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搖滾老炮、他説流量下的歌全是屎,他是與流量背道而馳的男人_風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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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説:排行榜上的歌聽不下去、沒得選、都是屎!
這是搖滾老炮兒鄭鈞的名言之一。
令他出圈的不光是這些名言,比起【鄭鈞唱了他的哪些經典作品】,還是【鄭鈞演唱會上表白劉芸】這件事顯然更能引起人們的矚目。

這樣的現象其實早已不是第一次出現了。特別是近幾年,人們經常能看到鄭鈞許多的相關新聞。
然而畸形的是,這其中大部分是關於他和劉芸的感情軼事,小部分是鄭鈞的一些爭議言論,只有極少部分是和音樂相關。少到很多人忘了,或者壓根不知道,鄭鈞其實是一位在中國內地搖滾史上留下過濃墨重彩表現的搖滾老炮兒。
早在2019年,鄭鈞就曾炮轟過:現在的排行榜上,10首歌有9首都是屎,聽不下去。

這番話在當時引起了諸多網友的認同,但也引來了不少網友(尤其是年輕一些的網友)的質疑:鄭鈞是誰?他有什麼作品?又有什麼資格質疑別人?
隨後在2020年,被質疑“沒有作品沒有資格”的鄭鈞,參加了《我是唱作人》第2季,以平均一週1首歌的速度,創作了9首全新的歌曲,其中不乏高質量的作品,他也拿下了幾次當期第一證明了自己的創作實力。
但這些歌曲,似乎還是沒能在大眾中引起多大的反響。他們記住的,反而是節目中【鄭鈞不知道張藝興是做音樂的】【鄭鈞調侃隔壁老樊不是音樂人】等場面。


唯一的一次靠作品上了熱搜,還被很多人誤解為是沾了老狼和高曉松的名頭。畢竟那次的熱搜叫 #鄭鈞給老狼高曉松寫了首歌#。
後來,鄭鈞又和妻子劉芸參加了綜藝《妻子的浪漫旅行》。兩個人頻繁吵架的畫面更是成了名場面。網友們紛紛質疑:
這個叫鄭鈞的到底有過什麼作品?
他很火嗎?之前都沒聽説過呢。
要不是因為劉芸都不知道他是幹嘛的。
……
而諷刺的是,在2019年~2022年間,鄭鈞出過的兩張專輯《聽上去不錯》《兩隻口罩》,在市場反響方面,真的幾乎可以用毫無水花來形容。
是鄭鈞真的創作能力不復當年?還是人們太浮躁不願欣賞作品只喜歡看輿論?

自卑少年變成了木村拓哉
1967年,鄭鈞作為家庭中的第二個孩子誕生。
論家庭出身,鄭鈞可以説得上是十分優渥。他的爺爺鄭自毅曾經是北京法政大學讀法律的大學生,後來又去讀了黃埔軍校。棄文從軍又經歷過亂世的爺爺曾經告訴過鄭鈞,人活着不能只是過好自己的小日子,要有家國情懷。這句話,對鄭鈞有着極大的影響。

而鄭鈞的父母,也都有着在當時看來極佳的出身。父親鄭善斌畢業於西北農大林業系,是“三北”防沙林的建設先驅之一,做過勘探調研、樹苗育種、飛機播撒等相關工作;母親出生於基督教家庭,是一名大學教授。
然而好景不長。鄭鈞的父親因為接觸過量的化學藥品導致患上了白血病,終年39歲。鄭鈞的母親怕改嫁會讓兩個兒子受委屈,獨自一人靠着幾十塊錢的工資拉扯鄭鈞和他的哥哥長大成人,並且用了十多年才還清丈夫當年給治病所欠的債款。

都説長兄如父。父親沒有了,鄭鈞的哥哥就承擔起了管教鄭鈞的責任。他擁有一般家庭中父親的威嚴,卻又少了些和藹,對鄭鈞十分嚴苛,有時候乾脆就直接動手揍他,甚至鄭鈞犯了一點小錯都要揍。
這樣的打罵令鄭鈞無法擁有開心快樂的童年。他時常低沉着臉,面帶愁容。就是這副表情,也令哥哥不悦。
有一次,鄭鈞在家裏陰沉着臉,被哥哥看到。哥哥直接一筷子飛到鄭鈞臉上,質問他:
“你擺出這副死樣給誰看?不願意在家待着滾出去!”

這樣的家庭教育,對還在上小學的鄭鈞來説,無疑是一種痛苦。他比別的孩子更加早熟,但也因此比一般孩子更早地叛逆。他一度自卑、抑鬱,甚至曾有過輕生的念頭。
由於哥哥是學音樂的,少年時期的鄭鈞出於對哥哥的逆反心理,恨屋及烏,其實是十分討厭音樂的。
因為性格叛逆,中學時的鄭鈞打架是家常便飯,光是初中,他就因為打架轉了至少三次學。

到了高中,鄭鈞的叛逆心理愈發強烈。他甚至隱隱有了厭世的傾向,看不慣周遭的一切。連最愛他的母親,他都經常冷言冷語相加。
這樣的態度換來的是哥哥再次的毒打。
他沒有還手,而是暗暗在心裏籌措:要考上大學,而且要考得離家越遠越好。
叛逆歸叛逆,鄭鈞還是爭氣的。雖然高考復讀了一年,但總算是考上了杭州電子工業學院。
走的時候,鄭鈞頭也不回地登上了火車。
不知道是環境改變了一個人,還是鄭鈞自身有所成長改變,亦或者兩者兼有。命運的轉折點發生在大學時期的一堂課上。一位外教老師在課堂上給學生們放了披頭士的搖滾樂。

因為哥哥的原因,討厭音樂的鄭鈞,卻在那一刻徹底進入了搖滾的世界。他覺得這種音樂太符合他的個性了,聽到搖滾樂的時候立刻就被點燃了。
隨後,他又接觸到了羅大佑、崔健、齊秦、黑豹、唐朝樂隊等音樂人的作品,令他非常痴迷。他開始萌生了搞音樂的念頭。
**熱愛是最好的老師。**此前從未接觸過音樂的鄭鈞,在初戀女友的支持下,買了一把紅棉吉他,和一本和聲學的書,開始自學音樂。

最痴迷的時候,鄭鈞連課都翹了,每天就是練吉他。去水房也抱着,上廁所也抱着。晚上都熄燈了,他自己一個人抱着吉他也要出去彈。
學了一段時間小有所成的鄭鈞,跟朋友們組成了一支名叫“火藥”的樂隊,開始出沒於各大高校的晚會現場,慢慢地小有名氣。
鄭鈞的媽媽聽説兒子痴迷音樂,勸他放棄這些,正正經經上學,出來找工作。但鄭鈞對音樂一腔熱血,也或許還有面對家人又勾起了骨子裏的叛逆血液,他索性退了學回家開始專心搞音樂。

與此同時,鄭鈞不再滿足於翻唱他人的作品,他開始學着自己創作,並且真的寫出了一批屬於自己的作品。
而這其中,就有那首日後令鄭鈞紅遍大江南北的代表作——他寫給當時的女友孫鋒的《灰姑娘》。
1992年,鄭鈞來到北京辦事,一個偶然的機會,他結識了黑豹樂隊當時的經理人郭傳林。經過幾次接觸和深入瞭解後,郭傳林欣賞他的才華,並對其作品產生了好奇。他作為中間人,為鄭鈞和當時的唱片公司——紅星生產社牽線搭橋。

在中國搖滾史上留下濃墨重彩一筆的前兩張專輯
在正式簽約之前,鄭鈞説自己穿着個破牛仔褲就去見了公司老闆。但他一點也沒嫌棄自己,覺得自己特酷特帥,覺得自己在幹世界上最牛逼的事。

後來,鄭鈞與紅星順利簽了約,並開始了為期一年多的創作、錄製。
1994年5月,鄭鈞的第一張專輯《赤裸裸》問世了。
專輯以同名歌曲“赤裸裸”定名,不難看出,這張專輯以最裸露、最本色、最純粹的鄭鈞個性與氣質為核心概念。專輯中的歌曲也處處體現着鄭鈞放浪不羈、離經叛道的特點。

罕見地用下行來發展副歌的《回到拉薩》:

12小節的主歌以及10小節的副歌,小節數特立獨行的《幸福可望不可及》:


用細膩、柔情的音程起伏來表達安逸和滿足感的《極樂世界》。
僅用6度的音程跨度寫出鮮明對比度的《赤裸裸》。
在一眾搖滾作品中顯得格外柔情温婉,並且開創了民樂運用的《灰姑娘》等。
值得一提的是,現實當中,鄭鈞曲中的“灰姑娘”原型,正是他當時的伴侶孫鋒。兩人一直到2003年才結婚,而值得一提的是:這個浪子和孫鋒成婚之時,他們已經有了一名4歲大的女兒。

憑藉着《回到拉薩》《極樂世界》《赤裸裸》《灰姑娘》等叫好又叫座的作品,鄭鈞的第一張專輯大獲成功,在當年賣出了超過100萬張的銷量。也使得這張專輯成為了中國內地搖滾史上極其重要的一張唱片。
3年後,鄭鈞推出了他的第二張專輯,也是他迄今為止唯一一張具備完整概念性,且整體風格氣質高度統一的專輯《第三隻眼》。
負責擔綱這張專輯製作人的,是當時為很多搖滾歌手製作了歌曲的金牌製作人方無行。

他將很多迷幻元素融入到搖滾當中,並在編曲中加入了很多異域樂器來營造氛圍,再加上鄭鈞自己譜寫的迷幻感十足的旋律,以及隱喻性較強的歌詞,使這張專輯成為了一張任何一首歌都不可或缺的連貫整體。這張專輯不適合跳過任何一首歌,一定要從頭聽到尾。
同名歌曲《第三隻眼》是這張專輯特質的濃縮。
這首歌以西塔琴+印度鼓+笛子營造出了濃郁的異域迷幻風情,1:43~2:03第一次出現的笛子solo在全曲當中頻繁出現強化異域感。而鄭鈞本人譜寫的旋律以及一些演唱方式也都帶有一定的氛圍感。
特色地域樂器的運用+迷幻感的旋律譜寫,成為了貫穿這張專輯的核心要素。
而負責錄製這張專輯的人員,彙集了當時極出色的劉邵希、劉效松、肖亦平、佐藤誠也等一線樂手,為這張專輯帶來了極大的加成。即使放在今天來聽,這張專輯的編曲製作依然可以用華麗精緻來形容。
同《赤裸裸》一樣,二專《第三隻眼》也成為了在中國內地搖滾史上留下濃墨重彩一筆的唱片。
但上帝沒有一直眷顧鄭鈞。經歷了前兩張的輝煌後,他和大多數創作型歌手一樣,進入了瓶頸期,不得已要面臨創作能力下降的窘境。

1999年,也是內地搖滾開始沒落的一年,鄭鈞發行了第三張專輯《怒放》。
如果這不是鄭鈞的專輯,只是一個搖滾新人的,那其實也蠻值得鼓勵。但比起《赤裸裸》的多首經典作品,以及《第三隻眼》高度統一的迷幻氣質,這張專輯就顯得有些索然無味。
不能説它不好聽,整體還是流暢的。但沒有一首歌能達到《回到拉薩》《赤裸裸》等作品那種深入人心的程度,整體的概念也並不統一,編曲製作也並不算多麼精緻。
在早年的訪談中,鄭鈞説過,他在發完第三張唱片後,有一段時間再也寫不出一個音符,完全進入創作的瓶頸期,不知道該怎麼去突破。
於是,這種窘境也一直延續到了鄭鈞的第四張專輯——《鄭鈞》同名專。

比起三專,這張專輯似乎是有些回暖。《蒼天在上》《簡單粗暴》等作品令人感覺鄭鈞的作曲靈性有所復甦。但是比起前兩張的優秀,又顯得稍有不足。
寫不出自己滿意的作品,鄭鈞決定索性先放空自己,換一種角度用音樂進行表達。隨後,他發行了一張叫《我們的生活充滿陽光》的專輯,裏面收錄的都是他翻唱的經典老歌。
這張翻唱專輯也是別有一番風味。放蕩不羈中又帶着虔誠的奇妙感覺。當年筆者的一位音樂界的前輩,用了那麼一句話評價這張專輯給人的感覺——二流子從良。
謝霆鋒、馮德倫、鄭鈞
再之後,鄭鈞放慢了自己的腳步,也放慢了創作的速度,用了4年的時間沉澱自己,在2007年9月終於推出了第六張專輯《長安長安》。
而在此之前,鄭鈞又經歷了一次重大的人生變故——他的“灰姑娘”孫鋒,在和鄭鈞相戀20年之後,選擇與他解除婚姻。
都説逆境會給人帶來創作的靈感。不知道是不是這次人生變故,反而再次激發了鄭鈞的創作慾望。在專輯《長安長安》中,許久沒有滿足聽眾預期的鄭鈞,一口氣帶來了《長安長安》和《私奔》兩首新的代表作。

潛心修行、改頭換面的從良浪子
發行《長安長安》那年,鄭鈞40歲。
人到中年,也加上經歷了很多人生的變故與起伏,鄭鈞對很多事情也開始轉變了看法。
慢慢的,他迷上了修行,每天一有時間就會打坐、參禪,他覺得這樣能讓他精神放鬆,心靈得到自由。
也是在那一年,在和原配離婚不久後,鄭鈞經過朋友朴樹及其妻子吳曉敏的介紹,認識了劉芸。

兩人迅速進入了新的感情,甚至還被人誤解為是鄭鈞無縫銜接劉芸才導致和前妻離婚。為此,鄭鈞還發表了一篇名叫《劉芸不是小三,是天使》的文章,為劉芸澄清。
不知道是新的感情關係給了人更多舒適感,還是參禪真的令人性情更加平和。鄭鈞變了,他不再是當年的那個放蕩不羈的浪子了。

年輕的時候,鄭鈞説自己年少成名後,每天就喜歡喝大酒,和不同的人玩。但現在,他意識到這是在浪費生命,虛度時光,就不再這麼做了。他覺得要有責任感了。
不僅如此,鄭鈞還開始懂得浪漫了。在從前的戀愛關係裏,鄭鈞不屑於送禮物、安排節日。可是和劉芸在一起後,他也開始注重這些儀式感,開始學着給愛人制造驚喜了。

有一次,鄭鈞在副駕駛位上放了朵花劉芸上車後坐下,頓時感覺屁股下有東西,下意識地站起來,腦袋磕到了天窗。
劉芸從屁股下抽出來,看到了一朵沒有包裝、帶刺的紅玫瑰。本欲發作的劉芸瞬間笑了,問鄭鈞這是送給她的嗎?
鄭鈞打着方向盤,輕描淡寫地“嗯”一聲,也不多説話。
雖然這浪漫讓媳婦兒疼了點,但能有這個意識了總是好的。

隨後,鄭鈞又解鎖了爸爸的身份。他變得更加顧家了。
劉芸生完孩子後,鄭鈞既要哄孩子,又要照顧媳婦兒,這些幾乎全是他在一旁伺候着。

這樣的形象反差,實在很難讓人把他和曾經那個愛喝大酒、醒來不知在誰家的浪子鄭鈞聯繫到一起。
也許是和前妻生的女兒沒能被他照顧好,他有所反思;也許是當了父親後,他更能體會到教育孩子的艱辛,似乎也開始有些理解當年哥哥對自己的嚴苛了。他也開始對自己的孩子嚴加管教起來。

但儘管如此,性情轉變後的鄭鈞,感情生活卻依然不是那麼順利。他和劉芸生活在一起,或許是因為現在的鄭鈞過於佛系,導致劉芸時常感覺不到愛意,兩人頻繁地產生矛盾衝突,吵架冷戰成了家常便飯。
光是《妻子的浪漫旅行》一檔綜藝上,劉芸和鄭鈞就吵了好幾架。
連網友們都看不下去,覺得兩人實在不合適。

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講,鄭鈞能和劉芸相處這麼多年,也能看出,他的確不再是當年那個輕狂、叛逆的江湖浪子了。他也許的確還不夠好(在感情生活中),但還是在一點點改變。
2023年的演唱會上,鄭鈞也玩起了浪漫,在現場向劉芸告白。對比此前他在《金曲撈》上都不願意給劉芸唱歌的表現,鄭鈞的確是有了很大的變化,變得更會表達愛了。

鄭鈞後期創作的心態連帶作品成色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2007~2019年,整整12年的時間,鄭鈞沒有再發專輯,只是零星地寫了幾首單曲。
從創作水準的角度説,這幾首歌依然比不上鄭鈞的前兩張專輯,但又不像三四專的歌曲那麼掣肘,聽上去要更自如、隨性一些,而且可以從創作當中聽出鄭鈞的轉變。

最直觀的一個聽感是:鄭鈞2010年後的作品,幾乎很難聽出和在此之前的作品有雷同感。
這個階段的鄭鈞,對於音樂創作是很佛系的。有想表達的東西了就去表達,但不會特別刻意地去追求“把歌曲一定寫得多好多好”,一切都是自然、隨性的流露。能寫出牛逼的東西固然好,寫不出也不必強求。

後來,鄭鈞把這10多年寫的單曲整成了一張合輯,叫《聽上去不錯》。歌名如其人,隨性灑脱。
隨後,就有了大家所熟知的,2019年鄭鈞批判“排行榜上的歌都是屎”的名場面。
雖然性情有所轉變,但鄭鈞心直口快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

2020年,闊別音樂許久的鄭鈞重新拾起創作的熱情,參加了《我是唱作人2》。隨之一併復甦的,還有他沉寂已久的創作能力。
在節目上,鄭鈞貢獻出了《低空飛行》《青春的葬禮》《都挺好的嗎》等佳作,有力地回擊了先前一些人對鄭鈞的質疑。但又不是刻意為之,更多的是一種水到渠成的感覺。

回顧完搖滾老炮兒鄭鈞的經歷,回到我們最開始的那個問題:鄭鈞後期話題度很高,但多是相關言論以及個人情感生活,少有作品相關,是他的創作能力確實不復往日?還是現在的觀眾太浮躁,只關注花邊而對作品沒有心思欣賞了?
筆者覺得,是兩者都有。

後期的鄭鈞在創作層面,的確呈現出了力不從心的疲態。再加上他人到中年,看淡、看清了很多事,對於創作,也是一個風輕雲淡的態度。他不再追求寫出多麼好的歌,可能還能寫歌對他來説已經很滿足了。
隨着鄭鈞一起老去的,或許還有那個一去不復返的搖滾樂的黃金年代。他就像是90年代中國內地搖滾的一個縮影,有過非常輝煌的歲月,又不可避免地走向低谷。而那些昔日的輝煌,也成為了不被很多年輕人所瞭解的傳説。

不過現在年過半百的鄭鈞,恐怕也早已不在意這些了。
只要能活得更快樂、自在,偶爾寫寫歌,也就很滿足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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