈並不廣泛代表美國人對其健康計劃的體驗。在 11 月的一項 Gallup 調查中，約 65% 的人將自己的保險覆蓋評為優秀或良好。

儘管如此，拒絕醫療的情況仍然普遍，令人心碎的 故事層出不窮。在一項來自非營利組織 Commonwealth Fund 的 8 月 研究 中，17% 的受訪者表示保險公司拒絕了醫生推薦的護理覆蓋。近 60% 的經歷過拒絕的人表示因此延遲了護理。

健康保險公司正在考慮如何改善與會員溝通有關覆蓋範圍、福利以及諸如事先授權和索賠拒絕等障礙的方式。另一位行業人士表示，醫療保健行業必須加倍努力，幫助解釋保險的作用，並指出普遍存在誤解。這將是一個長期的努力。

但保險公司認識到，這個問題不僅僅是溝通問題——兩位行業官員表示，公司需要審查那些引發如此憤怒的政策。這些討論在湯普森被謀殺之前就已開始，但現在變得更加緊迫。

公眾憤怒

甚至一些承諾“首先，不造成傷害”的醫生對這起殺戮表達了矛盾的感受。來自威斯康星州厄爾克萊爾的家庭醫生詹姆斯·楊在行業刊物MedPage Today上寫道，他“對湯普森沒有流淚”，並表示他“從他人的痛苦中獲利”。

他説，醫生是“在與保險公司對抗中擁有道德高地的職業”，並呼籲醫生“像我們譴責他的刺客的行為一樣強烈譴責湯普森和聯合健康保險的行為。”

行業中的一些人讚揚了賓夕法尼亞州州長喬什·夏皮羅的言論，他在嫌疑人被捕後表示：“他不是英雄。”

複雜的網絡

保險公司經常面臨公眾的憤怒，因為他們處於設定護理限制的位置，但醫療行業充滿了僱主、提供護理的醫院和醫生團體以及銷售醫療產品的藥品和設備公司之間複雜的關係。行業的所有部分都包括大型營利實體，當患者感到不滿時，他們經常相互指責。

邁克爾·舍曼（Michael Sherman）表示，未來，健康保險公司可能會更加努力宣傳他們如何幫助客户，比如標記護理中的空白或提醒某人需要進行癌症篩查。他曾在Humana Inc.和位於馬薩諸塞州的非營利保險公司Point32Health工作。

但僅僅為了回應公眾憤怒而放寬政策可能會傷害他們的業務。

舍曼説：“如果健康計劃的政策不那麼嚴格，這會導致更高的成本，一些僱主可能不太可能選擇他們作為承保人。未能保持競爭力會導致失去業務，即使支付方想做正確的事情。”

湯普森的謀殺迫使人們進行非常突然的反思，但保險行業長期以來一直面臨將利潤置於患者之上的指控。

一名參與者於12月7日在紐約市參加了一個UnitedHealth護理射手模仿比賽。攝影師：凱蒂·戈道斯基/媒體拳擊/AP照片温德爾·波特（Wendell Potter），前Cigna集團的傳播高管，熟悉那些被拒絕改變生活或拯救生命護理的人的憤怒。然後，在2007年，當一名17歲的女孩被Cigna拒絕進行所需的肝臟移植時，波特開始感受到這種憤怒。

一場抗議隨之而來，保險公司最終妥協並批准了治療。但為時已晚，女孩在不久後去世。

“這是我第一次清楚地意識到存在問題，”他説。“我看到的太多了。”

波特離開了他在Cigna的工作，成為該行業最著名的批評者之一，撰寫書籍，在國會作證，並直接為患者辯護。

“這種情況每天都在發生，人們正在受苦，”他説。保險公司“拒絕他們知道是醫學上必要的護理，他們這樣做是因為他們認為人們不會去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