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日利亞的自動取款機瀕臨死亡，留下了一個由代理填補的現金缺口 - 彭博社

顧客在拉各斯的一個住宅區圍繞着銷售點（POS）操作員。移動支付代理，通常被稱為POS代理，在尼日利亞隨處可見。

攝影師：Damilola Onafuwa/Bloomberg阿德奧拉·奧德庫街位於拉各斯的一個高檔社區，擁有尼日利亞最高的銀行分支機構密度——但當人們需要現金時，他們轉向在破舊傘下握着掌中寶大小的銷售點設備的移動支付代理，而不是貸款機構。

“我的業務是如果你在那兒拿不到錢，我就給你錢，”薩尼·阿卜杜拉赫曼説，他從輪椅上指向街對面非洲聯合銀行——按市值計算尼日利亞第三大銀行——和那一排空蕩蕩的ATM機。

阿卜杜拉赫曼是尼日利亞超過兩百萬名移動代理之一——每100人就有一個——處理着該國大部分日常交易，並使正式銀行系統缺乏現金。尼日利亞中央銀行希望增加金融包容性，鼓勵了他們的擴張。但監管機構現在擔心，他們正在消耗貨幣系統，削弱抗擊通貨膨脹的鬥爭，並使奈拉進一步失控。

“銀行系統外的過剩現金將使現金準備金率和貸款利率的政策問題失去效力，”波特哈考特大學經濟學教授伊傑奧瑪·卡盧説。這就是為什麼該銀行當前的收緊週期——它已將利率提高到27.5%以應對10月份達到33.9%的通貨膨脹——沒有奏效的原因，”他補充道。

在尼日利亞首都拉各斯島地區的繁忙市場街道上，銷售點移動代理商排成一行，時間是12月6日。全國有超過兩百萬個移動代理商在運營。攝影師：Damilola Onafuwa/Bloomberg根據中央銀行的數據，截至9月，流通中的總貨幣大約93%——或4萬億奈拉（26億美元）——處於銀行之外。中央銀行數據。這一比例比2019年9月的81%有所上升。

“所有本該進入系統供我們處理和重新發行的現金，正被這些POS運營商持有——我們發現了這一點，並正在處理它，”CBN貨幣運營部代理主任Olayemi Solaja説。儘管如此，他表示監管機構正在謹慎行事，因為“我們不能危及我們的金融包容性倡導。”

在首都阿布賈的一家加油站，Fortune Ifetayo緊握着一個裝滿汽油的假古馳包，裏面塞滿了奈拉現金——這是許多代理商最喜歡的客户類型：現金充裕的企業，否則會將他們的錢存入銀行。

“我們一次攜帶10萬到50萬奈拉的現金，有時我個人每天來這裏兩次，”Ifetayo説。這是一個雙贏的局面：代理商獲得現金，而企業在以高於銀行存款利率的費用出售現金的同時，賬户中也有了資金。

成為代理的設置非常簡單。攝影師：達米洛拉·奧納富瓦/彭博社這是中央銀行在2016年決定創建代理系統的意外結果：代理人從市場攤位和加油站購買奈拉，實際上已成為銀行的競爭者，而不是將人們引入金融系統的渠道。

根據跟蹤數據的發展組織“增強金融創新與接入”的報告，儘管非洲的金融科技取得了巨大進步，但在2023年，幾乎一半的尼日利亞成年人沒有通過受監管的金融運營商進行支付。同時，尼日利亞的ATM數量太少——每10萬成年人僅有14台，而埃及則有31台，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指出，這些ATM通常也是空的。

這就是代理人發揮作用的地方，他們在街角出售移動數據充值卡和電費充值卡。根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數據，現在每平方公里大約有1600個代理人。

顧客在拉各斯的銀行ATM前排隊。大約93%的流通貨幣在銀行之外。攝影師：達米洛拉·奧納富瓦/彭博社這一激增是由一羣尋求工作的年輕人和像Opay、Paga和Moniepoint這樣的金融科技公司的崛起推動的，這些公司提供負擔得起的終端。現在，中央銀行正試圖在假期季節來臨之前打擊代理人，因為那時需求激增，他們會提高費用。

在12月3日的通告中，它威脅如果銀行不填充他們的ATM，將會對其實施制裁。Solaja還表示，每週向拉各斯的銀行提供15億奈拉：“我們已經打開了大門。”

但四位在拉各斯和石油中心港哈科特的分行經理匿名錶示，由於沒有獲得僱主的批准，他們的金庫是空的。

一台停用的ATM。攝影師：Damilola Onafuwa/Bloomberg一位經理估計他的七台ATM每天需要1500萬奈拉，而他每週僅從中央銀行獲得1000萬奈拉。貸款機構有大型金庫來處理與現金密集型經濟相關的現金流，但這些金庫現在大多是空的。這位經理表示，他的分行曾經每天持有1億奈拉，現在不到500萬奈拉。

尼日利亞銀行董事協會主席穆斯塔法·奇克-奧比表示，問題“更多是季節性的而非其他。如果是這樣，我們將提出更高的要求，我預計中央銀行將滿足更高的需求。”

代理商表示，他們在一個有2800萬成年人 缺乏金融服務的國家中提供了有價值的服務，93%的人在非正式的、以現金為中心的經濟中工作。

“金融包容性面臨的最大挑戰之一是獲取，我們彌補了這一差距，”Obioha Oti説，他辭去了FBN Holdings Plc的分行經理職務，以建立一個全國性的代理網絡。他補充説，尼日利亞近一半的市鎮缺乏銀行。

儘管非洲的金融科技取得了巨大進步，但在2023年，幾乎一半的尼日利亞成年人沒有通過受監管的金融機構進行支付。攝影師：Damilola Onafuwa/Bloomberg對現金的態度也因經歷而得到強化。許多尼日利亞人仍然受到兩年前一次失敗的貨幣重設計的創傷，這導致全國範圍內的奈拉短缺，至今仍在持續。技術故障意味着銀行轉賬有時需要幾天。

成為代理的低門檻——一把堅固的傘，一個人流密集的地點，一個POS終端和一捆20,000奈拉的現金——也讓尼日利亞的許多失業年輕人忙碌起來。

“另一個選擇就是待在家裏，”22歲的大學畢業生Frederick Owunebe説，她坐在阿布賈Wuse地區的一張桌子旁，每月賺取約200,000奈拉的利潤——幾乎是尼日利亞最低工資的三倍。在她對面，一家商業銀行的ATM上覆蓋着灰塵，貼着“停用”的海報輕輕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