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抑鬱?有可能是睡得太太太晚了!_風聞
Tientse-47分钟前
Nick(2 月 2 日):

早睡一小時,抑鬱風險下降 23%。
JAMA Psychiatry 和 Nature 旗下的 Molecular Psychiatry 曾不約而同發文,通過多達幾十萬人的大樣本研究,探討晚睡與精神健康尤其是抑鬱障礙之間的關係。
先説結論:早睡型的人羣,抑鬱、焦慮的風險較晚睡型更低,發生疾病後其病情嚴重性也更低。
你的睡覺時間不一定符合身體需求。
在百萬年的進化中,人類的生物鐘為了適應自然的晝夜節律,會在一個相應的時間段內(比如 24 小時左右)震盪。
而我們的身體代謝——包括神經內分泌——會根據這個生物鐘來運作,比如在某個時間段分泌某種激素或釋放某種化學因子,來幫助或者促使我們完成神經活動以及其他代謝活動。
在這個層面,目前研究發現,人類當中有兩種類型的生物鐘,一種是早睡早起“百靈鳥”型,一種是晚睡晚起“夜貓子”型。

前者的生物節律更加接近自然節律,與正常日照循環的相位差不太大。而後者的生物節律相位較長,導致與自然節律出現了相位差,因而容易產生一些問題。
一般情況下,晚睡型和早睡型之間的相位差大約是 2 小時。所以如果長期半夜兩三點沒有睡覺,並不是因為晝夜節律是夜貓子型,可能是出現了嚴重的生物節律異常,需要治療。
除了生物節律之外,在大規模電氣化的當代社會,還存在着社會節律——普遍存在的夜間光照讓原本的自然光照時間大幅度延長,過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節律被打亂。這種狀態使得生物節律和社會節律之間出現了時間差,這樣的時差導致了相當多的睡眠問題——尤其對晚睡型節律者。
早睡型節律的人精神健康更好。
在 JAMA Psychiatry 的研究中,研究者通過兩家大型基因庫的 84 萬例樣本數據進行統計分析,發現擁有早睡型基因的人,其發生抑鬱障礙的風險較平均水平下降 23%,統計數據顯示,這部分人睡眠時間中位點每提早 1 小時,風險因素可下降為原先的 0.77(95% 置信區間:0.63-0.94)。
這篇文章的研究結論認為,擁有早睡型基因的人,發生 M 重性抑鬱障礙(Major Depression Disorder)的風險更低一些。
在 Molecular Psychiatry 的研究中,這個結論得到了進一步的細化。這份研究中,研究者調研了 449,660 個基因數據庫樣本,其中 62.6% 為早睡型。
研究者統計發現,早睡型人羣與晚睡型人羣相比,抑鬱症狀出現的風險為 0.79(95% 置信區間:0.77-0.81),抑鬱障礙風險為 0.84(95% 置信區間:0.82-0.88),嚴重性也同樣有所下降
廣泛性焦慮障礙(Generalised Anxiety Disorder,GAD)發生風險為 0.83(95% 置信區間:0.79-0.87),焦慮障礙嚴重性也同樣下降。
另有研究發現,晚睡型人羣發生精神分裂症和ADHD的風險更高。
為什麼晚睡型的人精神健康風險高?
晚睡型節律者其生物節律和自然節律之間本身存在着矛盾,影響代謝,而不像早睡型節律者,生物節律基本與自然節律吻合。在這種錯位之下,晚睡型節律者的精神健康風險因素本就已經升高。
目前的社會節律總體要求早起,這一節律更適應早睡型節律者的需要,使得晚睡型節律者被迫早起,形成一種強制的時間差,甚至出現嚴重的睡眠不足、形成睡眠債務、導致發生睡眠障礙以及種種情緒障礙甚至精神病性疾病。
如果晚睡型節律者嘗試在週末補眠,償還睡眠債務,則會在之後的工作日進一步導致節律紊亂。研究人員發現,週末補眠的晚睡型人員可與工作日形成 3 小時的時差,且睡眠時間遠高於工作日。
目前,臨牀上已經觀察到,睡眠和生物鐘中斷或紊亂,將會導致認知功能下降,人的警覺性、注意力、記憶力、反應能力和決策等高級執行功能會受損。晝夜節律受損,將會影響神經代謝,導致參與情緒調節的神經遞質系統的節律活動發生改變,從而引發情緒障礙。
而由於部分精神疾病,比如抑鬱障礙、焦慮障礙、精神分裂症等本身與失眠高度相關,反過來又將進一步破壞晝夜節律和睡眠節律,使得神經內分泌進一步受到影響,發生惡性循環,加重疾病。
中國睡眠研究會 2016 年公佈的睡眠調查結果顯示,中國成年人失眠發生率高達 38.2%,超過 3 億中國人有睡眠障礙,且這個數據仍在逐年攀升中。
2019 年發表於 Lancet Psychiatry 的研究顯示,中國人當中精神病的終生患病率為 16.6% (95% 置信區間:13.0–20.2),儘管相對較低,但在龐大的人口基數面前,患者數量巨大,達到了 2 億 3 千多萬。其中焦慮障礙終生患病率 7.6%(95% 置信區間:6.3–8.8),抑鬱障礙終生患病率 6.8%(95% 置信區間:5.8-7.8),都在 1 億左右。
精神健康與環境和人類行為有較大關係。社會節律要如何更適應人羣的生物節律,來保障大多數人的健康,這甚至超越了醫學範疇的龐大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