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列儂這首1975年的反戰曲,是唱給巴以人民的..._風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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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 | 搖滾客

今日BGM,《世紀之愛》,無邊界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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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月,一位美國現役軍人自焚的事情引起了全世界的關注。
他在熊熊烈火中堅挺屹立了一分多鐘,直到火舌將他吞沒。
在倒下之前,他嘶吼着發出最後的悲鳴:
“解放巴勒斯坦!解放巴勒斯坦!解放巴勒斯坦!”
在如今這個烽煙四起的世界,他所散發出的理想之光過於耀眼,似乎距離我們已經很遙遠。
巴以衝突至今仍在持續,而亞倫·布什內爾的離去在互聯網上將反戰與和平的情緒再次推向高潮。

時代的一粒灰,落在每個人頭上,都是一座大山。
英雄不分國界,在我們不曾接觸過的戰火紛飛的世界裏,也有人將音樂化為對抗戰爭的利器,奮力抵擋着每一顆射向自己與同胞的子彈。
今夜,我們不説別的,來聊聊那些我們不曾聽過的反戰音樂。

印象中,鮮少有人會關注處在戰爭中國家的文娛產業。
在世界另一端,那裏的人們喜歡聽什麼歌、讀什麼書、看什麼電影?
我們不得而知,也無從瞭解。
更讓我們熟知的,是他們一片狼藉、滿是廢墟的家園,以及被濃煙與爆炸聲籠罩的生活,還有在坍塌與恐懼的夾縫中生存的孩子們。

加沙地區兒童|圖源網絡
而自衝突以來,一個來自加沙的男孩在戰火連天的背景下説唱的視頻,讓無數人第一次認識到了被迫處在戰爭中的普通人的困境。
稚嫩的面孔、戴着象徵巴勒斯坦人團結、抵抗的黑白花紋圍巾,犀利的歌詞。
而他的身後,是已經被夷為廢墟的家。
這個男孩名叫阿布杜爾(MC Abdul),從小聽Eminem姆爺的歌長大。
年僅16歲的他在經歷過戰火的洗劫後家園不復,他的母親也在一次炮火中被炮彈的碎片擊中,從此失明。
Where you expect the bombs not knowing where next
終日擔憂炸彈會於何處落下
Huddling in the corner of my room trying to protect my little brother as the building shakes like it’s possessed
蜷縮在房間角落 大樓猶如被附身般不斷搖盪 我只身護住年少的弟弟
戰火無情,但被掠奪的是所有居住在巴以衝突地帶普通人的生活。
阿布杜爾因為音樂上的才華現已去到美國定居,而那些仍滯留加沙的人呢?
除了破碎的家園,他們無處可逃。
他們本該有乾淨的水源、富足的食物,他們本該擁有平靜且安全的生活。
我們連續度過的每一個日常,也許都是戰爭地區人民夢寐以求的奇蹟。
在以色列,有一支歌唱peace&love的金屬樂隊罪之孤島(Orphaned Land)。
他們的歌詞涉獵宗教信仰、和平、團結等主題;
他們希望通過音樂讓所謂的“敵人”一起載歌載舞、和諧共處。

罪之孤島演出現場的各國國旗|圖源網絡
罪之孤島的前貝斯手Yossi Sassi在TED演講時,講述了樂隊中舞娘的故事。
舞娘來自黎巴嫩,而以色列與黎巴嫩長期處於敵對狀態,那裏的人們從小接受仇恨教育。
但舞娘在偶然間聽到他們的音樂,被他們所傳達的和平與共存的精神打動,從而加入了樂隊。
就像U2樂隊的主唱説的:“音樂有可以改變世界的力量,因為音樂可以改變人。”

來自黎巴嫩的肚皮舞娘|圖源網絡
不能因為時代在向前跑,就忽視了那些被撞倒的人。
廢墟終究無法壓垮巴以兩國人民對苦難生命的控訴,爆炸聲也不能埋沒巴以音樂人的歌聲。
因為他們對和平的渴望,震耳欲聾。

亂世中的音樂逃不開背後的時代。
巴以音樂的底色是破碎的、蒙塵的,如今同處於戰爭時期的國家還有俄羅斯與烏克蘭。
提起東歐,令人很容易會聯想到榮光不再的蘇聯,以及如今動盪的時局。
在西伯利亞灰濛濛的雪夜中,東歐後朋的底色是陰鬱的。

諾里爾斯克|攝影師Arseniy Kotov
科技迅速發展,互聯網越發繁榮,人們看到了太多從前無法接觸到的混亂與痛苦。
被迫旁觀、信息過載,導致最終走向悲觀主義的漩渦。
東歐後朋代表doomer的虛無主義,也是蘇聯遺留下的去日輓歌。
曾經蘇聯的搖滾領袖維克多·崔以逃役來抵制阿富汗入侵的戰爭;
而如今,悲觀主義者選擇以白俄羅斯的Molchat Doma樂隊作為旗幟。
Жить тяжело и неуютно
活着又累又不舒服。
Зато уютно умирать
還是死了比較舒服。
Molchat Doma被譯為“寂靜屋”,他們的音樂像是上世紀80年代的遺產,冰冷且瘋狂。
正如他們的專輯封面上的蘇聯狂野主義建築:

Molchat Doma專輯《Этажи (地板)》封面|圖源網易雲音樂
壓抑、誇張,凝重的讓人喘不過氣。
解體讓蘇聯的雄心與野心成為歷史永恆的回憶,厚重的黑土卻仍承載着沉重的嘆息。
戰爭是政治的產物,而它留給東歐國家人民的只有私人化的悲傷。
來自烏克蘭首都基輔的麥浪樂隊(Corn Wave)因為戰爭的原因無法繼續創作。
Хорошо что родились в столице
生在首都可真好
Может вечером мы закажем пиццу
也許晚上我們會點個披薩
面對現實的脅迫,他們卻在歌裏説:“也許晚上我們會點個披薩。”
對抗世界的利器可以是燃燒自己的火焰,可以是一首後朋,也可以是一片熱氣騰騰的披薩。
苦中作樂或許早已成為處於戰爭中國家人們的日常。
如果説巴以音樂是傷痕累累卻尚存希望,那麼東歐後朋就是逃離。
逃離現實的廢墟,逃離被塵封的歷史,逃向戰爭結束後帶來的墮落。

自戰爭開始以來,難免出現網友們站台對噴的現象,似乎形成了飯圈對罵的擂台。
然而將戰爭娛樂化、飯圈化是最大且最深切的悲哀。
因為戰爭的本質是殺戮和犧牲,因為在被當作戰場的土地上,普通人永遠是犧牲品。

紀錄片《加沙戰爭中的孩童》
這種殘酷是不可被弱化和消解的。
這些普通人如你如我,可他們卻沒有流暢的網速、沒有堅固舒適的房屋、沒有一覺醒來後必然升起的朝陽。
他們流離失所,只剩生死邊緣的掙扎。
可他們本該有的。
我們擁有的一切,他們也本該有的。


紀錄片《加沙戰爭中的孩童》
無論是生活在巴以還是俄烏,身處戰爭地帶的所有普通人共享着同一種命運:
恐懼、死亡和圍城,以及,沒有明天。
而我只想説:願世界和平,就像約翰·列儂在《Imagine》中唱的那樣:
Nothing to kill or die for,and no religion too
沒有為什麼而殺戮或犧牲,也沒有宗教信仰
Imagine all the people,living life in peace…
試想所有的人,在和平中活着
You may say I’m a dreamer,but I’m not the only one
你可以説我在做夢,但是我不是唯一這麼想的人
I hope someday you’ll join us,And the world will be as one.
但願有一天,你也能加入我們,那這樣世界就會融為一體
這首歌雖只是一種烏托邦式的空想,但音樂本身是有力量的。
無論是自焚的美國大兵也好,還是來自巴勒斯坦的小阿布杜爾、以色列的罪之孤島也罷,更或是烏克蘭與俄羅斯的後朋樂隊;
他們以身體或音樂化為對抗殘酷世界的武器,向全人類發出同一個聲音:
反對戰爭,我們需要和平。
究竟子彈和炮彈要飛多久才能變成白鴿,我們不得而知。
但願音樂能夠衝破民族與文化的桎梏,為世界帶來和平。

紀錄片《加沙戰爭中的孩童》
參考文獻及視頻資料:
1、《啥是Doomer音樂?俄語後朋的頹喪美學·後蘇聯的虛無主義》bilibili@BAUI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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